𝚃𝚛𝚊𝚗𝚜𝚕𝚊𝚝𝚎 𝚏𝚘𝚛 𝚕𝚘𝚟𝚎.
AO3:Bluebubbling
ETD: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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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授翻】递归(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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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卡西米尔效应

 

本章注释:“卡西米尔效应”是指真空中两块不带电的导电板之间可测量到的力的波动。当两块板靠得很近时——通常只有几微米,即使没有任何外部原因,也会产生排斥力或吸引力,具体取决于板材的配置。

 

“我就知道。”Pansy说,他们一起匆匆离开地牢,向医疗翼走去,“我就知道这很可疑。是不是和凤凰社有关?你觉得神秘人和这件事有关吗,Draco?”

 

Draco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他当然需要亲眼看看,但整个情况听起来很像——

 

“为什么神秘人要杀格兰芬多最差的追球手?”Blaise问。

 

“他不会。”Harry回答,声音冷峻,“但他会想杀死Dumbledore。她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不是吗,Pans?就在他办公室外面?”

 

Pansy没有回答,Draco没有看去,但他能感觉到谈话内容的变化和紧张。Draco尽量集中精力,一步步来。在他亲眼看到之前,猜测是没有意义的。

 

果不其然,当他们都走进医疗翼时,格兰芬多的人都围在一张病床周围。沉闷又灰暗的十一月阳光勉强照亮病房,躺在床上的是——

 

Draco的胃里一阵翻腾。上次是Katie Bell,但她没有进到城堡这么里面,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这些伤口:一定是有人把霍格莫德出售的诅咒的蛋白石项链给了她。

 

现在的发展引发了几个相当紧急且令人担忧的问题。

 

“滚出去!”他们一靠近,Ron Weasley就冲他们吼道。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怒火四射,“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斯莱特林在这里叽叽喳喳。”

 

“Ron,别激动。”他的妹妹说,他似乎没有听进去。

 

“如果这事和你们有关,我一点都不奇怪。”Ron继续说道,“也许这就是S.A.的目的吧?Snape的军队一路屠杀非斯莱特林的人?”

 

“嘿!”Harry说,声音尖锐而严厉,“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你表现得很混蛋。我们是来帮忙的。”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忙。”Ron咆哮道。

 

Draco心神恍惚地看着他们两个骂架。他们之间汹涌着如此恶毒又暴力的敌意,他感到很不真实。尽管他们分在不同的学院,但在某种程度上,他猜想自己还是希望他们最终能成为最好的伙伴。看到他们这样,他感到很错乱。

 

诚然,当重伤的Alicia Spinnet的背景板也无济于事。

 

“她被人发现时戴的项链。”Draco提醒Ginny,她显然比她哥哥更理智,她哥哥死死瞪着Harry,好像想用意志力把他点燃。

 

“Pomfrey夫人说它被下了可怕的诅咒。”Ginny补充道,“她认为……她认为Alicia是被下了夺魂咒,试图把项链交给Dumbledore。她发现了黑魔法的痕迹。”

 

Draco的心直往下沉。她一字不差地还原了Draco第一次失败的暗杀行动。如果执行暗杀的不是Draco,那又是谁呢?

 

“Draco。”Harry压低声音道,一手按住他的上臂,把他拉到一边,“你以前见过这个吗?”

 

“我见过。”他向他确认道。他仍然盯着Spinnet,在蓝白交错的魔法点阵下,她正在缓慢地呼吸,Pomfrey的治疗场正在努力愈合她身上纵横交错的可怕伤口。

 

“还有呢?你知道该去哪里找吗?”

 

Draco咽了口唾沫。虽然他不愿去想,甚至不愿去考虑,但事实是Ron至少说对了一件事:

 

这是斯莱特林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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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当Draco试图回答“我的院友中谁也表现出了和我一样的焦虑和恐惧”这个问题时,他很快发现所有人都符合这个描述。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的院友们当然也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感到紧张,但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现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加入了S.A.,更加意识到纯血统至上观念的弊端,并愿意站出来反对这些弊端,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安:害怕他们的父母在做什么,害怕这对他们的家庭意味着什么,害怕坚持他们的新生思想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感到焦虑和恐惧。Greg神经兮兮,失眠多梦;Theo心神不宁,甚至对最亲密的朋友也会大打出手;Vince几乎不见踪影。就连那些父母没有接受黑魔标记的人也很紧张:Blaise食欲不振,Pansy孤僻安静,Graham总是提心吊胆。

 

Draco想帮助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怀疑自己无论如何也帮不了他们,在可预见的未来,恐惧将终日伴随着他们,直到Voldemort死去。

 

“我真的不知道。”两个星期后,当他来要可疑人物的名单时,Pansy说,“对不起,Draco,我……”

 

“嘿。”Draco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没关系。”

 

“我应该擅长这个的。”她无助地说,“我应该时刻了解每个人的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连哪个学生杀人未遂都分不清!”

 

他在床上靠近她,把她拉进怀里。Draco现在差不多已经出柜了,他被允许进入斯莱特林女生宿舍,前提是他不会打坏主意。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为了Pansy才使用了这一豁免权。

 

她紧紧地回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Pansy Parkinson。”他说,“你是一个像龙卷风一样可怕的女生。你是一只坐在蛛网中心的蜘蛛,通过成千上万的辐射,解读每一次震动的意义。”

 

“你只是想让我好受一点。”她对着他的长袍小声地说。

 

“我永远不会这么做。”Draco发誓,“我只说实话。你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复仇女神,你的愤怒足以摧毁一切。”

 

Pansy吸了吸鼻子,松开他,用袖子擦了擦脸。Draco的手温柔地放在她的头发上。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交易,并非友好,但那只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可以利用对方。他惊讶地发现,在这条时间线上,她竟然以某种蝴蝶效应直接进入了Draco的内心。

 

“他很狡猾,Pans。”Draco告诉她,“你不能从战争的另一边推断出他的计划不是你的错。我们会继续努力的,好吗?不论是谁干的,他们第一次都失败了,等他们再次出手的时候,我们会逮住他的。”

 

“但如果我们没有呢?”她仍然泪眼婆娑地问道,“万一他们打败了我们怎么办?Dumbledore是唯一能把神秘人挡在霍格沃茨外面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Draco叹了口气,咽了口唾沫。Snape这次不是间谍,不会再替刺杀Dumbledore的人兜底了。也许这一次,他能救他一命,而不是结束他的生命。

 

也许吧。Draco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无法预料的事情也太多。

 

“来吧。”他说,“我母亲昨天晚上给Harry寄了一个爱心包裹。我打赌他不会介意我们翻看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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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想去的真正原因。”

 

他和Harry还有其他人一起从鼻涕虫俱乐部的圣诞聚会出来。Harry的胳膊搂着Draco的腰。

 

“嗯?”

 

“看你打扮得这么好看。”

 

Draco低头看了看自己。他本来想穿圣诞舞会的那件长袍,不过他显然已经长高了不少。他也许早该预料到的。他去Gladrag店里买了一件漂亮的半正装长袍,得到了一笔很好的折扣,长袍是深蓝色,配合着高高的领子和合身的袖子,下摆宽松飘逸地在双腿摆动。长袍施了魔法,每动一下,就会闪烁着精美的月白色光芒。

 

至少他能留着这件衣服,因为Draco终于长到了一米八。

 

“好吧,我希望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Draco回答。

 

“哦,你当然没有。”Harry向他保证。放在Draco后腰的手捏得更紧了,“这是一件华丽的长袍。我敢打赌把它脱到地板上会更好看。”

 

Draco放声大笑,“真会说话。”

 

“谢谢,我整晚都在努力。战争近在眼前,我们的一个院友杀人未遂,但至少我男朋友穿正装很合身。嘿——”

 

Draco的腰被拽了一下,两人忽然转过一个弯,来到黑暗的走廊。Draco发现自己被压在墙壁上被深吻,双手在他的身侧游走,Draco的手几乎是主动地搭在了Harry的肩膀上。

 

“霍格沃茨特快早上才出发。”Harry刚喘口气,就继续说道。

 

“意思是,”Draco推断道,嘴角扯出一丝揶揄的笑,“如果我们愿意,你和我今晚可以熬到很晚,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成为一对。”Harry说,情不自禁地朝Draco咧嘴一笑,“我们很合拍。”

 

Draco笑了起来。Harry趁他头往后仰的时候,吻上Draco的脖颈,令他的笑声完全变了意味。

 

“斯莱特林级长的浴室离这里不远。”Harry对着他的脖子上呢喃,“再说一遍,不是要给你压力,但如果你想要……”

 

Draco轻轻推了一下Harry的肩膀,只推远了一点点,刚好能看清Harry的表情。Draco的确无比渴望,但他知道这将是Harry的第一次,他要十分确定Harry没有任何犹豫。

 

“你确定?”他抬头认真地注视着Harry问,Harry的身高已经稍稍超过了一米八二,“你真的确定吗?”

 

“Draco。”他的回答温暖又轻柔,“我从十一岁起就确定是你了。”

 

Draco非常、非常努力地不让自己沉浸在Harry的话里。

 

虽然他的心都快化作一滩春水,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他说。

 

Harry咧嘴一笑,拉起Draco的手腕就走。不一会儿,他们就溜进一幅骑着白马的骑士画像后,来到一间光线昏暗的浴室。

 

Draco对这间屋子很熟悉,毕竟他在六年级和七年级的时候一直是级长。浴室不大,但很奢华,铺着白色大理石地板,有一个大浴缸,门边有一个盥洗池,再往里走就是厕所。墙上有一扇磨砂玻璃窗户,在夜晚根本无法透光,天花板上有一盏黄铜吊灯,烛光摇曳。


删减片段(见在线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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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一提,从头几个月的情况来看,1997年是矛盾的一年。

 

一方面,Draco感到无比幸福圣诞节充满了温暖、爱和光明,以及餐桌上家人之间友好的小吵小闹(Harry送了Draco一把光轮2001扫帚,一个追球手模型;Draco送了Harry谁人乐队的《Who’s Next》一个和齐柏林飞船乐队的《Physical Graffiti》),新的一年从绚烂烟花之下的一个吻开始。

 

另一方面,Draco心中的恐惧感却与日俱增,挥之不去。《预言家日报》开始否认Harry对Voldemort已经回来的说法,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亡或失踪。Truss来信写道:我觉得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可能被他控制了,也许你最好暂时不要回神秘事务司,Draco,虽然凤凰社尽了最大努力,但Voldemort伸进魔法部的魔爪却一天比一天深。

 

再有就是,Harry从未爱得如此心醉神迷,Draco从未爱得如此无法自拔。他们因为在走廊上亲热而被扣了不少分,而Harry则以惊人的耐力尽其所能地让Draco每次到达身体所无法承受的极致高潮。他们每次分开时都会说“我爱你”,每天睡前都会说“晚安,亲爱的”。

 

以及,Ginny Weasley于三月加入了S.A.,在S.A.集会上,每当Draco看到她和Harry有说有笑,他就感到一阵反胃。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这是他们二人分开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Draco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长久的。Harry是Draco的灵魂伴侣。Draco不是Harry的。

 

知道这一点并不会让旁观他们说笑轻松多少。

 

“真是惊喜。”Draco说,她最终走进教室开始施放反咒,“没想到格兰芬多也想加入Snape的军队。”

 

“她其实是少数几个之一。”Harry回答,并指了指教室后面。
Neville Longbottom正在与Blaise一起研究缴械咒语。Draco可以在他身后看到Dean Thomas和Seamus Finnegan正在和Greg讨论魔杖的姿势,“Pansy做得很好。S.A.的名声越来越好了。”

 

“她很好看。”Draco说。

 

“谁?”

 

“Weasley。”

 

Harry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孩了?”

 

Draco强迫自己微微一笑。“我不喜欢女孩。”他向他保证,“我只是……她……”

 

他几乎想说: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她是你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他很自私地想知道,说出来是否能确保这一切永远不会发生。不过更有可能的是,它会埋下一颗种子,在数年后发芽,让划定的时间线自我修正,变成它本来就该有的样子:Harry和Ginny走到一起,有了孩子,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而Draco没有任何人。

 

“你还好吗?”在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后,Harry问道,“你看起来有点……”

 

Draco的笑容像四分五裂的玻璃一样残破。

 

“我很好。”他撒谎,不禁觉得这是一个预兆,就像Ginny Weasley预示着某种巨大的变化,一个Draco既无法预测也无法阻止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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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缓缓离去,春天悄然而至。

 

Draco对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感到沮丧。不论是稳定Needle,查明是谁打算通过Alicia Spinnet袭击Dumbledore,还是追踪最后一个魂器,他都毫无进展。

 

更糟糕的是,腐败不久的魔法法律执行司终于公布了他们关于去年神秘事务司发生的事情的报告,而且——

 

“这他妈的根本没用。”Draco说。

 

“是啊,我们早就料到了,不是吗?”Harry反问,没有从他的论文中抬起头来,“傲罗最近相当没用。”

 

“傲罗一直都很没用。”Blaise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另一边火上添油地补充道,嘴里还塞满了糖果。

 

“听听这个。”Draco说,然后开始大声朗读:“‘大约晚上7:30,不明极端主义派系的七名特工进入神秘事务司。’不明极端主义派系?!他妈的银面具和纹身还不算线索吗?”

 

“都是猪猡。”Pansy下了判决,然后,“让让。”

 

Draco挪到旁边,让Pansy躺在火炉前的沙发上。她喝了一口手里紧握的茶。

 

“这该死的报告一点用也没有。”Draco怒不可遏地说,虽然他也许不应该这么生气,“他们声称什么都不知道——没说他们为什么来,施了什么咒,拿走了什么……”

 

“就像你说的,”Harry道,“一点用也没有。”

 

“Potter。”Blaise问,“Slughorn作业的第二十题你怎么做的?”

 

尽管如此,Draco还是读了下去。他需要从这份报告里找到点什么,真不敢相信他等了这么久,收获却这么少。他向前翻过几页没用的报告,上面写着哪些设备在袭击中被毁。

 

『七名袭击者中的六名在被几名缄默人击退后逃离了现场,缄默人通过触发的警报器发现他们的存在。最后一个,也是这次行动的主谋,被关押——』

 

有人在问Draco问题,但Draco没听见。他的心已经沉得不见底了。

 

“哦。”他轻声道。纸张在他眼前晃动。他迟迟才意识到,是他的手在颤抖。

 

『——声称受到夺魂咒,Luther Crabbe先生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等待审判——』

 

“Vince在哪里?”Draco说,

 

“嗯?”Pansy心不在焉地回答。

 

“Vince在哪里?!”Draco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他想的还要大,大到足以引起休息室里大部分人的注意。

 

“我不知道。”Harry缓缓说,“这一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他。Draco,怎么了?”

 

不是Lucius Malfoy策划了这次行动,难怪这次袭击如此拙劣。不是Draco的父亲进了阿兹卡班,不是他辜负了黑魔王,不是他的儿子现在要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

 

Draco冲出休息室。身后有喊叫声,但Draco听不见。

 

他必须去找Dumbledore。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事。他必须警告他,必须找到Vince,说服他——如果他还来得及的话。

 

梅林啊,拜托别让他太迟了——

 

但当他走到校长办公室外面的走廊时,旋转楼梯已经打开,下面回荡着打斗声、咒语声和尖叫声。

 

“什么——”是Harry,在他身后。他跟在Draco后面,还有Blaise和Pansy,Draco只能模糊地记得这个事实。“发生了什么?”

 

“不!”Draco说着冲到楼上。

 

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混乱和打斗,办公室一片狼藉,书架被掀得东倒西歪,窗户被炸得四分五裂。Draco数了一下办公室里的食死徒,一共有三、四、六个?其中两个倒在地上,McGonagall靠墙昏迷不醒,Fawkes倒在办公桌旁的血泊中,Albus Dumbledore盯着Vincent Crabbe伸出的魔杖。

 

“动手!”Bellatrix Lestrange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嘶吼道,“动手啊,你这个没用的小子!一旦黑魔王发现你犹豫了——!”

 

“Vince!”Draco尖叫起来,战斗中短暂的平静戛然而止。

 

Harry首先迅速做出反应,用护盾咒抵挡住射向Draco脑袋的眩晕咒,然后回击了一个除你武器。Pansy对Avery扔出诅咒,Blaise把Dolohov的钻心咒反弹到镜子上,镜子随即碎裂开来。

 

就Draco而言,他除了Vince什么也看不见。Vince回望着他,眼睛充血,手在颤抖,魔杖指着Draco——但一言不发。

 

“Vince。”Draco声音崩溃地说,迟来地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闭嘴。”他朝他嘶吼回去,“闭嘴!我必须这么做,Draco!”

 

“不!不,不,不,Vince,不要!”

 

“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爸妈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这么说的。但是Vince,我们可以保护你。凤凰社可以保护你。”

 

“没有什么能保护我!”他抽泣道,“没人能救我!”

 

他拽起自己的左袖。Draco的呼吸一颤,他看到了黑魔标记,在他的皮肤上蠕动。

 

“不,”他小声道,“梅林,Vince,不。”

 

“我必须这么做!”Vince重复着,疯狂的泪水骤然决堤,从脸颊滚滚落下。Draco身后,Pansy把Avery轰出窗外,Blaise把Dolohov一头撞进玻璃柜里。

 

“Vince。”Draco伸出双手走上前,“请相信我,这是你不能越过的底线。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将永远不一样了。杀人会改变你,扭曲你!我知道你,Vince,你不是杀人犯。你只是被吓到了,被逼到了绝境,你觉得你必须这么做,但你不需要!”

 

“所以,求求你。”他继续说,发现自己在乞求,“放下你的魔杖。跟我回凤凰社。让我们帮助你。我不能让你这么做。”绝不能重来!

 

“Crabbe先生。”Dumbledore尽量温和地说。

 

这是个错误。Vince一个转过身,伸出魔杖,“闭嘴!!”

 

Harry终于用巨大的魔法把Bellatrix甩了出去,她摔倒在地上,被一个强大的束缚咒束绑住了。他喊道:“Vince!”

 

但Vince没有听到Harry的声音。一切都像是在慢动作中进行。Draco无助地看着Vince准备好魔杖——

 

“不!”Pansy大喊。

 

还没等他举起自己的魔杖,Vince的嘴里就开始念咒——

 

“阿瓦达索命!”

 

绿光随即迸发,覆盖整个房间。绿光消散后,Albus Dumbledore倒在地上,死了。

 

办公室寂静无声。

 

“Vince。”Blaise喃喃道,“你怎么能——?!”

 

“叛徒!”Harry嘶吼道,“他妈的叛徒!”

 

Draco感觉喘不过气来。

 

他的目光移到Vince的脸上,Vince正低头盯着Albus Dumbledore的尸体,好像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不久,他的表情就悄然浮现出惊恐之色。

 

“你曾是我的朋友!”Harry继续说,愤怒又心痛,“我相信过你!”

 

“我。”Vince说,开始颤抖。

 

“你接受了他的标记,你听从他的命令,这个怪物!杀了我的家人,你怎么能这么做!”

 

Harry举起魔杖——Draco不假思索地飞身上前,挡在他们中间。

 

“不!Harry,不!”

 

“你在帮他说话?!”Harry愤怒地喊道,在歇斯底里的边缘。

 

“Harry,死再多的人也换不回被夺走的东西——!”

 

“他刚刚杀了Albus Dumbledore!”Harry吼道,“你亲眼看见的!”

 

“他是个受害者,Harry!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他父母的生命也受到威胁!”

 

“这让他有理由杀人了?!”

 

“任何理由都不能杀人!”Draco双手抓住Harry的手腕。Harry没有放下魔杖,而是把魔杖尖狠狠地抵在Draco的喉咙上。“我不是想为他开脱,我只是求你明白,他被逼到了绝境,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他是你的朋友——”

 

“别挡路,Draco!”

 

“你要杀了我再杀了他吗?”

 

“你是在逼我这么做吗?”

 

Draco打了个寒战,喘着粗气,没有回答。但他也没有动。

 

Harry的绿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泪光。“你是在告诉我,”他继续说,“你愿意包庇一个胆小鬼、叛徒、杀人犯,就因为你同情他?”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在Harry Potter用魔杖抵着他脖子的时候,Draco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呢?他怎么能解释这不仅仅是同情,而是一种原始的、可怕的、深入骨髓的共情?因为Draco也曾惊恐地差点犯下同样的罪行,知道为什么Vince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答案当然是他解释不清。所以他没有。他只是站着,浑身颤抖。

 

“你简直不可理喻!”Harry咬牙切齿地吼道。他挣脱Draco的手,厌恶地从他身边退开,“你和他一个货色。”

 

这是真的,不是吗?这句话让他很痛,让他痛不欲生,所以这只能是真理。

 

Harry转过身,冲出了办公室。Blaise和Pansy都吓坏了,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Draco。

 

Draco咽下令他反胃的恐惧。

 

“他需要你们。”他告诉他们,“跟着他。”

 

“Draco——”Blaise开口。

 

“走,Blaise。”

 

他们犹豫了一下,随后离开了。

 

然后,Draco慢慢地回头看向Vince。

 

在漫长而痛苦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相对无言,凝视着对方,同情、怜悯、痛苦和罪恶的交响曲在寂静中回荡。

 

最后,Draco说:“你需要离开。”

 

Vince咽了口唾沫。“Draco。”他说。

 

“在他带着凤凰社的其他成员回来之前,你需要离开。”

 

“我不得不这样做。”Vince说。

 

“你他妈的闭嘴。”Draco咆哮着,“我救了你的命,Vincent Crabbe,但我救不了你的灵魂。你刚刚杀了一个人!”

 

Vince身体发抖。

 

“你下半辈子都将背负着这个罪名。”Draco继续说,愤怒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如果你不走,你连下半辈子都没有。”

 

“Draco。”Vince说。

 

“走!”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办公室,离开了。

 

Draco不知道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站了多久,他只是默默地颤抖着,泪如雨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惊讶。结局总是这样,不是吗?定点:是指终归会发生的事情。Voldemort终归会回来的。Dumbledore终归会死的。

 

而Harry终归会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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