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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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负质量

 

本章注释：“负质量”粒子是许多理论上的另类物质之一，它违反既定的热力学定律，其行为也与公认的物理学理解背道而驰。例如受到外力推动时，具有负质量的粒子会朝着推动它的外力加速。

 

Draco圣诞节和复活节假期都没有回家，因为他确信自己一见到父亲就会与他大打出手。他告诉自己，到了夏天，他就能从密室一事中走出来，即使不能和颜悦色，也应该能和他文明地交谈了。

 

但事实却非如此。

 

“他还是个孩子，你个神经病！”

 

八月第一周还没过，Draco就和他吵了起来。Draco收到Harry对他送的生日礼物（枪炮与玫瑰乐队的《Appetite for Destruction》和爱丽丝囚徒乐队的《Dirt》）的回信后，他的父亲开始对Harry母亲的血统和Draco的交友大肆贬低了一番，争吵由此开始。

 

事态急转直下。

 

“你说话小心点！我教过你要尊重长辈！”

 

“尊重是争取来的！”Draco咆哮着，“不是要求来的！我绝不会尊重一个只会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叫嚣的懦夫。”

 

“拜托，”他的母亲从她平常用餐的位置上说，声音微弱而颤抖，“拜托，你们俩——”

 

“我的职责比你那幼稚的是非观念所能理解的要伟大得多。”父亲回答，语气让人胆寒。

 

“其实我想我对你的事业一清二楚。”Draco回答。他双手紧紧地抓着餐桌的边缘，勉强没有抽出魔杖，“事实上，我对你对自己的定义有透彻的了解。你的优越感和你的纯血统至上观念薄得像纸一样，随便一阵微风就能把它撕开一个口子——”

 

“你胆敢这样跟你父亲说话——！”

 

“但这根本不是血统纯正的问题，不是吗？你那倒退的教条主义废话是否经得起推敲并不重要。一切只和你有关，和所有像你一样的Voldemort追随者有关，你们太想抓住权力和优越感不放，以至于危及一个孩子——”

 

他的父亲勃然大怒，伸手去拿手杖。Draco反应过来，把手伸向袖子里的魔杖，突然间他已经准备好把Lucius Malfoy对Draco儿时做过的事还给他了——

 

“力松劲泄！”

 

一阵魔法击中了父亲的胸口，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魔法的发出者，他从壁炉里走出来，膝盖以下覆盖着烟灰——

 

“Severus。”他的母亲轻声道。

 

“Lucius Malfoy。”Snape说，声音杀气腾腾，“如果你再当着我的面对我的教子动手，你就等着失去你的手吧。”

 

“我周围怎么都是傲慢的人！”他的父亲咆哮着，“以梅林之名，你凭什么教我如何管教我的孩子？”

 

“我没有教你做任何事。我只是直白地警告你：别碰我的教子！”

 

“Severus，不要。”他的母亲恳求他。

 

“我需要和你谈谈。”Snape对Draco说。

 

Draco的目光不确定地环顾整个房间，从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Snape，到愤怒得颤抖不止的父亲，再到快要哭出来的母亲。

 

Draco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Snape紧跟在他身后，用凶狠的眼神最后瞪了Draco的父亲一眼，然后与Draco一起消失在客厅里。

 

“你还好吗？”Snape一关门就开口问道。

 

“我很生气。”Draco回答，“但我没有受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他的屋檐下生活多久，Severus。他让人无法忍受！”

 

Snape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有种预感，这最终会爆发。”

 

“尤其是在——”

 

Draco紧紧地抿着嘴，蜷缩起手指。

 

尤其是在三强争霸赛之后，但他没说出口。除非Draco想办法进行干预，阻止Voldemort的回归（但这会直接违反已知的预言，况且几乎不可能办到），否则他就不得不重新经历一遍同样的噩梦，眼睁睁看着黑魔王占领他家，把他的家人从内部腐烂——

 

Draco瘫坐在最近的扶手椅上，身体前倾，双手揉搓着脸。

 

“我需要离开他。”Draco对着手心嘀咕道，“你认为我可以在13岁申请成为脱离监管的未成年人吗？”

 

“15是法律要求的最小年龄。”Snape回答，“Draco，从小事做起。如果你不能永远离开他，那就想办法暂时离开他。正好我有个建议。”

 

Draco疲惫地抬起头。他教父的表情变得愁眉苦脸。

 

“Harry Potter，”Snape说，“今晚出现在了我家。”

 

Draco没料到他会说这个，“什么？”

 

“他跟我说他不小心炸飞了他姨妈，还召唤了骑士巴士——”

 

Draco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些，“什么？！”

 

“问我能不能把他带到我家，他说这是他能想到的第一个地方。他现在还在那里。”

 

Draco不知道Harry炸飞他姨妈这件事是不是时间划分导致的，但他觉得无所谓。“我发誓，那男孩就是个麻烦精。”Draco说。

 

“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Snape说，“也许去度个假。我不在乎他去哪，只要不在我家。”

 

Draco翻了个白眼，“梅林啊，Severus。”

 

“我希望他离开我的房子，Draco。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情愿地收留了他——”

 

“是的，是的，我们不能让孩子们喜欢或信任你。不然你这个老顽固尖酸刻薄的名声不就毁了？”Snape冲Draco平淡地挑了挑眉毛，不觉得有多好笑，但也没再说什么。“我想我可以用我古灵阁金库里的钱，”Draco继续道，叹了口气，“带他去……我不知道，青少年喜欢去哪里？”

 

“你就是青少年。”Snape提醒他。

 

“哦，很难说。”

 

“谁要去哪儿？”

 

他们俩纷纷看过去。Draco的母亲静悄悄地从餐厅进到客厅，他们丝毫没有发现，直到她开口说话。

 

争吵过后，她似乎镇定了一些，红彤彤的眼睛是她唯一难过的迹象，但很容易被她端庄谨慎的姿态所忽略。但Draco仍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灵魂深处某个非常原始的部分并不愿意看到母亲痛苦。

 

于是，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母亲。”他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呢？离开父亲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她咽了咽口水，但依旧小心翼翼，不露声色，“我不需要离开我自己的家人，Draco，你也不需要——”

 

“母亲，”Draco打断她，忽然站起来抓住她的双手，“我知道家庭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也知道你一直坚信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血统纯正的重要性，但你不能一直为残忍和暴力辩护。”

 

“Draco，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反驳道。

 

“但事实并非如此，Narcissa。”Snape说。她和Draco转过身，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你觉得对孩子的仇恨和对黑魔王掌权的仇恨有什么不同吗？它们都是基于恐惧和控制，都是无法辩解的。”

 

“我从来没有——”她又把话咽了下去。她无动于衷的小碎片一块一块地破裂开来，慢慢显露出隐藏在表面下的痛苦，“我从来没听过你们这样说话。”

 

Draco叹了口气，和Snape交换了一个简短而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指望今天就能消除她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梅林知道Draco花了很多年才把自己整理好，但他也不会放弃尝试。他了解他的母亲，了解她的心，他知道她心中的爱远比黑暗要多。

 

他要把她从战争中拯救出来，也要把她从她自己的束缚中拯救出来。

 

“其实，”Draco说，“我的朋友——Harry，他和他一起生活的可恶的麻瓜们惹了些麻烦。听起来他们好像把他赶出了家门。”

 

他母亲微微皱起眉头。Draco知道无论她对大难不死的男孩有多厌恶，作为一位母亲，她都会对落难的孩子产生深深的同情。

 

“他不能回去，我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不找个好地方过完八月呢？离开几个星期。然后我们可以在学期开始的时候一起回伦敦。”

 

Draco看到她动了动嘴角，低垂着眉眼。

 

“我想你的Fiona姨妈从来不住她在加莱的避暑别墅。”她小心翼翼地说，抬头看向Snape，“Severus，我能说服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Snape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但很快转为拘谨，“我，Narcissa，我不是那种喜欢家庭度假的人——”

 

“Sev，拜托！”她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需要……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真的需要你。”

 

Snape妥协地垂下肩膀。

 

“好吧。”他说，他的母亲感激地给了他一个拥抱，Draco在两人之间张望，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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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她暗示我父母是因为我父亲酒驾而死的时候，她就像气球一样炸飞了。”Harry说，“你的头发变长了。”

 

Draco本来还想说在Harry这个年纪，这样疯狂的魔力爆发并不常见，却发现自己被他的后续评论弄得心烦意乱。的确，他的头发越来越长了，现在已经过肩将近两三厘米，与其说是故意留长，不如说是因为太忙而懒得剪。

 

“它，”Draco说，又重新组织语言，“是的，头发的确长了。”

 

“我很喜欢。”Harry回答，盯着Draco把一绺头发撩到耳后。然后，“等等，我们要去哪儿？”

 

“法国。”

 

“法国？！”

 

严格来说，Draco的姨妈Fiona的避暑别墅并不在加莱，而是在埃斯卡莱，一个离它更有名的邻居几千米远的乡村小镇。虽然小镇风景迷人，但它非常小，进出的唯一途径就是经过加莱。

 

“我父亲是法国人。”Draco说，“好吧，半个法国人。他父亲是法国人，他的大部分家人还住在那里。他的妹妹Fiona在皮卡第有一处避暑别墅，她让我们住在那里。也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不懂法语。”Harry说。

 

“我母亲也不懂。”Draco回答，对自己咧嘴笑笑，“别担心，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翻译。”

 

Draco在蛛尾巷接了Harry，然后把他们俩幻影显形到多佛尔，多佛尔魔法区的中心有一个连接加莱的幻影显形之门。通过传送门跨越国界更加安全，尤其是在一方不是法国公民，另一方还没有驾照的情况下。Draco一直在碰运气，尽量幻影显形到足够远的地方。

 

传送门本身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建筑，大约有六米高，是一个雕刻着符文的巨大拱门，能看到远在英吉利海峡另一端的加莱的模糊景象。拱门外有一个小海关岗亭，Draco看到母亲和Snape已经在八月的暖阳下等候了。

 

“Draco。”他的母亲看到他时说，“我本来想为你打开飞路的。你用门钥匙来的吗？”

 

“嗯，”Draco回答说，“是的。”

 

她的目光从Draco转向Harry。她打量着他，表情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Harry的表情则没有这种犹疑。他睁大了眼睛。

 

“哇，”他说，然后，“呃，我的意思是，你好，Malfoy夫人。”

 

“Potter先生。”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双手交叠在腹部，“我儿子提到过你。”

 

“他也提到过你。”他说，“我现在知道他好看的长相是从哪儿来的了。”

 

Draco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荒唐的双性恋。Draco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相信Harry Potter是异性恋。

 

“别对我母亲花言巧语了。”Draco在笑声中说，看到她肩膀上的紧张明显消退了一些。

 

“真有魅力。”他的母亲微笑着圆滑地回答道，Harry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目光闪躲，清了清嗓子，脸有点红。“我知道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把你赶出去了。”

 

“呃，是的，夫人。”他回答，“嗯，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有借口离开。他们把我的课本锁在橱柜里，我连一半的作业都没来得及做。”

 

他母亲微微皱起眉头，“他们……把你的课本锁起来了？”

 

“他们讨厌魔法。”Harry说，“也讨厌我。但至少锁在里面的是课本，而不是我的床。”

 

他妈妈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他们让你睡在橱柜里？”

 

“哦！没有，现在没有了！去年夏天，他们让我睡在侧卧。”

 

“我明白了。”他母亲低声说。Draco看懂了母亲的眼神，1993年圣诞节时她就是用这种眼神看Blaise的，当时Blaise没打招呼就出现在了他们庄园，后来他承认是因为他父亲醉酒后对他母亲大吼大叫。她让他一直待到学期开始，还在早餐时让他多吃点。“好吧，我保证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有自己的房间，你会有很多机会做功课。”

 

“我们已经被批准过海关了。”Snape说着，出现在他母亲身后，并迅速找到Harry，皱着眉头盯着他，“Potter先生。”

 

“Snape教授！”Harry热情洋溢地回答，尽管Snape从来没有费心思赢得他这种好感。Harry一心想要喜欢他，这让Snape感到无尽的沮丧。“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Narcissa说服了我。”Snape无可奈何地回答，“但是，我坚决拒绝参加任何与海滩有关的活动。”

 

“与海滩有关的——？”Harry不解地皱起眉头，然后看向Draco，“这个避暑别墅在法国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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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个星期，Harry度过了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Fiona姨妈的房子坐落在低矮的悬崖上，俯瞰着英吉利海峡，这是一栋豪华的别墅，满是大窗户，一眼望去就是无边无际的美丽海滩。Harry每天早上都在水上飞他的光轮2000。“只是想看看我能飞多快！”Harry起初是这么说的，并很快证明了答案是“真他妈的快”，Draco都快忘了Harry骑扫帚有多厉害了。下午他会和Draco一起去镇上的唱片店，Harry很喜欢Draco送他的爱丽丝囚徒乐队的专辑，在Draco的推荐下，他买了九寸钉乐队的《Pretty Hate Machine》和治疗乐队的《Disintegration》，他们在接下来几天里一起听了这两张专辑。到了晚上，他们会做作业和吃家常菜，由于没有家养小精灵，Snape勉为其难地当起了厨师，起初大家都无比惊讶他这一技能，但又想起烹饪和魔药其实大同小异。Harry第一天晚上就夸他做的肉汤很好吃，Snape让他闭嘴吃他的饭。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Draco发现自己很开心，不是因为度假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因为Harry很开心。在了解了Dursley一家Harry对的所作所为后，他觉得能让一个受虐待的孩子度过一个美好的夏天，是一种再简单不过的快乐。

 

在最后一个周日，他们要回伦敦赶霍格沃茨特快列车，Draco睡了个懒觉。九点左右他终于下楼，发现Snape正靠在后庭院的石栏杆上，望着穿着淡色夏裙躺在沙滩椅上的母亲，母亲则望着骑着扫帚在沙滩上飞来飞去的Harry。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气候温暖，Draco刚出现时，一群海鸥正从岸边翱翔而去。

 

“你最近看了《预言家日报》吗？”Snape问他。

 

“你也早上好，最敬爱的教父。”Draco回答。

 

Snape没有上钩，“Sirius Black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

 

Draco只是哼了一声，向前靠在栏杆上，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自己泡的茶。远处，Harry在空中做了个精巧的双圈动作，他母亲大声嘱咐他要小心。

 

“我知道你担心悖论。”Snape说，“但如果Sirius Black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他要干的事情就太多了。”

 

“我觉得我今年可能想成为一个阿尼马格斯。”Draco回答。

 

这显然不是Snape期待的答案，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重新加入对话，“我想你……当然可以做到。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但我有点担心，”Draco打断他，“如果我花费了那么多努力，付出了那么多时间，结果发现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鼻涕虫之类的话怎么办？”

 

“Draco。”Snape说。

 

“Severus。”Draco回答说，“我对这事无可奉告。”

 

“因为你担心悖论？去年密室一事证明时间线是相对可控的，我们当然可以采取措施——”

 

“Severus。”Draco回答说，“我对这事无可奉告。今年你到底帮不帮我成为阿尼马格斯？”

 

“你要成为阿尼马格斯？！”Harry说，突然出现在他们俩面前，骑着扫帚在他们头顶几米高的地方盘旋，“我想成为阿尼马格斯！”

 

“我喜欢集体项目。”Draco回答。Snape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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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们明年夏天可以回加莱吗？”当他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包厢里落座后，Harry问道。

 

“我不会让你抱太大希望。”Draco回答，把他的行李箱推到座位下面，“毕竟那是我父亲妹妹的家，而且我估计我父母的婚姻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这显然不是Harry期待的答案，“你——？”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目光移向Lupin教授，他在包厢的角落里几乎昏迷不醒，现在刚过满月。

 

Harry当然不知道这点，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谁。Harry只知道他是个陌生人，他相应地压低了声音，把话说完：

 

“你的时间线上也发生了吗？你父母离婚了？”

 

“没有。”Draco沉思着回答，把自己扔到座位上，“没有，他们的婚姻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两年后我父亲去世。”

 

“那……”Harry皱眉，“那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Draco回答说，“我只是想努力让他们离。”

 

Harry发出惊讶的笑声。“你知道吗，孩子支持父母离婚本身已经说明了什么。”他说。

 

“我们应该谈谈怎么成为阿尼马格斯。”Draco说。

 

“哦，对！”

 

对话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Draco曾经想过在拿到时空物理学学位后成为阿尼马格斯，哪怕只是为了充实自己的简历，但最终他还是没能抽出时间来做这件事。这个过程既漫长又恼人，而且困难重重，他大致向Harry解释了一下，Harry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提出了一些有见地的问题。

 

等到Harry似乎明白了这个过程，他问道：“那我们会变成哪种动物形态？”

 

“这没法知道。”他回答，“取决于你的性格。它可能是任何生物，魔法的或普通的。”

 

Harry仰起头，盯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说：“我想变成一条蛇。”

 

“真的吗？”Draco好笑地问，“尽管去年发生了那样不幸的事？”

 

“一条真正的蛇。”Harry澄清道，“也许是水蟒或蟒蛇。也可能是毒蛇！最大的毒蛇是什么？”

 

“我不知道。”Draco笑道，“我想是眼镜王蛇吧？”

 

“那就太酷了。它们来自印度，对吧？”

 

“还有其他地方。”Draco确认道。

 

“太棒了，就像我爸爸一样！我希望我是眼镜王蛇，或者至少是爬行动物。我喜欢爬行动物。你呢？”

 

Draco不屑地回答说：“哦，以我的了解，我最后可能会变成又小又没用的东西。也许是一只老鼠，或者一只白鼬。”Draco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会是一只白鼬。

 

“什么？不！”Harry抗议道，“我打赌你会变成一只鸟。”

 

“鸟，”Draco重复道。

 

“苍鹰或者猎鹰，也许是老鹰。巨大又优雅的那种，还有——”

 

Harry清了清嗓子，突然显得有些害羞。Draco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真的不能再纵容这种暗恋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们之间的任何浪漫纠葛都是灾难性的坏主意，但看着他的样子，不禁让人感到甜滋滋的，尽管有点痛苦。不过Draco在战争期间对痛苦的忍耐度很高。

 

“谢谢你的信任。”他回答。

 

“所以，你一直没说，”Harry继续说，看起来非常感激话题转移了，“为什么突然对成为阿尼马格斯感兴趣了？”

 

Draco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Harry的问题的答案是：明年，你的生活将变得更加危险。我想给你提供一切可能的途径，保护你免受未来的危险。

 

Harry的问题的答案是：一想到要看着你经历我记忆中的一些事情，我就感到惊恐不安。我希望采取一切方式，保护你免受一切威胁。

 

Harry的问题的答案是：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你的安全。

 

Draco实际上说的是：“只是觉得可能有用。”

 

火车嘎嘎作响地停了下来。Harry惊愕地抬起头，望向窗外。

 

“发生了什么？”他问。

 

“没什么。”Draco行云流水地站了起来，“待在这儿。”

 

还没等Harry提出抗议，Draco就走出包厢，迅速关上身后的门。在车厢走廊的尽头，一只摄魂怪赫然出现，像黑墨水一样在空中荡漾。

 

Draco花了很长时间才拥有自己的守护神。在整个战争期间，Voldemort的摄魂怪一离他太近，他就会尝试召唤守护神，但从未成功过。在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之后，他经过多年的治疗，终于创造了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才掌握了咒语。

 

“呼神护卫！”Draco平静地说，并回想起2004年：他在首尔度过的第一个夏天，终结了六年来自我毁灭的性爱、毒品和摇滚乐。他去这座城市本意是为了迷失自我，逃避母亲企图为他安排的婚事，却在繁华的城市和汉江边，在南山塔顶和山间小路找到了自己。他找到了世界上最负盛名的高等魔法教育机构——首尔魔法大学，并决心要有所作为，做有价值的事情。

 

从他魔杖末端冲出的巨龙体形硕大，通体银白，张开双颚，朝目标飞去。摄魂怪尖叫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从门口飘了出去。

 

Draco微笑着看着守护神在空中划过一道宽阔的弧线，回到了他的身边。Draco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巨龙的下巴，巨龙偎依在他身上，半透明的身体在Draco的抚摸下晃动了几下。

 

Draco驱散了它，巨龙慢慢消散。他深吸一口气，回到车厢。Harry正皱着眉头关切地看着他。看来Lupin还在睡觉。

 

“那是什么声音？”Harry问。

 

“摄魂怪。别担心，我已经解决了。”Draco坐了下来。

 

“是因为Sirius Black吗？”Harry问。在车厢的角落里，Lupin的身体抽搐了一下。“Snape教授告诉我，他逃出了阿兹卡班，霍格沃茨——”

 

“Harry，”Draco非常诚恳地说，“你不必担心Sirius Black。”

 

“但是Snape教授说他——”

 

“Harry！”Draco重复着，把手放在Harry的肩膀上，“你不必担心Sirius Black。”

 

Harry盯着Draco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

 

“好吧，”他说，对Draco的触碰感到有些眩晕。

 

“现在，”Draco继续说，松开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为什么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