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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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逆因果穿刺

本章注释：在时间物理学中，当某一特定时间线内的影响先于其原因时，就会发生“逆因果穿刺”。这是一种非典型的、通常是不对称的磨损形式，通常与预言有关。

 

Draco惊讶地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医疗翼熟悉的景象和气味一个接一个地向他袭来。等他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件事就是——

 

“Harry？”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他艰难地坐了起来，强忍着从脑袋到脊椎传来的疼痛，环顾四周，看到他身边的床上躺着——

 

“Harry！”

 

他是睡着了还是失去知觉了。或者死了。千万别死。

 

Draco猛地向他扑去，这是显然一种不明智的本能，他的双腿支撑不住他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的地板上。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就已经握住了Harry的手。他紧紧攥着，拇指在他的手腕上移动，直到找到他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感谢梅林。”他轻声说。他还活着。Harry还活着。

 

Draco向前倒下，额头压在Harry的肩头。他的拇指还压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稳定的跳动，证明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Malfoy先生，你总是给自己找麻烦。”

 

尽管后背疼痛不已，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Pomfrey夫人手持魔杖，大步走了过来。

 

“他——”Draco咽了口唾沫，“他还好吗？他会——”

 

“他会康复的。据我所知，你们俩身体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魔法储备严重不足。容我问一句，Potter先生施了什么魔法？那几乎耗光了他的一切。”

 

他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她。回答她的问题得花很长时间，也许还会违反因果关系。

 

“我们……昏迷了多久？”他反问道。

 

“几天。”她回道，“你要补一些功课。Potter先生要和Umbridge教授关一次禁闭。”

 

Draco如释重负，几乎感到一阵眩晕。总之尽管发生了种种事情，临时创造的咒语还是如愿起了作用：他们回到了1995年。

 

“我应该和Snape教授谈谈。”他说，“他需要知道……我需要解释……”

 

“我去叫他。”Pomfrey回答，“无论如何，他说你们俩一醒来，就让我立即通知他。”

 

Draco点点头。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他想他得想办法解释清楚。

 

“在我离开之前，Malfoy先生，还有一个问题。”

 

他抬起头。Pomfrey夫人已经蹲在他身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左手。她卷起他睡衣的袖子——

 

Draco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像是有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喉咙。

 

袖子下露出了一个狰狞的手形印记，粗糙的白色疤痕组织环绕着他的前臂。

 

“这是什么？”她问。

 

我的标记在哪里，Draco Malfoy？

 

疯狂的恐惧从他骨髓深处蔓延开来。难道Draco就没有可能逃脱Voldemort的标记吗？

 

“我……”Draco开口，迟疑了一下，重新组织语言，“我要和Snape教授谈谈。”

 

 

Draco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到了校长办公室，他觉得自己又像个人样了。

 

Harry仍然昏迷不醒，他努力提醒自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Draco动用了与一枚核弹等同的魔力才挣脱了量子锁定。即便Harry显然拥有核弹般的魔力，他也需要时间来恢复，不过Draco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面对这个现实。

 

“这就是他说的‘标记’。”Dumbledore在Draco给他看手臂的一瞬间说道。

 

“这叫逆因果穿刺。”Draco说，“我在得到这个标记之前就已经体验过它的效果了。”

 

“我不喜欢他在两条时间线上都给你留下标记。”Snape说。

 

“比黑魔标记稍微好一点。”Draco面无表情地评价。

 

Snape教授什么也没说，但表情复杂而深远，让Draco有些捉摸不透。

 

Draco把衬衫袖子卷了回去。“我想我怎么说都不为过，”他说，“这究竟有多重要。”

 

“怎么说？”Dumbledore问。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只有我才知道未来的走向。”Draco说，“然而一直以来，Voldemort也拥有这种能力。也许程度不一样，但他是基于我曾经经历过战争的事实而行动的。”

 

“这让其他一切都说得通了。关键事件的变化刚好杀了我措手不及。我父亲把日记给了Harry，而不是Weasley。Crouch假扮的是Krum，而不是Moody。我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而不是Diggory。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敌人能预料到他们的第一本能，就有人会想出这样的计划。”

 

“那么，”Snape靠着Dumbledore的桌子，双手抱胸，插嘴道，“实际上，这意味着什么？”

 

Draco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被希望而不是冷酷的责任所鼓舞。它就在他的皮肤下震颤，在他的血液里高歌。

 

“这意味着，”Draco说，“我和他现在处于同等地位。这意味着我可以用自己掌握的所有知识来对付他。”

 

“你愿意与凤凰社一起制定战略？”Dumbledore问道，扬起眉毛。

 

Draco摇了摇头，“不，没那么重大。对于不了解未来的人来说，悖论仍然是一个真正的威胁。我只是发现Voldemort已经不在这个行列里了。”

 

Draco专心地想着神秘事务司发生的事情，他父亲的失败让他进了阿兹卡班，迫使Draco接受了标记，还害死了Sirius Black。

 

他也在想魂器。

 

“我不能说太多。”Draco说，“但你可以相信我说的话：我已经成为你手里更有价值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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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Draco用神秘事务司要求他每次处理任何五级权限以上的项目时都必须使用的隐形墨水写了一份清单，清单只有书写之人才能看见：

 

• 日记：跟进Severus关于长戟的事

• 戒指：为Dumbledore所有——什么时候？

• 挂坠盒：被Regulus Black（？）偷走——在哪里？（问Sirius，搜格里莫广场？）

• 金杯：Bella的金库——这将是一场噩梦

• 冠冕：有求必应屋——蛇脸有点脑子的话，可能已经拿走了

• Nagini：唉

• 其他（？）：黄金三人组逃亡了很久

• Harry

 

Draco为自己记忆和知识的局限性感到沮丧。他从来没有参与过真正的食死徒内部圈子，他甚至怀疑Voldemort最忠诚的仆人也不一定知道他魂器的下落。Draco所记得的一切都是推断出来的，或者看着其他更重要的人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有些甚至是霍格沃茨之战后最初几个月的谣传。

 

“你还没睡？”

 

Draco抬眼看去，在意识到刚刚走进空荡荡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人是谁时，先是一愣。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个粗哑的声音。

 

“Harry。”Draco说着，从火炉前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看起来糟透了，脸色憔悴得多，头发比平时更乱了，但当Draco穿过房间走到他面前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类似笑容的东西。

 

Draco的本能是触摸他。拥抱、握手之类的。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尴尬地停在几寸之外，双手绞在一起。

 

他们在量子锁定时的对话在Draco脑海里回放。

 

“嗨。”Harry说，

 

“嗨。”Draco回答。

 

一阵难耐的沉默。

 

“你，呃，”Draco重新阻止语言，“你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很糟糕。”Harry回答，“Pomfrey说这很正常。看来我施了巨大的魔法？”

 

“严格来说，是我施了巨大的魔法。我只是用了你的能量。我自己没能力施展。”

 

“对。”Harry慢吞吞地说，就像Draco讲时空物理学时那样，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真正听懂。“嗯，她说这是严重的魔力枯竭，说我很幸运，不是创伤性魔力枯竭，还让我一周内不要施任何咒语。”

 

“这样也许最好。”Draco同意道，“打破量子锁定的代价绝对不小。我还在努力接受这是可行的事实。”

 

沉默再次蔓延。这次莫名地更糟糕。

 

“我，呃，”Draco支支吾吾，低头盯着自己的脚。

 

“我不在乎。”Harry插嘴说。这让Draco猛地抬起头。

 

“什么？”

 

“我不在乎。”Harry插嘴说，“你是食死徒。我不在乎。”

 

Draco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事实上，我……说实话，如果你能相信的话，我很感激这点。并不是说你接受了标记，也不是说你愿意与Voldemort合谋，或者说你对此感到非常自责，我……我很高兴这一切造就了现在的你。”

 

“Harry。”Draco非常小声地说。

 

“因为那个人，那个现在的你，太不可思议了。Draco，你太不可思议了。你很聪明，也很勇敢，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你叫它什么来着？量子锁定？”

 

“Harry。”Draco又说了一遍，不那么小声了。他的眼睛开始发烫。

 

“我爱上你了，Draco Malfoy。”他说。这句话让人很疼，听着很疼，承认也很疼，就像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埋在Draco的心里。“我不知道如何不去爱你。”

 

Draco没来由得感到愤怒。为什么Harry就不能同意恨他，就像Draco恨自己一样，就像他罪有应得一样？为什么面对相反的情况会如此痛苦？

 

“你所经历的未来，”Harry说，哦，他用手捧起了Draco脸，Draco的泪水夺眶而出，滴在Harry的手指上，“只存在于你的脑海中，根据我的了解，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Draco，你账本上所有的红色都被你抹去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Draco最终用一种破碎、崩溃的声音说，“第二次机会并不能消除罪责。我恨过。我密谋过。我折磨过！我不能因为绊了一跤向后跌进时空裂缝，就获得一张免死金牌。”

 

“谁说过免死金牌了？我看着你为了救赎自己努力了五年，Draco。如果你不相信自己，那就相信我吧。你相信我能分辨好坏吗？”

 

Harry用拇指滑过Draco的脸颊，抹去他的泪痕，Draco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他想讽刺回去，说我可不想教救世主什么是善良的本质，但他说不出口。他感觉自己正飞快地向某个崖边冲去，他只能紧紧支撑自己以免失控。他抬起手抓住Harry的手腕。在Draco的手下，凤凰扇动着翅膀，龙焰从它的羽毛中流淌出来。

 

“相信我。”Harry继续说道，“在这条时间线上，在这个宇宙里，你是好的。完美的。我爱你，在我说出口之前，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之前。”

 

Draco发出一声啜泣，缴械投降。Harry终于拉近了与Draco之间的距离，把嘴唇贴在Draco的嘴唇上，温暖、笃定又带着一丝绝望。

 

Harry是他的灵魂伴侣，即使他不是Harry的。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会让他崩溃——当Harry清醒过来，或者Draco搞砸了，或者Harry找到了更好的人，但他已经抗拒了这么久，他是如此爱着Harry，爱到痛不欲生。

 

而这一吻无疑是所有痛苦的良药。他把手放在Harry的胸口，Harry的手缠住Draco的头发。他的吻技还是那么出神入化，动作轻柔、缓慢又从容，仿佛要把每一个瞬间都记在心里。Harry的舌头甜美又羞涩地侵入Draco的口腔，让Draco喘不过气来，当Draco向前凑近时，Harry受到鼓舞，双手搂住Draco的腰，把他拉近自己，饥渴地蹂躏着他的下唇。

 

梅林，他怎么这么会接吻？真是难以置信。是Harry练得好，还是因为他是Harry，是他的灵魂伴侣，而且在Draco这里，没有任何吻能敌过他和Harry的？

 

“他妈的梅林啊，终于！”

 

Draco迅速后退三尺。从男生宿舍走出来的是Blaise，他穿着睡袍和拖鞋，显然是去上厕所了。

 

“天哪，Zabini。”Harry抱怨道，“你就不能再等一分钟吗？我想和Draco好好亲热好久了。”

 

“如果你只需要一分钟，那他最好和别人在一起，伙计。”Blaise说着，趾高气扬地大步走了过去，“如果你们谁在我之前见到Pansy，告诉那贱人她欠我十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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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现在正式在一起了？”第二天，Westy在Truss的办公室外问道。

 

“我想是？”Draco回答，“我是说——很奇怪吗？感觉很奇怪。他才十五岁。”

 

“你也是。”Westy疑惑地回道。

 

“但我不是吧？我身体上是十五岁，但我有三十四岁的记忆。我……你知道的，交过税，租过房子，做过工作，醒来时会背痛——”

 

“背痛？”Westy笑着重复道。

 

“成年人的破事，Westy。我们之间的经验差距太大了！”

 

“每段关系中的所有伴侣之间都有巨大的经验差距。”Westy温和地回答，“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他不知道一觉醒来背痛是什么滋味，但你不知道作为一个注定要杀死黑魔王的孤儿是什么滋味，不是吗？”

 

Draco皱起眉头。

 

“听着，”她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让年龄差变得模糊的不是出生顺序，而是力量。通常情况下，当一个年长的人和一个年幼的人交往时，年长的人对年幼的人拥有权力，无论是社会权力、金钱权力还是情感权力。但你们俩的情况并非如此，不是吗？无论你们之间的经历差距有多大，归根结底，你们都还在上学，在法律意义上都还未成年，这在现实世界中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们谁也没有支配对方的权力。你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Draco叹了口气。他找不出她的论点有什么错误，这让他很沮丧，因为Draco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这段刚刚开始的关系多少还有些不好的地方。

 

还没等他多想，Truss就风风火火地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看来我该走了。”Westy说着，远离靠着的墙壁，“祝你好运，伙计。”

 

Truss还没走到Draco面前，她就已经离开了视线。他老板脸上可怕的表情会让意志不坚定的人颤抖。

 

“进去。”Truss立刻说道。Draco皱了皱眉头，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这位缄默人总管是神秘事务司的司长，也是第四顺位接替魔法部长职责的人，如果部长和之后的其他三人出了什么事的话。不过Truss的职位并不公开，这主要是因为神秘事务司的许多工作都处于保密状态，但她的政治权力却不容小觑。她是魔法部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这就是为什么Draco一直对她拥有一间如此不幸的办公室感到惊讶。从大小上看，它甚至连办公室都算不上，更像是一个相当宽敞的扫帚柜。这里没有窗户，天花板上只挂着一盏灯，狭小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与朴素的灰泥墙壁和水泥地面显得格格不入。

 

“这么说，你的项目现在已经出现两次意外了。”Truss说。

 

“容我为自己辩解一下，”Draco回答，“这次错位的不稳定性要小得多。”

 

“Malfoy先生，我不得不在凌晨三点关闭幻影显形之门，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一个来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差点被扔到侏罗纪晚期！”

 

Draco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缓缓地开口，“那——那只家养小精灵怎么知道——？”

 

“她差点被恐龙杀死，Malfoy先生！一只翼龙看见了她，想从Needle里冲出来吃掉她！”

 

客观地说这很糟糕，但Draco忍不住觉得家养小精灵被恐龙轰炸的想法非常有趣。他使劲咬着舌头，不让自己笑出来。

 

“我们得谈谈关停Needle的事了。”Truss说。

 

“Truss女士，我知道这种波动让人不安——”

 

“我不会用‘不安’这个词，Malfoy先生！”

 

“但我很快就能弄清最初的错位是怎么造成的了！如果我能分离出导致它不稳定的可变能量源，想象一下我们能从时间结构中学到什么！”

 

“物理学家！”Truss叹了口气，带着咒骂的语气。

 

“继续关闭幻影显形之门。”Draco说，“我会通过猫头鹰发送报告，直到我能够重新控制它。我会安排人把整个侧翼封锁起来，以免迷路的学生误入。我能做到的，Truss女士，我知道我能做到，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要提醒你，Malfoy先生，可以说你已经有了半辈子的额外时间了。”

 

“是的，是的，非常可笑。”Draco说，然后双手撑在她的桌子边缘，向她靠近，“言归正传，Truss女士。如果你觉得我没这个能力，就不会雇我了。”

 

Truss目光锐利地审视着Draco良久，最后她泄了气，坐回办公椅上。

 

“行，”她说，“行！但我希望你的报告事无巨细，Malfoy先生。我会让Wilkes审核这些报告，一旦她认为太危险——”

 

“以我的名誉担保。”Draco向她保证。

 

“而梅林保佑你，如果它伤害了别人，”她补充说，用责难地指着他，“那将算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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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我承认，你来信的主题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母亲的直觉告诉我，你还太小，不应该和任何人发生感情纠葛，但是你和Harry Potter发生感情纠葛？我的疑虑并不在于他是个男孩（Severus并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的人，亲爱的），而是他是Harry Potter。亲爱的，当黑魔王夺权时，我们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目标了。如果你一定要恋爱的话，肯定可以选择一个稍微不那么显眼的？

 

也许我对你太苛刻了。从你上一封信来看，你对自己已经够苛刻了。你说你配不上他，是认真的吗？如果我没有很了解你，亲爱的，我会说，你是想让我劝你放弃对他的爱。是这样吗？

 

我承认我在感情问题上没有太多经验，但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你需要结束一段感情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想结束这段感情。我和你父亲的婚姻解体后，我不得不痛定思痛。我试图给自己找尽理由留下来，但最终，我再也无法忽视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亲爱的？不想和他在一起？如果是的话，我建议你干脆利落地分手。

 

但我不认为这是你想要的。虽然我很想提醒你不要陷入这样一段肯定困难重重的关系里，但我看到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在加莱的那个夏天，你有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之情，你对他很着迷，亲爱的。想让人不注意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我想你是被你深刻而强烈的感情吓坏了。我明白的，亲爱的，比你以为的还要明白。爱有时就是这样：无穷无尽，强大无比，像大海一样毫不妥协。我给你最好的建议是，不要拼命挣扎，否则你会溺水。如果你放松下来，你会发现你可以轻松地漂浮在水面上。

 

带着爱与担忧，
宠爱你的母亲

 

PS：亲爱的，祝你在魁地奇比赛中好运。代我向你的教父问好。我真心希望他能尽快给我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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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来到Severus的办公室，立即开始在他的办公桌前来回踱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但最终，Snape打破了沉默：“我能帮你什么吗？还是你只是想过来踩我的地板？”

 

“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Draco气恼地回答。

 

“什么没问题？”Snape的声音很谨慎，像是担心他会获得一个不是很想听到的答案。

 

“我和Harry！Blaise和Pansy，Vince和Greg，他妈的还有我自己的亲生母亲，甚至是Westy！”

 

Snape重重地叹了口气，把他的统分表合上，小声咕哝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在说梅林保佑我。

 

Draco继续说：“他们都表现得好像食死徒的儿子与大难不死的男孩谈恋爱很正常！好像他们早就料到了一样！”

 

“Draco，这座城堡里的每个人三年来都在等你们俩赶紧凑一对。”Snape不耐烦地回答。

 

“但为什么？！这段关系——他对我的感情，一点道理都没有！首先，我比他大一倍——”

 

“Draco，你是被送回过去的人。如果你坚持这个原则，就永远不会和任何人交往。”

 

“更不用说我根本配不上他，我几乎控制不住我的PTSD，我一直在努力面对我的罪恶感，我他妈的有多讨厌我自己——”

 

“是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自己也注意到了你的心理问题。Potter也是，但他并没有被吓跑。”

 

“而且他是我的——我的——”

 

“你的什么，Draco？在明天的魁地奇比赛之前，我还有很多分数要统，你应该比大多数人都清楚，我不是一个最适合寻求恋爱建议的人——”

 

“呼神护卫！”

 

魔杖中迸发出一条银光闪闪的龙。他身后的Snape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银龙在办公室划出一道巨大而宽阔的弧线，最后停在他的书桌上。

 

Snape盯着它，神情古怪而疲惫。

 

“乌克兰铁腹。”他静默了许久才轻声说。

 

“他是我的灵魂伴侣！Severus。17岁那年，从他救了我命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他，尽管我尽了最大努力，但这种爱从未消失过。再也不会有别人了。我在原本的时间线看到过他的守护神，根本不是一只该死的凤凰！他是我的灵魂伴侣，而我不是他的。”

 

“他才十五岁。他非常笃定他会永远爱我，但实际上这怎么可能发生呢？如果我让自己拥有这些——如果我爱他，然后失去他，我……我想我永远不会……”

 

“所以，”Snape说，“这就是原因。”

 

大声说出来是一种宣泄，亦是一种痛苦，就像切断坏死的肢体一样。虽然痛彻心扉，但至少一劳永逸。也许Draco终于可以痊愈了，或者更有可能，在他教父办公室的地板上流血而死。

 

Draco默默颤抖着，定定地站在原地，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凝望着他的守护神，银龙威风凛凛地伸展双翼，向空中喷出一团银色火焰。

 

一只手出现在Draco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Snape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

 

“Draco，”他小心翼翼地说，“你害怕的痛苦——被拒绝和失去的痛苦，正是爱的代价。如果它没有伤害你的力量，那就不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向前走？”Draco啜泣地问，嗓音沙哑，“如果我失去了他，我——”

 

“你会找到走下去的办法。”Snape说。然后：“呼神护卫！”

 

Draco瞠目结舌地看着银色的母鹿从他教父的魔杖末端跃出，穿过教室。母鹿停了下来，显得平静又安详，用一双深不见底的白色眼睛回望着他们。

 

“我有一些经验，”他最终说，“体会过拥有一个没有回应的灵魂伴侣的不幸。”

 

Draco感到自己的肌肤泛起微微的战栗。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

 

“当我失去Lily的时候，”Snape最后继续说，努力挤出每一个字，“我以为我会因为悲伤而死。在第一次被她拒绝时，而且也是我的错误，我差点真的死去，但发现她躺在地板上，死在他的魔杖下——”

 

“Severus。”Draco轻声道。

 

“我向前走了。”Snape说，并驱散了守护神，“不是因为我想，而是因为我必须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就会伤害对她的回忆。”

 

“当然这也毁了我，Draco。和你害怕的一样糟糕。但斯莱特林最大的优点就是坚韧。虽然我确信我的心已经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毕竟我心中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不是吗？”

 

Severus把修长的手放在他的头发上，Draco咽下了喉咙里的堵塞感。

 

“失去了灵魂伴侣，还有治愈的余地。”Severus告诉他。然后他停了一会儿，目光越过Draco，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深刻的东西。“还有……余地。爱的余地。你可以……”

 

Snape脸上的表情突然被一种巨大的、难以捉摸的情绪所淹没。

 

“Severus。”Draco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遍。

 

“我，”他说，目光飘向遥远的地方，“我……我要去寄一封信。”

 

Draco看着他从办公室门口离开。他总觉得有什么微小但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变化。把恐惧、愧疚和爱纠缠在一起的是什么，是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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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望吗？是希望吗？

 

“斯莱特林又得分了！对于刚刚观看比赛的人来说，现在总比分达到了惊人的180:30！活跃的追球手三人组——Adrian Pucey、Graham Montague和新人Draco Malfoy一直在传递鬼飞球朝球门逼近，伙计们！格兰芬多的新守门员Ron Weasley没有跟上！”

 

“Malfoy称王！Malfoy称王！Malfoy称王！”

 

Weasley双胞胎中的一个把游走球抡向Draco的脑袋，Draco差点来不及躲闪。Harry的老式光轮2000很出色，但专为找球手设计——高速，低牵引力。要适应它可真不容易。

 

尤其是当这种适应意味着——

 

“操！”Draco喊道，“Spinnet拿到了鬼飞球！”

 

“列队！”Greg大吼一声，Vince也跑来追她。

 

“格兰芬多终于抢回了鬼飞球。”Jordan说，“但是——这是什么？斯莱特林队长兼找球手Harry Potter刚刚向下俯冲了！他看到飞贼了吗？”

 

“龙炎！”两声跺脚声震颤着看台。“龙炎！”又是两声，甚至更响亮了。“哇哦——哦！Potter有龙炎！”

 

Draco的视线从Spinnet上移开，怦怦直跳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Harry划出一道绿黑相间的残影飞向地面，他伸出一只手臂，他耀眼夺目，令人惊叹，非同凡响。

 

Draco感受到的是希望吗？是希望吗？

 

“现在不是对你男朋友犯花痴的时候，Malfoy！”Greg大喊道，“盯着鬼飞球！”

 

他强迫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Vince把第二个游走球传给Greg，Greg一把接住把它扔向Spinnet，Spinnet过于用力地闪避开来，翻了个跟头，游走球掉了下来，Draco飞身去捡——

 

“哦！”Jordan大叫一声，“一记不是Fred就是George Weasley的偷袭！Potter被一个游走球干扰了行动轨迹，格兰芬多的追球手现在也在争夺飞贼了！如果她能抓到，那就会打成平手，不得不突然来一场死亡加时赛！”

 

Draco的血液在耳边汹涌。他腋下夹着鬼飞球转过身来，骑着光轮扫帚拼命加速，风呼啸着吹起他的头发和长袍，如果他能从下面冲上来，就能打出一级蝴蝶球穿过中央的球门——

 

“Weasley家的找球手，不是击球，看到了飞贼，但——”

 

Draco用力拉起扫帚，投出鬼飞球——

 

（是希望吗？是希望吗？）

 

“但——等等，Malfoy从下面上来了，他——！”

 

鬼飞球刚好从Ron Weasley伸出的手下飞过，然后——

 

“他得分了！斯莱特林190:30！而且——难以置信！Weasley一秒钟不到抓住了飞贼，这——！”

 

“斯莱特林190:180！”有人尖叫。

 

看台上响起阵阵喧哗。

 

Draco在半空中突然被Greg给了一个拥抱，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然后Adrian和Vince也扑了上来。Draco笑了起来，喘着粗气，三双手都在揉搓他的头发，拍打他的后背。看台上不断响起雷鸣般的“Malfoy称王”。

 

“嘿，Draco！”

 

他及时转过身来，看到Harry眼神狂热地迎着风奔他而来。

 

“你还记得那次你告诉我，你是个垃圾的追球手吗？”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喊。他脸上的笑容让人无法抗拒，Draco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他便这么做了。

 

Draco脱离队友，向他飞奔过去，与他在半空中相遇。刚一靠近，他就拽着Harry的绿色魁地奇队服的前襟向前吻去。

 

“哦！”Jordan大叫一声，“好吧，我想城堡里的传言是真的了！他们俩都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不是吗？”

 

突然间，Harry搂着Draco转了个圈，一手托着他的后腰，让他荒唐地在扫帚上下了个腰，Draco惊讶地笑了一声，Harry很快就用第二个吻把他的笑声吞下。

 

Draco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如何发展。也许Harry和他最终会分开——根据已有统计，他们几乎肯定会分开。也许这会毁了Draco的余生。

 

但也许不会。

 

他知道，在他心中跳动的，是希望。将他的恐惧、内疚和爱纠缠在一起，但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比他以前拥有过的希望还要多。

 

“天啊，”Harry不受控制地说，吻终于中断了，“我好爱你，Draco Malfoy。真不敢相信我终于拥有你了。”

 

Draco仍然向后仰着头，他只能抬眼望着Harry，面前的Harry溢满了喜悦之情，一副无可救药地坠入了爱河的模样，Draco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你一直都拥有我。”他说，尽管气喘吁吁，但郑重宣誓，并再次亲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