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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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说服我

结局来得比他们预想得要快。Minnie的声音从飞路传来，传到庄园各个角落：“他来霍格沃茨了。”

 

当Harry和Draco带着Narcissa和他的教父们来到霍格沃茨时，城堡里一片骚动。最后一批人正通过专门通向魔法部的飞路撤离。人们四处奔跑，哭喊着轰然倒塌的墙壁。霍格沃茨的鬼魂加剧了混乱，有些在挥舞沾满鲜血的剑。

 

城堡围墙外，不祥的轰鸣声回荡在空地上：Voldemort的军队正在猛攻霍格沃茨魔法屏障。

 

“他当然是来找王冠的。”Minnie说，他们在大厅的骚乱中发现了她。她挺直身子，神情严肃镇定，但看向他的眼神却透露着忧虑，“我们必须先找到它。”

 

其他人四散而去，但Narcissa留了下来，“我有几件魔法物品。”Harry听到她非常周到地说，“我想它们可以用来保卫城堡。”

 

“是我们在庄园周围放置的古老的小玩意。”Draco解释道，“我们该去哪儿？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不，那是他们最先检查的地方之一。”Remus不耐烦地说，“戈德里克啊，他们在城堡里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我们一个小时内怎么找得到？”

 

“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小时。”Sirius自言自语道。

 

轰隆隆的撞击声没有停止，现在又加入了嗜血的生物的嘶吼和尖叫。Voldemort成功招募了狼人、巨人、巫婆和其他黑暗生物。他们不关心政治。他们只渴望有机会伤害被他们视为压迫者的人类巫师。

 

“等这一切结束，我一定要做些什么，处理好我们和他们的关系。”Hermione冷酷地说，“魔法部的做法太可怕了。”

 

“吸血鬼不停地袭击人类又不是我们的错。”Ron不假思索地说。

 

当Hermione的态度如此坚决时，根本没有反对的必要。她完全有能力让人们屈服于她不厌其烦的劝说。Ron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这也是他们永远无法成为一对的另一个原因。他的这番话把她彻底惹火，导致晚餐剩下的时间里，其他人都得一并忍受Hermione的说教。Draco没有理会Ron的请求，拒绝给他递烤牛肉以作惩罚。

 

Harry心不在焉地想他也许无法看到她接管魔法部了。如果他在今晚死去，他会怀念很多事情。在他面对Voldemort之前，他们必须先找到冠冕，毁掉赫夫帕夫的金杯和最后一个神秘的魂器，这样他的死才真正意味着这场该死的战争的结束。

 

但他们对于去什么地方找冠冕毫无头绪。Hermione、Ron和Neville也来了，还有Weasley家的其他人，一个叫Lovegood这样奇怪姓氏的人和Cedric Diggory的父母。在他们出发去援助城堡的守卫者之前，几乎没有人提出什么有用的想法。和Ginny同年级的Lovegood女孩用轻飘飘的声音问道：“那么，你们问过家养小精灵了吗？它们已经存在几个世纪了。几乎和住在天文塔里的宇宙变色龙一样古老。”

 

Harry和Draco面面相觑，大吃一惊。当然了！他们怎么会忘记自家的小精灵Kreacher为他们做了什么？Sirius暗骂一声冲了出去，其余的人跟在他后面。Harry的教父和父亲在学生时代发现了霍格沃茨厨房的入口，并在双胞胎使用的活点地图上做了标记。

 

一声震耳欲聋的开裂声响彻着整座城堡，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他们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向下来到地下室。Harry停顿一下，听着远方斗志昂扬的咆哮和尖叫声。Draco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他的教父们已经在厨房里了。

 

家养小精灵们乱成一团，许多精灵紧张地扭动着身上整齐的抹布外袍。他们知道Voldemort是什么。有些小精灵经历过第一次巫师战争。Sirius向他们保证黑魔王不在城堡里（目前没有），然后开始询问有关王冠的事情。Harry的心沉了下去，看着精灵们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Draco被汗水打湿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

 

“先生，如果教授们搜遍了城堡都没找到，我们家养小精灵也不会知道。”一只家养小精灵说，其他的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四个巫师绝望地面面相觑，心如死灰。

 

“哦！主人们已经去过七楼的房间了吗？”另一个小精灵突然冒出声音，“那是一个在你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房间，里面总会有你要的东西。也许那里有主人们要找的王冠。”

 

这个房间被称为有求必应屋，家养小精灵通常用它来存放城堡里他们不再需要但将来可能需要的东西，“啊，但它曾经在我需要新扫帚的时候出现过，长得像一个扫帚柜。”家养小精灵说，带着他们穿过黑暗的走廊。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堆满了破损的家具，一直垒到拱形的天花板。Harry和Draco走过其中一条蜿蜒的过道，Sirius和小精灵走向另一条。在家养小精灵拼命地问“主人，我们该怎么办？”后，Remus只得留在厨房组织他们保护城堡。Sirius不愿意和他分开，但别无选择。

 

从看到Dumbledore留给他的记忆的那一刻起，Harry的选择就消失了。Dumbledore正在和Snape说话，Snape是唯一一个知道Harry必须死并且无动于衷的人。“正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引起了我的怀疑。”老教授坐在Snape的办公桌对面解释道，“Harry已经有了灵魂伴侣，就算Voldemort有灵魂伴侣，魂器的出现肯定也会把它撕成碎片。还有Harry的蛇佬腔——显然是斯莱特林的能力，而且据我所知，他不是Slytherin家族的后代。我只能断言这是Voldemort的能力，是他赋予Harry的，Harry身上一定有他的一部分。”

 

Snape盯着他，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憔悴得像个行尸走肉，“一个活的魂器？”

 

Dumbledore捏了捏鼻梁，闭上眼睛，“是的。是他杀死James和Lily的时候在孩子体内创造出来的。我认为Voldemort没有意识到。”

 

“你的意思是。”Snape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嘲讽道，“我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是吗？我只想让Lily的孩子活着。但你告诉我，只有他的死才能换来黑魔王的灭亡。”

 

校长抬头看着他，“对不起。”Harry艰难地听着，这声道歉甚至在记忆中回荡。

 

Harry希望他能看到Dumbledore的脸，但这是Dumbledore的记忆，他只能透过教授的眼睛看到他所看到的。Harry想知道，如果一个人意识到他一直在训练的士兵最终变成了炮灰，他会是什么表情。一切都是徒劳！这就是为什么Dumbledore意识到他必须让其他人参与寻找魂器？这样Harry死后，其他人就能毁掉剩下的魂器？

 

Harry并不在乎死亡，让他如鲠在喉的是自己的死会带来什么。这是否意味着Draco的死亡？这个念头几乎足以让他考虑和Draco一起逃走——逃到远离战争的地方，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把英国的未来判给Voldemort处置，他也不可能苟且地活下去。

 

他们周围垃圾成堆，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气息。一排又一排的橱柜缺失了柜门，摇摇欲坠的书桌和椅子划痕累累。Draco擦去眼角的汗水，瞪大眼睛看着无边无际的狼藉。Voldemort军队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入侵者一定闯进了城堡里，他们一边发出如狼似虎的咆哮一边赶尽杀绝。

 

“我们会找到的。”Draco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对Harry，“今晚一切都会结束。”

 

Harry凝望着Draco，他身后破旧的橱柜上布满灰尘，玻璃门上模糊地映射出自己的脸。即使透过一层蒙灰的玻璃，他脸上的焦虑也一目了然。Draco不需要灵魂纽带就能分辨出Harry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把额头靠在Draco的肩膀上，Draco用手臂搂住Harry。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目露凶光道。

 

Harry闭上眼睛，依偎进Draco的怀里，想要相信他的话。他呼吸着Draco身上令人舒心的气息，心跳逐渐平复，终于可以穿过萦绕心头的恐慌进行思考。他感觉到了：自从他们来到霍格沃茨后，那股牵引力越来越强。
几乎就像他们的灵魂纽带——像一种认同、一种回家的感觉，同时又带着恐惧、厌恶和彻底的错乱。他的每一寸细胞都在强烈抗拒这股吸引力。

 

它来自Draco身后的橱柜。

 

他麻木地用魔杖指向那里，低声说：“荧光闪烁。”黄色的光芒在纤细的银冠上闪烁，银冠上镶嵌着的一颗蓝宝石在他的魔杖下燃起蓝色的火焰。

 

他们找到了王冠，结局越来越近。

 

                   _________ Δ _________

 

骇人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冷酷无情地发出威胁：“交出Harry Potter，我就饶你们不死。霍格沃茨是我们的。只是时间问题。你们注定失败。你们已经死了很多人，没必要再做愚蠢的牺牲。交出Harry Potter。给你们一个小时。”

 

Voldemort的军队已经撤退，留下一片毛骨悚然的死寂，伤员和垂死之人的痛苦呻吟显得异常清晰。Tonks死了，还有Fred Weasley。Remus被Voldemort的一个狼人重伤，这个狼人还残忍地折磨了Bill Weasley。Hermione被Bellatrix Lestrange一个无情的钻心咒击中，然后飞快赶来的母亲和Andromeda姨妈展开了与自己妹妹的决斗。

 

“你们要杀我？”Bellatrix高声尖叫着，阿兹卡班关押的那些日子让她脸色惨白无比，看起来瘦骨嶙峋，“你们心爱的妹妹？Dromeda太弱了，但我更看好你，Cissy！看来当母亲让你变得畏首畏尾了！”

 

母亲面无表情，手臂挥舞出道道残影，一边挡开咒语，一边同时施放魔咒。旁边的Andromeda姨妈一脸悲痛和愤怒，亲眼看见Bellatrix杀死了自己的女儿。Bellatrix起初占据上风——她显然是三个人中最厉害的，但她不能同时对付两个能力出众、意志坚定的女巫。Draco、Harry和其他凤凰社成员在她周围阻止其他食死徒的进攻。

 

Bellatrix倒下了。Andromeda姨妈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转身扑进Ted姨父的怀里，两人都泣不成声。母亲低头盯着妹妹残破的躯体，以Draco始料未及的残忍方式狠狠踢了尸体一脚。她抬起头，与Draco对上视线，眼神冷若冰霜。Narcissa Malfoy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女人。

 

Draco从天文塔的最顶端向下俯瞰，漆黑的天色掩盖他们周遭蔓延的绝望和痛苦。他感觉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疼痛。感觉就像又一次失去了父亲，但程度剧烈五十倍。他在黑暗中听到Fred倒下时Weasley夫人发出的悲鸣，Remus浑身是血时Sirius发出的无言怒嚎。

 

他挣扎着转过身，看着Harry站在栏杆旁。他黑色的脑袋向后仰去，眼睛眺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我想我可以看到你的星座。”他说。

 

Draco握紧拳头，指甲扎进手掌。这种感觉在今夜变得越来越强烈：黑暗把Harry拖得越来越远，像病态的花朵在Harry的灵魂中绽放。Draco感觉到它在扎根并逐渐蔓延，伸向他们的灵魂纽带。

 

他们越是接近Voldemort，就越觉得Harry的灵魂不是他的。他以前也感受过这种痛苦：一年级、二年级、四年级，但没有这么严重过。从他们十四岁开始，Voldemort对Harry的束缚就越来越紧。

 

另一个Alpha与他的伴侣有这样的联系让他感觉受到了侵犯。Draco无法理解Voldemort如何对他施加这种非自然的邪恶影响，但这并不重要，他现在必须杀了Voldemort，不仅是为所有受苦受难的人报仇，也是为了从根本上铲除一个他视作对手的生物。Harry是他的，只能属于他——这是他的天性使然。

 

Harry看着他，见他没有反应，便歪着脑袋半笑着，推了推他污渍点点的眼镜。“我想现在不是看星星的好时机。”他靠在石栏杆上，俯视着Voldemort的总部所在，霍格莫德。村子烧着熊熊烈火，地平线上弥漫着橘红色的烟雾。

 

“我感觉到他在那里。”Harry用实事求是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感觉不到任何其他来源。最后一个魂器一定和他在一起。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仍然不知道最后一个是什么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Draco感到一种极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惧。Harry不可能这么冷静，他知道有多少朋友死在这片土地上。Draco也许是个戏剧化的人，但Harry总是更富有同情心。他对周围的满目疮痍太过平静。这没有道理。Draco想伸手抓住伴侣的肩膀，问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但他被自己绝望的恐惧所束缚，僵在原地，因为比Harry的同情心更重要的是他的英雄主义。Voldemort发出威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这里的人——所有选择来战斗的人交出Harry，他这么做是知道这会让Harry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们已经站在塔顶，Draco紧紧攥着Harry背后的袍子，勉强把他从虚空中拉回来。他不能做任何会把他推下悬崖的事。

 

“Harry。”Draco心急如焚地说。

 

他的伴侣瞥了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爱你。我、想我还没说过。”他脱口而出，脸颊上泛起了红晕，尽管现在战火未熄，他依旧会为赤裸裸地表达内心的情感而感到羞耻。

 

Harry瞪大了眼睛，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心中的坚冰稍稍融化了一点，“我知道。我也爱你。从现在到永远，我都爱你，我的爱人。”

 

Draco张了张嘴，心口涌出一股暖流，他想说Potter，你这是在求婚吗？但无论如何他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因为这时Neville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上楼大喊：“是蛇！Snape派来了守护神——最后一个魂器是Voldemort的蛇Nagini！我们找到了。”Harry已经转过身去，对Draco关上了心门。

 

现在没有时间哭哭啼啼，Harry已经决定去找Voldemort。他说要在一小时内杀他个措手不及。Draco和Neville都劝不住他。“至少让我们告诉McGonagall教授。”Neville恳求道，但Harry置若罔闻，只是木然地看着Draco，

 

“你能带我飞下去吗？”他拿起他们随身携带的蛇怪尖牙挎包问道。

 

“好，好，我也去！”Nev说，不屈不挠地摆正下巴。

 

“不，你最好留下来告诉其他人我们要去哪儿。”Harry厉声说，“Draco，我们走！”

 

“不！”Neville抓住Draco的胳膊把他向后拽了拽，“Draco，别让他这么做。我们不能就这样闯入霍格莫德。我们这么做正中Voldemort下怀。”

 

“Dumbledore告诉过我如何杀死他。”Harry怒吼道，“Snape给我的记忆就是这个！我清楚我要做什么，既然已经知道最后的魂器是什么，我们就应该去找他。我们可以结束这一切。”

 

“Draco，相信我。”他恳求地补充道，绿色的眼睛坚定不移。

 

Harry拒绝谈论的Dumbledore的记忆，只说那不会改变他们要做的事情。Draco知道他现在说的是实话：老教授已经给他留下了杀死黑魔王的指示。他点点头，甩开Neville的手，身体一颤转变成另一种形态，翅膀蓬勃地舒展开来。

 

“不，等等。”Neville绝望地说，“Dumbledore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他只跟你说？Draco，动脑子想想！Harry太冲动了。”

 

“因为我是预言中的男孩，结束这一切一直是我的命运。”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争论，Harry伸出双臂，Draco毫无异议地抓住了他。

 

他们把Neville留在塔顶，他惊恐地望着他们。当Draco开始向下飞去时，他们的朋友已经消失在楼梯下。Harry紧紧搂住Draco的脖子，脸贴着Draco的肩膀。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在Draco怀里不停地颤抖。每当Draco变成这种形态时，怀里的人总会显得多么渺小，多么脆弱，多么易碎。

 

Draco应该更加担心，他们毫无计划和保护，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泥潭里，但Neville没有他的感觉：Harry的解脱在他的血液中甜蜜而清晰地歌唱。Harry深信一切会在今晚结束。这个男孩屡次施展出普遍认为他这个性别无法做到的强大魔法。Draco发自内心地认为：Harry是一个英雄，世界总是为英雄而改变。

 

他们将在今晚获胜，世界终将获得安宁。

 

在霍格莫德的残垣断壁中找到Voldemort很容易。Voldemort手下的怪物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互相厮杀，有的试图攻击他们，但Harry的咒语百发百中，Draco也能轻而易举地把它们撕杀到一边。他们在夜色中穿行，留下一路痛苦和愤怒的哀嚎，向黑魔王宣告他们的到来。

 

黑魔王等候多时，脚下是一个被绳子捆绑的人影。食死徒围在他身边，魔杖对准Draco和Harry。其他地方，巨人、狼人、吸血鬼和巫婆在阴影中徘徊。他们落在参差不齐的人群中间，嬉笑怒骂声在烧焦的墙壁上回荡。俘虏抽搐了一下，光线落到Snape的脸上，他眼睛上方的伤口正在流血。

 

Voldemort轻轻一挥手，一条黑蛇从他身后滑出，是Nagini。他用蛇佬腔嘶嘶地说了什么，蛇身巍然耸立——Draco和Harry一齐向前冲去，但为时已晚，它的尖牙深深地扎进Snape的喉咙，Snape浑身抽搐，眼睛向后翻去。Nagini一遍又一遍地发动攻击，直到除了一片模糊的血肉什么都不剩。Snape的脚跟停止撞击地面。

 

几个食死徒不安地看了蛇一眼，但没有一个人因为主人残忍地杀害同伴而退缩，也没有人把注意力从Draco和Harry身上移开。Harry站在旁边，紧握着魔杖，直勾勾地盯着Voldemort。

 

“不用那么生气，Harry。”那冷血惨白的活死人傲慢地说，“他是个叛徒。这次他或许背叛了我，但上次他背叛了你母亲。你知道是他告诉我预言的事，让我走上今天这条路的吗？啊，可怜的孩子，他不知道。”他对他的追随者们说，一只手指着Harry，像是在嘲笑一个有趣的展品。食死徒们放肆地窃笑起来。

 

“作为Dumbledore的间谍，他一定想做出弥补。”Voldemort继续说道，“但我一直怀疑……那个老人怎么能让他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却独独拒绝了我？老蠢货一定是让他吃了自己的ji巴，还能有什么！”

 

“我知道……所以他终究没能成为一个很有用的间谍……”

 

“我们知道它们是什么。”Harry语气平平地说，“我们知道如何摧毁它们。”

 

“你和你的超大只雏鸡？”Voldemort嘲讽着Draco，“我很遗憾Lucius死了，他是我最忠实的追随者。”

 

“你杀他的时候他不是。”Draco咆哮着，“他是为了毁灭你而死的。”

 

“是啊，真可悲！他的错误就是收养了你这样一个肮脏的生物。你有什么用？你玷污了Malfoy家族的血统。真可惜……你还不明白吗？”黑魔王问离他最近的食死徒，“这就是我们正在努力捍卫的。你会想要这样的人做女婿吗，Nott？”

 

那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当然不会。”Voldemort笑了——如果机械地翘起嘴唇也能算是笑的话，“啊，但你不会再找别的Omega了吧，Draco？毕竟你现在有Harry Potter可以操。”

 

Draco上前一步，张开翅膀，伸出利爪。食死徒纷纷举起魔杖，Harry抓住他的胳膊。Voldemort咧嘴一笑，瞥了一眼周围鸦雀无声的观众——就连野兽们也听得目瞪口呆。

 

“是的，Harry Potter是Omega。”他张开双臂说，“这才是我们敌人的真面目。你的人知道吗，Harry？除了像动物一样为我们亲爱的Draco张开双腿，你还能做什么？”

 

Draco咆哮如雷，肌肉因为努力克制自己而颤抖着。Harry走到他身边，Draco感觉到光滑的尖牙压在他的手掌上。“蛇。”他低声说。

 

黑魔王发出像破碎的黑玻璃一样的笑声。“你还想打？”他问，“为什么？你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这是他们收到的唯一警告。Nagini冲向Draco，她粗壮的黑色蛇身在空中盘旋。他本能地举起手，旋即被她的尖牙刺进手臂，他发出吃痛的尖叫。Harry扭动身体，举起魔杖，但Voldemort向前一跃，Harry不得不在身边施展护盾。

 

Draco后退几步，咬紧牙关忍受着手臂上蔓延的火烧似的痛感。Nagini发出嘶嘶叫声，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在他身边滑行。他转过身，紧紧抓住獠牙，努力将注意力从切肤之痛上转移开来。在蛇发动下一次攻击时，Draco用獠牙深深刺入蛇腹。

 

Voldemort发出一声嘶吼，声音的气势汹汹地席卷他们的脑海，所有人都瘫倒在地，紧紧抱住自己的头。Draco用手捂着耳朵，眼睛泪流不止，蜷缩在土地上，Voldemort向Harry扑去——他是唯一一个站在Draco面前的人。他无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Harry站在那里，魔杖垂在身侧，双手松开。他看上去只是在等待。

 

他侧过脸，绿色的眼睛拼命寻找Draco的身影。“记住金杯！”他急切地说。Draco张开嘴：“别看我！Voldemort！看他！”

 

“阿瓦达索命！”那个疯子大喝一声，然后是一道眩目的绿光，裹挟着黑暗奔腾而来。Harry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猝然倒下，眼睛里的光逐渐消失，Draco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