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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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止旋律  

 

当他们走进一家名为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时，店里已经挤满了顾客，Harry好奇地东张西望。人们站在镜子前让量尺像蛇一样在身体周围滑动，助手在一旁对漂浮的羊皮纸和钢笔口述尺寸。

 

他低头被魔杖分散了注意力。藏在他袖子下的魔杖似乎在发热，温暖了他的上臂。他伸手去拿它，指尖传来的灼烧感令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仓皇地收回手，晃了晃袖子散热。他心不在焉地向Sirius走去，Sirius已经停了下来。他绊了一跤，吃惊地抬起头来。

 

他的教父和Minnie正看向稍微安静点的商店后方。那里站着一对男女，都是一头金发、皮肤白皙，他们正看着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巫测量站台上一个金发小孩的尺寸。从这个距离看，Harry无法分辨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抬头看向Sirius，瞪大了眼睛。

 

Sirius咬紧了牙关，下颌的肌肉跳动着，鼻翼翕张。他的右手放进了口袋里，毫无疑问是在拿魔杖。月亮脸把手放在Sirius的胳膊上，露出一个明显警告的表情。Minnie看起来心神不宁，她和月亮脸交换了眼神。然而在他们行动之前，有人认出了她并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而且就在他们踌躇不前时，商店后的胖女巫也急匆匆向他们走来。

 

“你好！也是第一年吗？我想你会想要一套标准长袍，我说得对吗？ ”她精力充沛地问道，已经在用眼睛目测Harry的尺寸了，“那走吧。我会帮你解决的。我猜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什么好继承的？”

 

“哦——啊——”Harry抬头看着Sirius，Sirius的表情和他越来越热的魔杖令他感到惴惴不安。他用一只手拍了拍袖子，把魔杖从皮肤上挪开。

 

月亮脸向Harry点点头让他过去。Harry没听到他对Sirius耳语了什么，但Sirius听完后皱起眉头，小声地咒骂了一声。Harry跟在裁缝后面，心不在焉地听她滔滔不绝，魔杖的热量让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的教父们紧随其后，Sirius看起来很是不情愿，Minnie则被一个胖乎乎的巫师吸引加入了聊天。

 

女巫把他们带到后面。他们越朝里走去，空气似乎就越令人窒息。Harry感觉胃很不舒服，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指透过衣服紧紧攥着发烫的魔杖。他盯着前面的金发一家人，目光不可避免地被那个背对着他的孩子吸引了。

 

男人和女人都在看着他们，神情冷漠且傲慢。男人转过去对孩子低声说了什么，女人则走上前把家人挡在视线之外。

 

“下午好。”她用Harry在电视外听到过的最优雅的声音说，“好久不见，堂弟。”

 

她在和Sirius说话。Harry扭头诧异地盯着Sirius。堂弟？月亮脸不是说几乎所有的Black都是食死徒吗？这女人是食死徒？她不太符合Harry对邪恶追随者的看法——她太……干净体面了。Sirius脸色一变，低下头来。他看到Harry后呼出一口气，眼中赤裸裸的愤怒逐渐消失了些。

 

“你好。”他简短地点头道，“你看起来过得很好。”他突然转过身去对店主说道，“是的，我们想给Harry来一套标准长袍。”

 

“啊——好的——”小女巫吓了一跳。

 

Sirius和月亮脸给她让路。Harry走上金发小孩旁边的台子上，很快意识到几件事情。

 

首先，他从镜子里看到Sirius的堂姐并没有被他的粗鲁所冒犯，事实上她在笑。她甚至很高兴能得到Sirius的回应。

 

第二，金发小孩是一个男孩，他是Harry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孩，漂亮得不可思议，Harry不由得揉了揉镜片后的眼睛，他感觉男孩似乎在发光。他瞪着Harry，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愤恨，这让Harry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第三，他感觉他的魔杖感要烧着了，他把魔杖抽出来，吞下痛苦的惊呼。木棍灼烧着他的手心，一股热量直冲他的手臂，闯进他的胸膛。这感觉像一个嗅幻草在他体内怦然绽放，闪烁着如锃亮的铜面一样熠熠生辉又空前绝后的光芒。他凝视着镜子里的金发男孩，耳边心跳如擂鼓。

 

有什么在悄然发生改变。感觉很危险。

 

他迅速把目光从镜子里移开，垂下眉眼。他按照吩咐乖乖抬起双臂，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仍然能感觉到另一个男孩的怒视。他察觉到自己肯定被那个完美的陌生人讨厌了，心情有点像一次惊心动魄的飞行，正不受控制地朝着暴风眼冲去。

 

有一瞬间，Harry觉得金发男孩一定知道他是个Omega了，认为他既没用又是个负担，否则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讨厌Harry？但转念一想这不可能，他一直在服用抑制剂，自己以前也从未见过这个男孩。除了他的监护人和Snape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Omega。梅林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来自巫师界的陌生人。

 

来到对角巷并得到一根魔杖的兴奋以及现在确信自己是一个巫师的激动已经消失殆尽，他的心在迅速下沉。从男孩身上的校袍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年级的同学。他咬着下唇，无法名状自己在看到金发男孩时心中弥漫着的那种温暖。但是他毫无缘由地认为自己会经常见到那个男孩，虽然对方看起来热衷于把Harry咒到摩根娜邪恶的老巢去。

 

见鬼。 

 

                   _________ Δ _________

 

Draco现在知道那种甜得腻死人的气味源头是来自哪儿了——就是他身边这个骨瘦如柴、戴着眼镜的黑发男孩。如果说他在奥利凡德斯闻到的气味已经够糟糕的了，那么此刻就是糟糕得多。他咬紧牙关，用鼻子短浅地吸了一口气，但萨拉扎啊，他仍然可以尝到这种味道：甜得牙疼的焦糖味道铺天盖地钻进他的喉咙。

 

他转过脸攥紧拳头，后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裁缝在一旁对厚重的长袍做着这样那样的调整。父亲轻声说可能会有麻烦，但他只提到母亲的叛逆堂弟在这里——战争中唯一正确的Black。但他不知道Draco在看到Sirius Black的教子的那刻，某种意识猝不及防地向他袭来，点燃了他想要展开媚娃翅膀的荒唐欲望。

 

Draco的背部一阵刺痛，手指吃痛地嵌进手心。他的爪子出现了。他紧紧闭上眼睛试图控制呼吸。如果他看不见也闻不到另一个男孩的味道会稍微容易一些。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这和他是媚娃有关。他想要沮丧地大喊几声。

 

母亲正在与她的堂弟及其伴侣进行莫名其妙的对话。她跟Draco讲过很多Black的故事，语气通常是轻松诙谐的。她读书时虽然比他大几岁，但Black和他朋友们的事迹臭名远扬。他分到了格兰芬多，这对最古老高贵的Black家族来说是一个可怕的耻辱，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像母亲一样分到了斯莱特林。Sirius Black被断绝关系后，成了家族中的最低贱的人。

 

“你看，他是Omege。”母亲解释道，“Black不能是Omega，我们作为一个强大的纯血种家族是无法容忍这点的，但Sirius从不在乎。他甚至和一个狼人成结成了伴侣，你相信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吗？我听说他们是灵魂伴侣。他们住进了先辈们在伦敦的Black家中。”她笑了起来，显然她自己也很感到佩服，“哦，我想知道我们祖先的肖像是如何看待他们的。”

 

Draco也知道Black和狼人Lupin是大难不死的男孩Harry Potter的教父。他睁开眼睛，手心沾满了汗水和鲜血。黑发男孩透过镜子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他的眼睛是春日的绿叶，绿得摄人心魄。他看起来很害怕。

 

Draco在Potter男孩身上闻到了点别的东西，它藏匿于橙花的甜蜜芳香之下——深深牵动着他的心弦。像是一种冲动，一种Draco难以理解的渴望。Balck身上也有，只是没那么浓烈，但是一样的。Draco以前闻过这味道，当时Malfoy夫妇受邀参加一个派对。

 

“哦，是的，Nott家有一个Omega女儿。”父亲以一种不以为意的方式解释道，在他看来Omega是微不足道的，“别担心，他们不会让她在聚会上露面。对Omega来说那太危险了，尤其是我们社群里有这么多人是Alpha。”

 

Draco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盯着镜中另一个男孩的倒影，磨着嘴里尖锐的獠牙。Potter已经移开了他那双绿眼睛，把目光落在Malkin夫人身上，听她念着他的尺寸。他紧咬着下唇，抬起眼镜。他们的父母现在正故作投入地聊着Florean Fortescue店里的冰淇淋，但站在彼此身旁的两个男孩却沉默不语。

 

Draco知道Potter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他也能闻到Draco的味道吗？Potter的视线落到Draco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男孩的气味充斥着Draco的鼻腔令他呼吸不能，他意识到Harry Potter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