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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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或者都有。或者，如果你们以前互相讨厌，他也许觉得远离你是你想要的。你完全是在按自己的假设行事。

🔹很抱歉这么晚才回复。我这几天不是很舒服。

收到回复已是四天之后，这段时间足以让Harry担心Eltanin或那本日记是否出了问题。

🔸梅林，没必要为生病道歉！你现在好了吗？

🔹差不多。别担心。

🔹你想做什么？

🔸你确定你没事吗？

🔹是的，我确定。你在回避这个话题吗？

🔸不！我只是不想在你不舒服的时候用我的问题打扰你。

🔹我很好，不然我不会写给你。抛弃你对这人的原有看法，你，Harry 中间名 姓名，想做什么？

🔸哈哈。

🔸我不知道。

🔸和他谈谈，我想。试着消除误会。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不会把他吓跑。

🔹你又不吓人。

🔸你怎么知道？

🔹就像你说的，我们这几个月来都在通信。我对可怕的人有敏锐的直觉，而你并不可怕，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只是想顺从你。

🔸所以我就只用走过去，跟他说我们谈谈？考虑到我们过去基本都在吵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梅林，不。如果他在躲你，不要逼他。但你似乎能通过文字很好地表达你的想法。把你想说的写在纸条上什么的。

🔸好主意……我会考虑的。

Harry知道Eltanin说的有道理，但是把自己对Malfoy的担忧写在纸条上而不是当面传达实在是懦弱。所以他折衷了一下。

几年前，Malfoy给Harry飞去了一张千纸鹤。当然，带着满满的恶意，但Harry能看出这种传递方式的艺术性。

Harry不会折纸鹤。相反，他折了一架飞机。

Harry站在柱子旁，把纸飞机朝钟楼院子里坐在一尊老鹰雕像下的Malfoy飞去。当纸飞机撞到衣袖时，这个金发男孩跳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狐疑地转过身，看到Harry后瞬间紧张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Harry发现Malfoy被他的存在吓坏了，根本没有发现那架纸飞机。Harry翻了个白眼，示意那架飞机，夸张地做出翻开并阅读的动作。

Malfoy皱眉看他一通比手画脚，然后明白他的意思。Harry看着他读那张纸条，顿了一下，放下它，脸上浮现出Harry无法解读的复杂表情，他看了一眼Harry，又看了看纸条，再次做出刚才的复杂表情，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坐了回去。

Harry把这当作暗示，他走上前，礼貌地坐在他身旁的喷泉边上：“你好吗？”

Malfoy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落回地上。

Harry强忍住怒意：“不，说真的——你好吗？我知道我们不喜欢对方，但……我不知道。过去几年你经历了很多。”而我真的认为你没有人可以倾诉，但他没有补充这句。

（他稍稍走神对Hermione和Ron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我没有在谋划任何事。”Malfoy的回答出人意料。

Harry皱着眉支起双腿，转过身：“我也没这么想。我知道你打鬼主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Malfoy。这不是重点。”

“那是什么？”Malfoy低声道，交叉起双臂（Harry觉得他在自我保护）。“如果我没在制造麻烦，你就不应该在我身上乱费心思。”

“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我的观点也在改变。”

随后的沉默里，Harry缓缓吸了一口气：“几天前，图书馆，你从我身边跑开了。”他继续道，无视金发男孩越来越紧绷的身子，“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落跑，是的——但是所有人里，除了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最不可能逃开我的人。这当然会困扰我。”

Malfoy用脚尖碰了碰从石缝中探出脑袋的一簇草：“我以为这会让你松一口气，而不是困扰你。”

Harry翻了个白眼：“不再和你吵架，我们两个都活着才会让我松一口气。看到你表现得这样消沉？我不可能放心。”

Malfoy终于抬起头，不满地哼了一声，几乎像是一声嗤笑：“为什么？你讨厌我。”

“你先讨厌我的。”Harry指出。

“这不是比赛。”Malfoy拖长着声音，“而且我没有。”

Harry盯着他。

Malfoy吐出一口气：“我没有。我本来想和好好地认识你，直到你的Weasley开始取笑我。那也许不会长久，因为我们成为敌人是有原因的，但我肯定不是先讨厌你的人。”

Harry绞尽脑汁，努力回忆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在火车上，而是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里。他记得他瞬间就讨厌起了那男孩，但时间已过去很久，他不记得原因是什么。他无法想象他们当会争论血统纯正或偏见问题，难道纯粹是因为Malfoy被宠坏了……？“我……我不太记得了。”他承认道，“所有的人和事都跟我从小接触的很不一样，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记得你取笑过Ron。”

“是他取笑我在先。”Malfoy反驳道。

“那也不能错上加错！”

“我当时是个骄傲宠坏、还不到11岁的孩子，刚刚被人嘲笑而且被拒绝做朋友。”Malfoy皱起眉头，“你想我怎么做？”

Harry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你就因为那个讨厌了我七年？！”

“不是，我讨厌了你三十分钟。我因为你站在Weasley那边讨厌了你几个星期，然后因为你是一个爱管所有闲事的人讨厌了你七年。”Malfoy停顿了一下，重新纠正他的时间，“或者更像是五年，真的。从那以后，我也没有精力关心你。无论如何，所有的规章制度总会为你改变，这简直不可理喻。就连Dumbledore也该死的偏——”

Malfoy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脱口而出的名字属于谁，他怔在了那。Harry望着他，除了思念 Dumbledore的痛苦再没什么反应。当然，他是Harry的校长和导师，但他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的关系并不理想。Dumbledore藏了太多的秘密，当Harry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经常让他在没有后路的情况下进入危险的境地，总之他就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为这位智者的死感到悲伤，但在他自导了一场死亡过后，尤其是在他最近又失去Remus、Fred和Tonks后，再度提及他的名字已经不会让Harry崩溃。

Harry意识到Malfoy在等待如何继续下去的暗示，他哼了一声：“是吗？就连Dumbledore也偏心，然后呢？”

Malfoy皱起眉头，显然对这种虎头蛇尾的无动于衷感到不满：“只要你在场，他就会以一种完全不专业的方式产生严重的偏见。给格兰芬多的学生加足够的学院分让你们排名靠前，总是为你们破例，找借口帮你们为自己犯的错误开脱——”

“他给每个人都找了借口！”Harry抗议，“他主张和平。他不想要任何人遭受不必要的痛苦。”

Malfoy眯起眼睛：“这不是你想和我争论的话题。”

“我想是 。”Harry反驳道，“是的，其中甚至包括你。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希望你能向他求助。”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学院的人向他求助的理由了？”Malfoy不耐烦道。

“他什么时候给过你不这么做的理由了？”

“也许是在你差点杀了我，至多只得了一个监禁的时候！”

“那——”Harry停了下来，表情转变成懊悔，他垂下肩膀朝后靠去，向上推开眼镜，揉了揉眼睛，“那不是Dumbledore的决定，是Snape。诅咒是他发明的，他不想让外界知道它有多危险。”

Malfoy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那算是什么借口？”

“不是 。”戴好眼镜后，Harry痛苦地垂下双手，“抱歉，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但我真的很抱歉。我们对彼此一直很糟糕，但我从没想过让你遭受那样的痛苦。我从没想过要你死。我不知道这个咒语会有什么用。”

“你用了它！”

“那是我在书里看到的，上面没有写它的作用。”Harry解释道，“我知道它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但不知道有什么用，否则我永远也不会用它来对付你。没有人应该受这种罪。”

“你施了一个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咒语？”Draco愤怒地问。

你朝我扔了一条蛇还故意踢断我的鼻子！Harry很想反驳，但他克制了。他早已厌倦争吵。“是的，”他只是简单道，让内疚盈满他的声音，“我确实这么做了。这很愚蠢。我也知道你会为此承受很多痛苦。尤其是在你不停挣扎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我对你做过的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但我很抱歉，我会一直说下去。Hermione和McGonagall给我宣读了取缔闹事法。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如果有什么——”

Malfoy听到一半就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至此他开始疯狂挥手让Harry停下：“停、停、停！你很抱歉，我知道了。我很抱歉在过去的几年里对你这么混蛋。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感情用事？”

“我们才没有感情用事！”Harry抗议，“我们正在就过去的错误和弥补进行一场和平的讨论！”

“我们没有在弥补，我们在用不走心的道歉消除我们的负罪感。”Malfoy辩驳道。

“才没有不走心！至少，我不是。”

“绝不全是真心。”Malfoy嘲弄道，发出一声厉笑，“你的确为差点杀了我感到抱歉，但并不为你在成长中对待我的方式道歉，因为你仍在怨恨我对你的方式，反之亦是如此。任何的道歉都无法改变我们对彼此的所言所行都是发自内心的事实。我还是觉得你很烦人，能轻易躲过一切。尽管我承认你为那些对的事受了很多苦，而且最后证明你基本都是正确的。”

“基本正确？”Harry重复道，既愤慨又不解，情绪在可笑的周围徘徊。没有人——争吵时Ron也不例外——能够达到Malfoy即使在礼貌的时候也能设法表现出的粗鲁无理的程度。

金发男孩没有理睬他，继续道：“而且我敢肯定你仍然认为我傲慢又自私，即使你承认我不像你想的那么邪恶，也不该死。所以，如果我们能把这些情绪都留在过去，继续无视对方将会非常美好。”

“我不想无视对方！”Harry抱怨一声，揉了揉眼睛，“无视对方不像我们。是反常的。我来找你谈的整个原因就是那感觉非常奇怪。”

“好吧，你不想吵架，你不想无视对方，你也不想做朋友，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Harry承认，“我是说……不，我不知道。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成为——”

Harry被 Malfoy突然的摆手打断：“你敢给我说下去。我们都不想做朋友，所以勉强毫无意义，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我们能不能用一种少点紧张、多点‘你是我的同学但我不在乎你’的方式无视对方？”

“好的 。”Harry迅速同意道。一种被人告知不被需要的失望袭上他的心头，但他无法否认他同样感到了如释重负。总比勉强尝试客气相处却惨遭失败要好。

“好的。”Malfoy重复道，站了起来，“如果你让我极度不舒服够了，现在请离开。”

“好的。”Harry再次同意，站起身，尴尬地停顿了一下，觉得应该说点别的什么，却不知道是什么，“好吧……”

Malfoy做了一个赶人的动作。

“拜。”Harry脱口而出，然后转身走回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