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授翻】终有归期（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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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有人在打鼾。Draco的身体一僵，一动不动地躺在他已经不太记得的床上。他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他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摸了摸自己赤裸的胸膛和屁股，确保自己穿了裤子。
又一阵鼾声从客厅传来，听起来更像是鼻子堵了。他把被子拉到下巴。他的魔杖还在厨房柜台上。他肯定能在对方发动攻击之前拿到魔杖，何况那人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门厅，溜进厨房，一把夺过魔杖。他放在外面的蛋糕闻起来香极了，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但柜台上的纸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Malfoy，
你这个主人很不厚道，撩完就跑。
别再给我发短信了。
——Antony
纸条的底下折了起来，里面有一把钥匙，大概是Draco公寓的钥匙。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一个问题解决了。
鼾声再度响起，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昏黄的街灯给灰尘镀上一层闪亮的金光。沙发看起来就像一个闪闪发光的糖霜甜甜圈。地板亮得好似刚下过一场雪。
唯一的突兀是地板中央那顶黑乎乎的帐篷。一顶见鬼的帐篷。帐篷顶还没高过他的腰，整只帐篷只比沙发多占了一点空间。一根细绳把帐篷顶系在咖啡桌的一条腿上，另一端绑在一株盆栽上。
Draco小心翼翼地绕着帐篷转圈。帐篷正面的门帘上有三根交叉的魔杖和一个红色的十字，其间露出了酣睡之人的脚趾。
他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试探性地咬了口蛋糕。蛋糕与戒指在同一只手上，感觉既厚颜无耻又注定如此。
帐篷里，Potter在喃喃自语，脚趾张开，又放松下来。他把脚缩进帐篷，清了清嗓子。
“Draco？”
“队长。”Draco说，语气比预想的要刻薄。
Potter打了个呵切，伸着懒腰，两只脚从门帘间伸出来，又缩了回去，“几点了？”
“显然是闯进我公寓搭帐篷的点。”Draco用牙齿刮走手掌上黏糊糊的蛋糕屑，用指尖夹住剩下的蛋糕，“你要做什么？”
“嗯，”Potter说。不知为何，Draco几乎能听到他交叉双手枕在脑后的声音，“首先，我有这把钥匙很多年了。我想把你的东西拿过去。这也许能唤起你的记忆。你的包在这里。我敲门没人应，有点担心，就自己进来了。”
“然后你还在我地板上扎起了营。”
“我……是啊。”帆布沙沙作响，帐篷一侧鼓了起来，“你要进来吗？”
Draco翻了个白眼，舔了舔手心的面包屑，“我为什么要进去？”
Potter沉默良久才回答：“因为我很抱歉？”
Draco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走到帐篷前。门帘的接缝出有一块烧焦的痕迹，他知道这是被自己抽的烟烧焦的。他的眼睛扫了扫帐篷。这是一个破旧的庇护所，用来安置受伤的傲罗。一张魔杖贴纸上有一个明晃晃的白点，那是他心血来潮用白色颜料涂上去的。角落里应该有一个消毒咒造成的发白的粉色污渍，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一切皆是线索。
Harry的低语是肺腑之言，尽管有些羞赧，“我不应该对你大发脾气。至少不是现在。”
Draco耸了耸肩，他知道Harry也耸了肩，“听起来像是我活该。”
“是啊，三年前，但我当时他妈的就是个胆小鬼。”
Draco跪在帐篷前，一只手拿着蛋糕，另一只手的指尖描摹着红色十字架多轮廓。颜料被太阳晒得褪了色，生了道道裂痕。
“所以你等你的医疗师无法还击时才反击。”他抠了抠一块似乎要剥落的红色涂料，但它紧紧地依附在帆布上，“不像个队长。”
Harry的脚趾伸了出来，Draco想要挠他的痒痒，或是弄断他的小脚趾作为教训。脚趾很容易愈合。用背包前隔层的紫色小瓶滴上三滴，就让Harry长了次记性。但效果甚微。
“我知道，很抱歉。”他的脚趾缩了回去，Draco真希望自己能给它们挠个痒痒，“进来。”
Draco咬了一下脸颊内侧的嫩肉。他可以去确认背包前面是否真有一只紫色瓶子，并不是他的想象，而是真的在黄色药膏和治疗水泡的草药包之间。
Harry的脚趾又出现了，脚不停地动来动去直至触碰到Draco的膝盖。脚趾夹住了Draco的运动裤，徒劳地想拉他上前，“星星就在这里。”
“我的蛋糕还没吃完。”Draco得意地笑着说。
“带进来。”
脚趾游走到Draco的大腿内侧，Draco赶走了他的脚，“好吧。”
他只好用一只手肘挤进去，手掌像托盘一样托着蛋糕。Harry在里面侧躺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与Draco记忆中别无二致，他努力让自己瞥得漫不经心。Harry肩膀的直线，腹肌上弯曲的凹痕，腹股沟上那令Draco情不自禁舔润嘴唇的布料折痕。
帐篷的角落里有一个枕头大小的橄榄绿背包，Draco一看到背包，就动作一滞。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记忆开始接二连三地轰炸着他。每一个口袋、瓶瓶罐罐、酊剂、药糊。每一个小药丸、药膏和混合剂。侧边口袋里的笔记本，上面写有傲罗的名字和治疗方法。背包底部较大的笔记本，上面有补给清单和正在进行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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