𝚃𝚛𝚊𝚗𝚜𝚕𝚊𝚝𝚎 𝚏𝚘𝚛 𝚕𝚘𝚟𝚎.
AO3:Bluebubbling
ETD: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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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授翻】终有归期(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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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什么?”Draco轻声道,一些记忆又涌入他的脑海。

 

墓碑。鲜花。不得不缄默的时刻,仿佛灵魂被人拿枪指着。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看看他们。你至少能保持沉默。

 

“我们是黑魔法部队。没有医疗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你没来执行任务那天,死了三个傲罗,”男人吸了吸鼻子,扶正眼镜,“我和你的背包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死去。”

 

“我不——”Draco开口道,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而你却他妈的离开了我们。”

 

男人把盘子放在Draco身边的柜台上,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很可疑,像是被太阳暴晒过后硬邦邦的泥巴,但闻起来有一股圣诞节的味道——肉桂、苹果、肉豆蔻和橘皮细丝。

 

Draco不知道绿眼睛也能如此冰冷,灼烧了他的脸颊。男人也许是爱他的。可那是以前。爱是为某人挖空心脏的最好方式,如果对方不愿意填满这缺口,缺口便用玻璃碴、箭矢和心痛填满自己。

 

“别费心思了。也别跟我说你很抱歉。”他转身把托盘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你他妈说过无数次对不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我——”我很抱歉。

 

Draco的前未婚夫从抽屉里抽出一把长刀,在蛋糕上平行切出整齐的线条。金属在玻璃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他停下来,把蛋糕旋转四分之一圈,用刀沿着中心切下去。

 

“真希望我能说我很惊讶。”刀子划过蛋糕,把每一块都切成两半,“你知道我们结婚前一晚Ron问我什么吗?”

 

Draco摇摇头,盯着男人的胸口。Draco的脑海里淌过有关红发和猖獗的嫉妒的记忆,浓烈而又滚烫。

 

“他问我觉得你会不会出现。我看着我最好的朋友的眼睛说,‘也许吧’。”他把刀放到水槽里,清洗着手指,“也许!他妈的也许我自己的未婚夫会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最糟糕的是,你没出现,没人感到惊讶。”

 

男人用婚戒敲了敲水槽边缘。他出于某种该死的原因一直留着它。是伤心还是怨恨?后者只是武装起来的前者,怨恨是出于自我保护,伤心只是在自我毁灭。

 

“为什么?”Draco咽下喉咙里的难受,但嗓子眼又堵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的笑容宛若没有甜糖浆的苦橙皮,“我当时太伤心了,什么都没问。我只是再也不在乎了。”

 

水槽里的那把刀会比扎在Draco心脏上的箭矢所留下的伤口要干净得多。悔恨和反胃一样涌上Draco的喉咙,他紧紧抠住柜台,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多年前,他曾经历过这一切。他曾拥有过这个男人,这个爱他的人,这个给他家、同他并肩作战的人。他曾拥有过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却被他亲手葬送。

 

“我很抱歉。”Draco的声音细若游丝,他拉高T恤捂住嘴里的哽咽。

 

男人的名字被他脱口而出,可那是恸哭,而不是呻吟。名字最后的确会牵扯唇角,但那是悲痛的苦相,而不是微笑。

 

Draco声音沙哑道:“Harry,我——”

 

“不!你没资格这么叫我!”他的嘴唇扭曲成了咆哮,“你他妈已经三年没这么叫过我了,我要是现在听到,那我真是该死。我是Potter,队长,对你来说就是Potter队长。你早把‘Harry’丢在了圣坛上。”

 

泪水灼痛了Draco的眼睛,在脸颊上留下冷冰冰的痕迹,他很庆幸自己看不到Harry的脸。他不配。他不配叫他的名字。永远也不配。

 

“你该走了,”Harry压低声音道,以免自己忍不住吼叫。

 

记忆,真正的记忆,有黑色的眼睛、伤痕累累的耳垂和Draco被压在瓷砖上的手腕。Draco晃了晃脑袋,可回忆就是不肯消散。

 

他不能回到那间公寓,可那是他除了这里唯一知道的地方。他吸吸鼻子忍住泪水,用手在衬衫上擦了擦。也许那个游走球一样的男人不在那里了。也许还在,也许那就是Draco应得的生活。没有苹果树、厚袜子,更不会有清晨贴在他后颈的Harry温暖的呼吸。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失去这些记忆会逼疯他的。这样的时刻曾有过多少个年月,但这些全都被偷走了。多年的感情只有Harry记得,Draco却忘记了。无数个彼此相伴的夜晚,轻声低语的表白,还有互相道别的亲吻。而Harry仍然拥有这一切。

 

“吻我。”Draco说,这句话直到全部说出才被听清。

 

“什么?”他的声音十分嘶哑,Draco知道他快要哭出来了,但他宁愿大声嘶喊。

 

Draco组织着话语,觉得合适才道:“吻我。你全都记得。可我没有。我只是想——”

 

“不。”Harry把玻璃托盘抵在Draco的胸前,直到Draco用手拿住,“拿走。是你花钱买的。”

 

“我没……”Draco的话逐渐变成一声尖锐的呜咽,他紧抿着嘴唇。

 

“那个蛋糕我他妈的吃了八十四块。”Harry走出厨房,“你可以解决剩下的。”

 

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Draco独自一人坐在厨房里,拿着一盘自己的婚礼蛋糕,逐渐变得无比渺小,像一个针孔大小的虚无黑洞,不断自我折叠,妄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感觉啪的一声,接着臼齿在隐隐作痛,他眨了眨眼睛,眼睫毛上的灰尘打着旋儿。他把蛋糕放在柜台上,旁边是他的魔杖和一张纸条,他双腿麻木地走到卧室。

 

皱巴巴的床上空无一物,他瘫倒在上面。他从保险柜里掏出戒指,攥在手心。他明白了。

 

他说不清究竟是记忆还是幻想。他从Ron的婚礼不告而别,是因为他让Harry的眼睛里有了光。他也因此没有赴他们西班牙之旅的约。他猜测Harry会在西班牙的海滩上向他求婚。但与此同时,他又怕Harry不会。于是,他选择不去。

 

他想要房子,是因为他想和Harry有个家,而不是十八平方英尺灰橄榄绿色的帆布帐篷。但那是Harry的房子,Harry的部队,他想在Harry的地盘成为Harry的所有物吗?于是,他选择不搬进去。

 

每当Harry朝前走两步,Draco就会朝门口走一步。直到他跌跌撞撞地穿过那扇门。

 

金色蚀刻的字在朝他眨眼睛。

 

失物者 伤心人. DLM.(Losers Weepers. DLM.)

 

他不是丢了,而是放弃了。他甚至没有尝试。

 

他把戒指戴在拇指上,攥成拳头,将戒指贴在唇上,把泣不成声的痛哭埋进枕头直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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