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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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Harry对时间转换器不甚了解，但过去的几个星期足够让他对Draco公文包里的那个保持警惕，如果在Draco的物品里发现它是促使Harry去抓捕他的诱因，他就只能等Draco用过时间转换器后再去逮捕他。

 

至少……Harry希望这就是正确的答案？他的脑袋怦怦直跳，试图弄清未来发生了什么会导致现在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害怕自己如果判断错误就会在无意间让整个世界随即毁灭。他的心如蚁噬，他相信自己和Draco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只想把谜团摆到他面前寻求Draco的帮助。

 

但……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况且因果循环。如果楼上洗澡的Draco是偷溜进神秘事务司的过去，那么Harry就不能让Draco帮忙。

 

对自己的犹豫不决心生厌恶，Harry把脚塞进运动鞋里，穿上傲罗制服，飞路前往魔法部。他把时间转换器留在了沙发上，因为比起带走留下来似乎更为安全，还有眼镜，该死的那简直在暗示Draco不过是在一直利用他罢了，而Harry尚无法面对。

 

在这个周五的晚些时候，魔法部的中庭已空空如也。Harry爬上楼梯，以免Draco对电梯的到达产生警惕。圆形大厅还完好地锁着——除了那个门大大敞开的时间室，蓝色的火把影影绰绰，就像被关在笼子里试图挣扎逃出的小精灵。

 

Harry退到门的一侧，暗骂自己的鲁莽，如果他有用脑子就会带上他的隐形斗篷，但那样他就会做贼一般路过楼上的浴室，穿过一个正在洗澡的Draco，而与此同时某个从某处来的Draco已经闯进魔法部，伤了Harry的心。

 

Harry从门缝处向里窥探，一旦发现有魔咒飞向他脑袋就准备回击。他仍希望他是错的，是Millie的监控出了故障。

 

他没有，监控同样没有。房间里远远的另一头，穿过迷雾般的闪闪金色尘粒和一整片漂浮时钟，Harry发现了熟悉的Draco Malfoy的身影，他弓着身子坐在常用的那把椅子上，身上披着长袍。他那淡色的脑袋面向坠落柜，那里只有一个转换器在不停循环旋转——正是那个Harry在Draco公文包里发现并留在格里莫广场的无限时间转换器。

 

Draco把魔杖贴到装有异象的发光盒子上，泛着苍白的金色。一瞬间，Harry自我安慰地期望这一切不过是个天大的误会，Draco只是为消除最后一个转换器而成功溜了出来。但控制匣砰地发出不妙的一声，弹开来，空中的尘粒黯淡成了病态的黄色，时钟的嘀嗒声逐渐减慢，如干锈的老式留声机一般嘎吱作响。时间室里所有的备用防御系统都在竭力避免灾难的发生。

 

Draco伸出手，把自由降落的时间转换器从空中取出。

 

就这样？几个礼拜的小心翼翼就换来现在的徒手夺取？不顾危险，不加保护？

 

Harry肯定发出了异议的声响，因为Draco迅猛地转过身大喊了声：“昏昏倒地（Stupefy）！”

 

“盔甲护身（Protego）！”仿佛Draco从未想过他会有所防范，Harry穿过门，借桌子掩护自己，“除你武器（Expelliarmis）！”

 

紧跟解除武器咒语之后，传来一阵啪嗒的声响，然后是痛苦的呻吟。Harry横穿过屋子，

走向从最后一张桌子后探出的金色脑袋，这张桌子与其它相比有些格格不入，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它移回原位……

 

“飞来山楂木魔杖！”Harry举起手，什么都没有。Draco猛扑向他的魔杖，翻滚几圈，跪在地上。当一道傲罗标准的压制魔咒飞来时，Harry俯身冲向另一张桌子。

 

事有蹊跷。Harry的大半生都是与Draco在针锋相对中度过，他有时可以烦得要命，自以为是，有时却也性感勾人，惊才艳艳，绝不是泛泛之辈，也不是那种会犯愚蠢的错误或施出可被预测的诅咒的人。

 

Harry瞬间安心下来，与此同时愤怒占据上风。

 

“你他妈哪位？”Harry离开他的挡箭牌，悄悄穿过剩下的桌子，诅咒接踵而至。他怒扔出每一个盔甲护身（Protego），时钟被反弹的咒语击碎。Harry绕过最后一张桌子，猛地抓住入侵者，扭打过程中抢过那人的魔杖，一把抓过了斗篷还有……头发——它在入侵者退缩到墙边的时候滑了下来，Harry手里抓着一顶廉价的金色假发和一套破旧的礼服长袍。他瞪向罪魁祸首，“Recruit Venn？”

 

“给我滚开！”她把不受限的时间转换器紧紧攥在胸前，转了一圈又一圈，Harry不知道她到底转了多少圈。

 

他甩开袍子和假发，把她的魔杖塞到口袋里，“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那有多危险？放下时间转换器，立刻、马上！退到一边去，我会尽全力——”

 

“不！”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眼睛红肿起来，头发因为假发而凌乱不堪，“你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人，但我可以，我能修好它。我可以回到过去阻止他去做傻事……”她吸吸鼻子，恐惧扭曲成了坚决，她皱起脸低头看向时间转换器，停下了手上的转动。

 

噢，操。Harry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飞奔的脚步声，叫喊声。Hermione肯定派来了增援，但他没时间等他们了。他猛扑向Venn，在她拉动开启时间转换器的栓针时，一把扣住她手腕。

 

“Harry，接住！”

 

Harry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放慢了脚步，就像Draco消除时间转换器前的那段骤然翻腾，Harry犹如身陷蜂蜜一般缓缓转身，门口站着的正是Draco。

 

某个金色的东西跃过一道高高的弧线飞向Harry，他天生的找球手直觉开始运作，毫不犹豫且不加怀疑地接住了Draco扔来的时间转换器。当发条开始松动时，Harry把它按进Venn手里的那个时间转换器上。

 

整个世界瞬息间被金色吞没，陷入一片混沌。

 

  

玻璃的碎裂声让Harry找回了方位感，或许只是因为被弹飞后身中数不清的爆破碎片而造成的疼痛。碎片来自众多时钟当中的一个，那个完全由水晶打造而成的重量级怪物，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见过。Harry的制服和衬衫被深深割裂，留下一道道浅浅的伤口，他颤颤巍巍地后退几步，时间室里成百上千个同时时钟同时丧失机能，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空气都随之震颤。

 

Venn挣脱了他的束缚，冲向时间室的门，防御机制完全没有理会她，任由她毫发无伤地穿了出去，因此她放松了警惕。Harry的昏昏倒地（Stupefy）击中她后背，她踉跄几步，脸朝地直直地摔了下去。Harry同情地缩了缩脖子，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空中闪耀的尘粒正逐渐紧凑回去，时钟悬挂着不住振动，然后一切都在顷刻间下坠——朝向Harry。

 

先是如癫狂的游走球一般直冲向他的游走球。Harry四处躲闪着，翻滚几圈，遇上他的那张桌子，却发现它不再歪斜，而是与其余的桌子完美地摆放在一起，Venn的袍子和假发也不在原先被Harry扔掉的地方。坠落柜与第一天别无二致，成百个时间转换器又在不停地坠落，下降，永无终结。而Draco……

 

Draco无处可寻。时间室的门紧闭着，唯一的活物就是那个脸朝下趴在地上的Venn，只留下Harry一人应对被激活的Millie的防御系统。

 

他把从Venn那拿来的时间转换器同他的手上魔杖一起塞回口袋，施出Draco的诊断魔咒。一个个串联起金色球体的细线分割了整个空间，就像麻瓜电影里的金色激光。时钟不厌其烦地俯冲向Harry躲藏的桌子，就算躲过了这些，还有更糟糕的东西在后头等着。Harry回顾了一遍Millie的反动措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触发它们的人。现在他必须找出一条出路，带着一个意识不清的罪犯一起离开魔法部。

 

“见鬼。”Harry对Venn把他们带到这来有个绝佳的猜想，这不正是最近记录在案的神秘局袭击事件，所有的细节与Harry现在的窘境几乎完全吻合。他敢打赌就在现在，那群北戈斯波特的真光明会蠢蛋正在圆形厅里跃跃欲试，准备大搞破坏让Hermione被炒鱿鱼。

 

这只是好的方面。如果Harry准确把握住时间，他就有可能全身而退，不毁灭世界或者把所有人的存在都抹去。

 

他看向被诊断魔咒显现出的金色细线，它们跳动着，互相纠缠隔开空间。他利用线与线之间的缝隙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在他即将接近Venn时，冲得慢了些，一个布谷鸟钟猛地撞上他脑袋，给他造成一阵晕眩。他低身捞起Venn，一道鲜血流入眼睛。她四肢无力地耷拉着，几乎就要醒来，说出的话语仍含糊不清，接着她又被Harry一个昏昏倒地（Stupefy）给定住了。Harry用抢救式背负把她甩到肩上，步履沉重地走向门口。

 

Harry用Venn当作挡箭牌，成功避开了时间室里其它的防御保护。很明显，Venn使用的东西让她蒙混过关成功从它们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但Harry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一冲进前厅，十二个火把瞬间闪烁起来，十二道诅咒带着讨人厌的彩虹般的光晕冲向Harry，就算施出最强大的盔甲护身（Protego）都不足以把它们全部弹飞，但在被击中前Harry特地把Venn扔到了一边。

 

前厅里的两个来自对Harry来说熟悉的环戒会袭击事件的巫师，呆若木鸡地看着Harry身中如此多的诅咒后踉跄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男的——更年轻的一个，Trumbull看到Venn后，惊呼道：“Serpatia！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个卑鄙小人！”

 

他虎扑向Harry，却被统统石化打中，像木板一样直愣愣地倒在地上，他的老大Spartacus Weishaupt在Harry的一个昏昏倒地（Stupefy）下也扑街了。

 

终于安静了下来，Harry四肢瘫软着匍匐在地上，诅咒和失血让他头晕目眩，有什么东西在他皮肤里爬动，是血根草咒（Sanguinaria）——一个Millie设下的特殊防护的名字。大厅传来叮的声响，预示着电梯的到达。Harry不能被她看见，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被她发现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想，动动脑子！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破碎的茶杯上，一个他们从戈斯波特突袭中没收来的门钥匙，没错就是这个。

 

“速速禁锢（Incarcerous），”Harry低声道，一根粗绳子腾空而起，把Weishaupt绑上Trumbull再绑上Venn，Harry抓起这五花大绑的三人还有门钥匙，与此同时轻骑兵也冲了进来。

 

不管怎样，他还是成功地把这两样东西艰难地带达了北戈斯波特。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Weishaupt的小屋后方，三个被绑在一起的人也像玩偶一样自由翻滚着，勉勉强强安全着陆。Harry的状态不是很好，他的肩膀径直承受了撞击的冲击力，瞬间被撞岔了气，一路翻滚着，然后躺倒在地上，他注视着夏日艳阳天，等待呼吸平复，视线不再被黑影阻挡。

 

几年的傲罗训练和他处境或许会更糟的认知让Harry站起了身，他解开罪犯的绳子，给Weishaupt和Trumpull一忘皆空（Obliviate），接着把Venn拽进房子，拖到了壁炉前。

 

“贝壳小屋，”他低声道，无比感激Fleur和Bill会在霍格沃茨开学前去法国度假，当他和Venn降落在壁炉里的时候，他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只要再忍一下，他就可以好过一些。不再感到不适后，他跌跌撞撞走出壁炉，把Venn放到地上，飞快搜查她的口袋，在一个熟悉的龟壳里发现了枯竭的反侦察咒——与克罗地亚的巫师用来穿过希思罗防卫的魔咒相同。这就能解释她是如何穿过Millie 的防御系统，但并不能看出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关系，不久之后他可以好好审问她。Harry收好魔咒，Venn又开始苏醒了，他最后给她施了一次昏昏倒地，再用一个速速禁锢绑好她。在他回来之前应该没问题，希望如此。

 

Harry东倒西歪地走上沙丘，回忆起八年前的一段往事，他希望这就够了。

 

Harry移形换影，几乎把自己从树篱上分体，吃力地爬过一段漫长的石子小道。大门紧闭着，没多远了。他把自己拖拽到跟前，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血根草正饥渴地卷须吞噬他的血液，把他精力耗尽直到再也无法敲击门板。

 

门打开了。

 

Draco出现在他上方，疑惑地皱起眉头，即使如此还是照样好看。“他妈什么情况？”

 

Harry想吻他，想哭喊出声。

 

因为他不再独自一人。

 

他安全了。

 

原作者小贴士：那些有兴趣重看整个时间循环的人，可以带入Harry的视角回头重新读遍一、二章节里Harry到达Malfoy庄园的情节。

 

剩下的人，只剩下一个章节啦！很快所有的事将讲得通了（如果还没有的话）。一路以来，希望你们能喜欢！kudo和评论非常有爱: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