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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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周末并没有想象中的度日如年，而是一晃就过。说实话，Harry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种，他想星期一早点到来，再见到Malfoy，问他……什么呢？做……什么？

 

这样一来，Harry就不那么期盼星期一快点到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闲下来，他的思绪就会飘回那个酒吧，重新在脑海里上演一遍扭打、欢笑还有威士忌的味道。他讨厌威士忌，但如果有适当的激励，他想他可以试着去喜欢，比如让Malfoy的嘴一遍遍温柔地亲吻他的唇，直到这个记忆占据的时间比吻还要长，这是个比坠落柜还要令人心欢的画面。

 

幸运的是，让人分心的事还有很多。被一个吻迷住是一回事，被Draco Malfoy迷得神魂颠倒又是另一回事。

 

Harry周六要照顾Teddy，就算他已经离开霍格沃茨好几年了，Harry还是打算去对角巷，看看一如既往疯狂的开学季。他们对着飞天扫帚终极版垂涎欲滴，脸上沾着福斯科冰淇凌，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过道里玩耍，带回一大袋Angelina馈赠的礼品和样品，这即将成为Andromeda而不是Harry的麻烦。如同他们每次来对角巷一样，Teddy恳请拥有一只猫头鹰，每当这时Harry都会想起海德薇，并向Teddy保证当他收到他的霍格沃茨来信时，会给他一只。有些时候，魔法的魅力不一定都来自魔法本身。

 

这是愉快的一天，但Harry却没睡着觉，脑海被孤独、家人还有温柔的吻给占据，而这些不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下一季前的周日是部门魁地奇队伍间的最后一次练习。Harry发现自己正在魔法部的员工里寻找着那个金发的脑袋和不屑的冷笑，然而两个都没找到，但他确实看到了Millie Bultrode，这个击球手兼飞跃队的队长。Harry不禁想她那个队伍里有没有一些秘密的缄默人。

 

“没有Malfoy？”在Harry突破重重障碍最终挤进她的小圈里后，他尽可能表现得漫不经心道。他们二人都骑着扫帚，他注意到Millie像一个合格的击球手那样把屁股挪开扫帚棍，等待体育运动司与事故和灾害司的团队离开场地，好让魔法法律执行司和飞跃队来一场半小时的混战。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Harry庆幸自己的脸早就因为一路过来而红了起来。Mille没有用手指着他谴责地大吼一句‘你亲了Malfoy！’，而是耸耸肩，把猜疑的目光转移到对手身上，“但愿我能说服他。找球手只有他一半好，我都想直接弃明投暗了，你可以试试。”

 

“你——你的意思是……我去说服他？我能怎么做？”Harry问道，尽管他的小脑袋瓜已经想出了几个不正当的主意。

 

Millie耸耸肩，踢动她老旧的彗星号，“把它变成一场权力的游戏？他就喜欢和你玩这套。”

 

Harry不由得一激灵，看着她飞进球场。没错，从他拒绝与Malfoy握手的那刻起，就一直如此。然而……然而现在……

 

星期五晚的吻无关权力。Harry又回到了纠结星期一该做什么说什么的死循环里。

 

同样的，他没有机会找到答案。周一上午，他穿过疯狂忙着动员运动的傲罗办公室，他拿不准是该为这个阻碍感到不快，还是该为缓刑而感到宽慰。

 

“Potter！穿上你的制服，那套标准防护服。十点钟我们要出动，”傲罗长Savage看到Harry在电梯附近后喊道。

 

“神秘事务司怎么办？”

 

“这更为紧要。希思罗有人质危机，是黑巫师，很明显他们的档案没有通过海关的审查。由我们接管，Lewis有门钥匙。”

 

“Yes sir！”Harry冲进自己的办公室，放下他的早间咖啡，穿上全套的防护服，路过Lewis的办公室径直前往魔法法律执行司。

 

在把头探进去时，Hermione已经在她的假办公室里。

 

“Harry？”她瞪大了眼睛，头发奇怪地扭曲着，仿佛在一直被她摧残。每当焦虑时，她就会这么做。Harry一点也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足够让她去担心Harry。Harry对她安慰一笑，“嘿，我就要去对付黑巫师了。回来的时候，我和Ron会告诉你一切。”

 

她不走心地对他笑笑。他们离霍格沃茨的日子已有七年了，但一旦发生什么，他们的内心深处惦念的永远是他们三个人。Harry张开双臂，Hermione依偎进他长袍里，匆匆给他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他亲了下她蓬松的脑袋放开了她，“呃……Malfoy肯定在楼下等我和他一起进去，你能不能……”

 

“我会告诉他的，注意安全。”

 

Harry对她眨眨眼，前往Lewis的办公室。“我不是一直都是吗？”

 

 

Harry移形幻影回到魔法部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尽管所有人都想和平解决，但长达数小时的僵持最终是以交火收尾。六个黑巫师和女巫一直抵死相拼。Harry拿下了两个，这两个几乎用龟壳兼反侦察（Raskovnik）咒躲过了麻瓜和魔法的探测。这为他赢得了一个Savage对团队合作和没必要的英雄主义的谈话。然后Harry送伤员火速前往了圣芒戈，尽管他向所有人保证他没被击中，还是被迫做了个检查。那些不能提供任何证据的员工则被按规定送去一忘皆空（Obliviate），Harry觉得他有必要去检查一下，因为有时候巫师出身的特工不会小心对待麻瓜证人。

 

Harry已经是筋疲力尽，满身是汗，脑袋因为魔法耗尽嗡嗡作响，烦躁地走到第二层把自己拖进Hermione的办公室。

 

一整日他都没有去想那个吻。

 

当他发现那抹金发混蛋正在Hermione的位置上低头看文书报告，这一想法骤然改变。“Malfoy？”

 

Malfoy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一瞬间，Harry几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切——愤怒、惊恐、宽慰、渴望，却又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冷漠疏离。Harry不禁想刚才是否只是他的幻想。

 

“你的眼镜。”

 

Harry摸上镜框，“怎么了？”

 

“它……还在。”

 

“没错，它在我脸上待得好好的……就在今天，谢谢。”Harry咽了口口水，不想讨论他修好的眼镜，只想谈Malfoy修理它的时候发生的事。“你在这做什么？”

 

Malfoy拨弄Hermione桌上的几张图表，“Granger说我可以在这工作，因为Millie没时间给我当保姆。你……一切顺利？Granger说有个紧急事件，但她不能多说。”

 

“希思罗有六个来自克罗地亚的黑巫师，他们有时候会试图通过麻瓜的方式绕过魔法交通规定，实际上，很有水准。这些伙计只不过要比平常的兴奋了点。”

 

Harry不理解为什么这会让Malfoy黑着脸皱起眉头，他不可能会去同情黑巫师。这是否意味着他有在担心？是对所有人，还是，只是对Harry一个？“没有人受重伤，而且据我所知，和我们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嗯，很好。”Malfoy把图表和纸张装进一个文件夹里，要么毫无顺序，要么纸张被折。把它们塞进他的公文包，然后缩小整个包。“你累了，而且已经很晚了做不了什么工作。我想我们明天可以再继续。”他大步走过Harry。

 

如果是以前，Harry可能会让他就这么离开——这Malfoy这种程度的愤怒通常昭示着一场诅咒的到来。但……还有一个吻，和Harry怀疑是否是他想象出来的那种眼神。

 

“Malfoy。”他轻柔地唤出他的名字，这足以让Malfoy停下脚步，微微转身。

 

“什么？”

 

‘我没事，’Harry想这么说，但那只会得到一声冷笑，和一句‘好像我会在乎，Potter。’

 

‘今天我很抱歉’也会激起一句‘道歉也补不回我浪费掉的时间’。

 

而Harry甚至不知道如果他提起那个吻，Malfoy会说什么。

 

“明早见，”他道。

 

Malfoy的唇微微一抿。有那么一瞬间，Harry担心自己选了条错误的道路，但不久Malfoy就歪起脑袋，“别给我迟到。”

 

Harry情不自禁地冲着Malfoy远去的背影傻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Malfoy用悖论法消除了瀑流柜里将近三十多个时间转换器。他准时出现，随便在一张桌子上吃家里带来的午饭，五点准时离开，在与Harry接触的过程中礼貌至极。

 

没有人提及酒吧的吻和周一Malfoy的行为，这简直快把Harry逼疯了，他甚至半真半假地想给Malfoy下个咒，只为得到他礼貌保持一臂距离之外的反应。

 

把它变成一场权力游戏？他就喜欢和你来这套。

 

既然如此……Harry听到过更坏的建议，况且他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周四中午，Harry已经自暴自弃到愿意孤注一掷。

 

“你知道吗，真是遗憾缄默人不能加入魔法部内部比赛队伍。Ginny有一支为魔法体育运动创立的击球手队，和我们的找球手相比，他们几乎不可战胜。”

 

Malfoy吃完他那口看起来像是法餐的东西，闻起来莫名圣洁。他细致地擦擦嘴，“几乎不可战胜？”

 

Harry微笑起来，第一钓就上勾。“当然，我可以打败他们。”但也只是在比分拉到不可回转的地步之前抓到飞贼。

 

“你只能打败一队骑着鬼火喝醉的猫狸子。”Malfoy皱起眉头，仿佛对自己的辱骂感到不满。

 

Harry一下子就弄明白了原因，“任何人都能打败一队猫狸子，不管是喝醉还是清醒的。魔法体育司去年打败了所有的队伍，除了魔法法律执行司，他们一次都没抓到飞贼。他们招进了一个新的击球手，连Millie都有点担心。”

 

Malfoy眉头一动，正极力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脸却恰恰相反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缄默人可以参加，我选择不。”

 

Harry点点头，他必须步步为营，否则Malfoy会察觉，然后只为了和Harry作对就拒绝他明显想做的事。

 

这个人才不是白鼬，而是一只该死的猫。

 

“你当然会。所有人都会看你，希望你会像学校时那样。”Malfoy神色躲闪。Harry忽略自己内心的愧疚，这是为了Malfoy好，“我的意思是，或许你是个出色的找球手，但坐在办公桌前这么多年，半盲地制作图纸，反应变得迟钝……”

 

Malfoy的餐巾被甩在Harry脸上。“滚蛋，Potter，我是个比你要厉害很多倍的找球手。”

 

“我可不知道，傲罗训练倒是让我强壮不少。”

 

Malfoy气急败坏道：“我……我也很强壮，你个讨厌鬼。而且一个找球手需要的不仅仅肌肉力量，你必须得有事态感知——”

 

“知道了。”

 

“出色的本能反应。”

 

“我可以随时比你快速。”

 

“能够根据飞侠的飞行模式研究计算出飞贼的运动轨迹，定位出在整个飞行过程当中的任意时刻飞贼会出现的可能性矩阵。”

 

Harry的心脏漏跳一拍，“你可以做到？”他低声道，这肯定就是传说中心动的感觉。

 

“早说了，是比你还要厉害好几倍的找球手。”

 

“不，等等。那真的可能？那不可能，那可能吗？”

 

Malfoy向他们正在吃午餐的桌子向前倾了倾，Harry也半效仿着，“这叫做预测模型，完全有可能。”

 

或许有可能——Harry看不出Malfoy是否在说谎，但听起来很像他在霍格沃茨之后、学术研究期间会想出的事，这意味着……

 

“但你从来没有在一场比赛中实验过，”Harry道，心想自己是否如自我感觉的那般洋洋得意。

 

Malfoy脸一红，支支吾吾，所以Harry肯定说对了一点，“那——那没什么关系。我已经设计出了模型，也在家骑飞天扫帚测试过了——”

 

“不是比赛条件，不算数。”

 

“就算。”

 

Harry笑起来，Malfoy已经无处可逃，“证明给我看。”

 

Malfoy眯起眼睛，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身陷的囹圄，他把剩下的午餐打包塞到公文包里，“出去的时候我就会和Millie说。”

 

 

“甜美的梅林，你能听听这堆废话吗，”Ron嘀咕道，打断Neville复盘战术失败的原因。Harry最终放弃寻找Malfoy，把注意集中到Neville的战术上去，所以一开始他没理会Ron的插嘴。

 

但Neville没有，“梅林的胡子，那是Malfoy？”

 

“没想到他会为魔法部工作。”新人Venn道，他们的新晋追球手。

 

他们的另一个击球手，Magda Jorkins，遮住眼睛上方为看得更清楚，“听说他通过油嘴滑舌当上了顾问，这就能加入飞跃队了？”

 

Harry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只是专心寻找那抹熟悉的金发。

 

“我觉得你找错重点了，”Ron道，“谁会乎他为什么来这，有哪个人会穿全套装备打魁地奇临时赛？”

 

Harry顺着Ron挥舞的手望去，瞬间恍然大悟，但与此同时，心底的欲望怦然迸发。身穿魁地奇制服的Draco Malfoy总是一表非凡，而现在……现在……

 

Malfoy的袍褂是靛蓝和银色的，而不是斯莱特林绿，他的皮质护具看起来就像量身定做，浅色裤子和靛蓝针织衫却有着迥然不同的特点。他拿着一把陌生款式的飞天扫帚，Harry推测那就是他极度称赞的一款雷霆（Thunderbolt）。跟随他一路的窃窃私语和窥视都被他以典型的Malfoy冷笑和趾高气扬给置若罔闻。

 

“操，”Harry轻声道，紧紧抓住他的飞天扫帚到指骨泛白。

 

“我知道！”Ron邪恶地欢呼起来，“机不可失，不是吗？对你的昏昏倒地（Stupefy）简直是完美的复仇，而你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

 

“Ron……”Harry道，意识到Ron对此到底有多乐在其中后，感到有些不自在。Ron不是一个人，当Malfoy一路穿过场地走向不匹配的飞跃队伍时，无数的脑袋随之转向，互相交头接耳。Harry咬紧嘴唇，深刻意识到如果是几星期前，他也会加入这场热闹看戏的人当中去。

 

“什么？他就是蠢货，而一个蠢货只会犯蠢。”

 

“就专心比赛，好吗？”

 

“好，”Neville道，拍拍手，“那改变不了什么，让Harry把Malfoy打得屁滚尿流。Venn，Murial，还有Clovis，注意Millie。她一点都不留情面。Magda和我会尽全力给你们打掩护。Ron，如果你可以把你的眼睛从新男朋友身上挪开，不要让其他队的球进门。没问题吧？”

 

全员大吼一声‘冲啊DMLE（魔法法律执行司）！’后，队伍散开，占据领空。

 

Malfoy早就飞到了空中，靛蓝的袍子在空中飘扬。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说。“扫帚不错，”Harry道。

 

“闭——嘴，Potter。”

 

“我认真的，期待雷霆（Thunderbolt）二代的表现。我想你把保护咒给削弱了？”

 

Malfoy警惕地看了他一眼，Harry拼尽全力不去盯着他看，心知Malfoy会理解到错误的方向去，“再明显不过，我又不是白痴。”

 

“那就让最不白痴的人抓到金色飞贼吧。”Harry道，伸出一只手。

 

Malfoy看了眼，握上去，但没有挥动，只是在松开之前捏了一下，“给你个提议，Potter。”

 

Harry的镇定自若弃他而去，感觉扫帚跟猛地晃动了似的，他的心一沉，尽管它稳当得很。“哦？”

 

“既然你要我证明给你看预测模型在实际比赛中的价值，我的提议就是，我们合作。你的队伍每进一次球，我就会告诉你我认为飞贼所在的位置，直到证实我的预测之前，我们两个都不去真正抓住它。如果比赛结束我的正确率高达25%以上，我就证明了这个模型是有用的。少于这点，我们就把它称作几率或者运气。”

 

听起来再公平不过，哪怕Malfoy只预测到一次飞贼的方位对Harry来说已经足够了。“你赢了的话想要什么？”

 

“我就是对的，没有什么比赢再好不过的奖励了。”

 

Harry笑出了声，心想自己是否能足够了解他到创建出一个预测Malfoy模型。“那要是你输了呢？”

 

Malfoy摆弄起手臂护腕上的扣环，“我不打算输，你有什么想法？”

 

Harry能想出五六个点子，所有的都是不可言说之事，“我同意你的想法，胜利就是最好的奖励。”

 

Malfoy放过他的扣环，恣意地笑对Harry，“那成交？”

 

Harry点点头。Neville会杀了他的，前提是Ron没有把他朝死里揍，“让我们看看你模型的表现。”

 

 

“我跟丢了，”Harry嘟哝道，当他的路线即将和Malfoy交缠时，急促转向上升，“你呢？”

 

Malfoy飞出了道发夹形弧线，这让Harry对雷霆（Thunderbolt）的短浅看法有了改观，他面朝相反方向在Harry身旁停了下来，“说得好像我知道就会告诉你一样，”他道，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有追逐任何东西足够表明他也跟丢了飞贼。

 

“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四次找到和跟丢飞贼里，有三次是因为Malfoy的预测，只有一次是因为Harry的直觉和敏锐的视觉。他不知道Malfoy是怎么办到的。

 

他不知道，但梅林的胡子，他超级想知道，“你一定得告诉我它的原理，Malfoy。”

 

“就好像我他妈会一样，Potter。”Malfoy道，在够得着的范围之外盘旋，扫视他们上方的比赛。他们差点撞上半空的看台，在炫目的应援光柱里失去飞贼的踪迹，“事实上，如果你现在认输，我想说我们就到此为止，现在的预测胜率已经到了27%，而且我觉得Weasley想咒死你，假设Longbottom没有抢先一步的话。”

 

“Millie看起来对你也没有那么满意，”Harry道，尽管飞跃队击球手的怒视跟他们每次飞过守门员的球框时Ron的咆哮‘Harry，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可以解决她，所以我们到此为止？”

 

“你赢了。”Harry缓缓与Malfoy扫帚齐平，“但不意味着你就可以抓到飞贼。”

 

“哦真的？”Malfoy的飞天扫帚左摇右摆，长袍随之鼓动起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你到底还有什么更好的招数吧，Potter，”说着猛地一个俯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

 

Harry勾起嘴角，比赛才刚刚开始。他慵懒地盘旋上升着，看向Malfoy的诱惑难挡，不只是他穿魁地奇制服样子的潇洒迷人，而是盯另一个找球手着实不是个明智的策略，最棒的找球手会密切关注对方的行动，但绝不靠这个来抓住飞贼。

 

他们把视线放到比赛本身，Harry闪避过一个游走球，瞪了眼Millie。她朝他挥挥她的拍子飞过他身边，“很高兴看到你们两个愿意陪我们一起玩，你们的约会怎么样了？”

 

“一边去，Blustrode。你完蛋了。”

 

“真会说大话，Potter，哦哦，看样子Malfoy发现了什么。”

 

Harry一个转向，几乎迎面撞上另一个游走球。Malfoy盘旋在赛场中央，像Harry一样扫视球场。Harry果断飞到一个远离飞跃队击球手们的有利位置，尽管Millie的笑声还是阴魂不散。

 

他放松自己的注意力，以统领全局的方式来观测整场比赛，而不是注意每一个冲撞。追球手们在球场上编织出一道道辫状轨迹来回传球，拦截，回传，躲避卑鄙击球手打来的游走球。大部分比赛都在Harry的下方上演，而彼端，Ron正死死地盯着Harry，不是嫌恶的那种。

 

而是一副‘你他妈在和Malfoy搞什么鬼’的表情，他瞪大眼抬起下巴，‘他妈就在这里你个蠢货’。Harry突然看到一道金色闪光出现在离Ron脑袋不足十英尺的地方。

 

遏制住看向Malfoy的冲动，Harry缓缓靠近目标，如果贸然行动，他是不可能第一个抓到飞贼的。他的视线紧盯着它，悠闲地绕着DMLE（魔法法律执行司）的球门螺旋下降，一点点逼近，等待时机。

 

当Venn向下丢出鬼飞球看台上传出一阵嘶哑的欢呼声，Harry的预测Malfoy模型在说Malfoy将会看向他自己队的球门，做着不管是什么总之精明到可怕的计算预测出飞贼的行踪。Harry催促自己的火箭怒一个猛冲，直向飞贼。

 

“该死！”Harry冲过时，传来一声Malfoy的咒骂，他们距离近到Harry路过时带起的气流扰动了Malfoy雷霆（Thunderbolt）的短鬃毛，使他摇晃着在原地打转。Harry让火弩箭紧跟目标，庆幸他这把更高级的长鬃毛带来的稳定性。上方，飞贼直冲云霄，Harry也跟着不断攀升，在脚架上保持平衡不至于把自己摔死。

 

他听到身后传来衣物飞动的风声——Malfoy的长袍，肯定为减少阻力施了咒语。该死，难怪Malfoy愿意忍受一点当众羞辱，一套符合规定的标准制服配备了各种各样的魔咒会带来另一种优势，而这优势会让他超过Harry。

 

飞贼到达了上升的顶峰，在空中停留片刻，仿佛是太阳的一滴泪珠，然后穿过他们二人，Malfoy徒劳地伸手试图抓住它，差点扇了Harry一巴掌。Harry甚至都没想尝试，他向下转弯紧跟其后，躲过一个游走球，不管下方试图加速跟上他的人。现在只有一件事，一个奖励，一个握住金色小球的瞬间。Malfoy就在他的侧翼上方，如同Harry在学校里的美好时光一样，还未被黑暗和恐惧笼罩。

 

Draco Malfoy也曾是其中的一部分。真是个奇怪的想法。

 

在离地还剩下二十英尺的时候，飞贼变换了方向，从Harry和Malfoy的下方穿过，重新回到Ron的脑袋上方。Malfoy早就转身跟上，仿佛他早已预料到了飞贼的转向。Harry火弩箭的机动性完全比不过雷霆，他迫不及待地想找补回优势，于是整个人扑出扫帚，无骑手惯性魔咒开始发挥作用，火弩箭中途停了下来，做了个急刹车。Harry汗津津的手滑过手柄，但他的身上可没有任何惯性魔咒，他只好用双脚勾住脚架，停止滑行。他拼命地向飞贼飞去，把整个身体荡在身后，“Ron，下去！下……走开！Ron，走开！”值得表扬的是，Ron试图不挡他的道，但飞贼跟着Ron，Harry跟向飞贼。

 

他们在球场上方四十英尺处相撞，四肢、扫帚和一声声‘该死的’混成一团。他们因为减震咒语才没摔到地上，多亏了Ron身上的护具Harry才没有再次弄坏他的眼镜。

 

Ron呻吟起来，试探性地摸摸裂开的嘴唇，于是乎再次哀嚎起来，“朋友，你该戒黄油啤酒了。至少，告诉我你抓到了它？”Harry推开Ron，笑了起来，“抓到了，”他道，举起飞贼示意剩下的球员和观众们。他环顾四周寻找Malfoy，发现他正颤抖地靠在Millie身上，Harry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但他的笑声随即盖过了人群的欢呼声。他在笑，他输给了Harry，却在笑，笑得如此无法自制以至于Millie不得不搀扶着他。

 

Harry的笑又重回脸上，他伸出一只手拉起Ron，“现在才有个魁地奇的样子。”

 

Ron瞥了他一眼仿佛他已经精神失常，“你说了算。”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和杂草，让Harry突然想起守门员通常情况下不常摔到球场上，“该死，你看到这些裂缝了吗，Suz一定会杀了我的。”

 

Harry拿起他们两人的飞天扫帚，一只手搭过Ron的肩膀，带他走向DMLE（魔法法律执行司）聚在一起庆功的地方。“或许在你告诉她你是唯一一个帮助找球手抓飞贼的守门员后，她会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