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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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Mr Potter！”

 

Harry转身，想着来人是Pansy，却意识到这声音不太对。女孩穿着一身斯莱特林颜色的衣服，有着一头金发而不是Pansy的黑色短发，很可能是一个五年级或六年级生。

 

“呃，怎么了？”Harry有些不安。

 

“我的朋友Ellidh说她亲了你，是真的吗？”她质问道。

 

Harry皱起眉头，“谁——？”

 

“Ellidh Keegan！”她高声道，脸憋得通红，“她是一个六年级拉文克劳，一头棕色卷发，鼻子上有雀斑！”

 

“Amelia，你明知道Ellidh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一个顶着刺猬头的高个子哈夫帕夫说，慢慢悠悠地走上前来，站到他朋友身边。

 

“闭嘴，Jeremy！”Amelia尖锐道，仍瞪着Harry。

 

Harry摇了摇头：“不，我没亲她，”他说，试图绕过他们。

 

Amelia跟着他，倔强地阻挠他：“但你让她尝试了，不是吗？我听到有人说——”

 

“没有，”Harry气不打一处来，叹了口气，“我没有让任何人尝试。我只是被人凑上前来耍了一通，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让我过去可以吗？”

 

Amelia脸越来越红，拽过他长袍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她说了——”

 

“而我说了没有！”Harry打断她，努力不让自己把她甩开然后推到她。

 

“拜托，Amelia，”Jeremy说，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你喜欢Ellidh但……”

 

“我没有！”Amelia咆哮道，濒临崩溃。她松开Harry的袖子，推开Jeremy跑下大堂。

 

Harry吐出一声叹息，用手捋了捋头发。

 

“所以……完全不考虑一下接吻？”Jeremy问，“因为我总是想，如果我喜欢一个男生，你会是……”

 

“够了！Mr Zhao。”校长McGonagall语气严厉地打断道。

 

Jeremy看向Harry身后，神色不安。

 

“你肯定还有要完成的作业，”McGonagall说，“趁我还没找你麻烦之前，立刻离开。”

 

“好的，校长！”Jeremy说着后退几步，在不奔跑的情况下飞快地走出大堂。

 

Harry目送他离开，等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才转身：“你看到了？”他问道。

 

“没错，实际上，全部。”McGonagall双手交握身前，抿起嘴唇，“被偷袭、围堵、诱骗。这是你想说的，不是吗？”

 

Harry缩了缩脖子：“真的没什么……”

 

“恕我不这么认为。”McGonagall平静道，“你准备去教室？”

 

Harry摇摇头。

 

“那就跟我来，”McGonagall朝餐厅外点头示意。

 

Harry跟在她身后，沿餐厅向外走去，走上台阶进入她的办公室。一进门，招待了茶水的托盘就凭空出出现在桌上。

 

McGonagall默不作声地倒了两杯茶，在她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请坐，Mr Potter，喝点茶。我向你保证，至少在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责任。”

 

Harry在她对面俯身坐到椅子上，在瓷杯里加了点牛奶和白糖，然后挪到跟前：“所以——？”他试探道。

 

McGonagall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霍格沃茨严令禁止爱情魔药、迷魂咒语或任何一种让人失去判断能力的强迫手段。实际上，就算忽略掉整个学校甚至没有人能亲吻你的事实，他们违背你的意愿进行试验就是一种人身攻击，而我早就明确地申明这是不被容许的。”她端起茶杯，在茶碟上方熟练地晃动茶杯，“所以，不管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我都必须采取行动。”

 

Harry把玩着自己茶杯的把手：“你打算做什么？”

 

McGonagall轻轻一皱眉，试图用小啜一口茶来掩饰：“你的命运大部分时间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去为你延续那无聊的传奇大戏。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和你谈谈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如果你有些想法的话——”

 

“而你没办法假装毫不知情？”Harry不抱希望地问。

 

McGonagall摇了摇头：“不仅仅只有今天大堂里发生的事，我听说还有其他的事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我之前确实没有重视，但现在开始绝不可能。”

 

Harry挫败地用手抓了抓头发：“我有什么选择呢？”

 

“你可以向我提供试图亲吻你的人的名字，他们可以遭到惩罚，当然，只是轻微的。”

 

Harry拉长着脸。

 

“或者我可以申请给你派个傲罗保镖，这应该可以减少日后的骚扰。”McGonagall拿出她的魔杖，变出一罐饼干。她拿了块姜饼，把罐子递给Harry。

 

Harry皱起眉头，挥挥手表示不需要：“就这样？这就是我的选择？”

 

“除非你能想出别的办法，否则就是这样。”McGonagall说道。

 

Harry啃咬着下唇，眉头皱起陷入沉思。McGonagall一直默不作声，边喝茶边耐心等待Harry结束他的思考。

 

“我们能……一次性解决吗？”Harry心不在焉地说，仍思索着。

 

“一次性解决？”

 

Harry点点头：“在童话当中，所有人都排成队去试着亲一次公主。学校又不是很大，这花不了多长时间。”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茶，“我是不会告诉所有人我……总之我不会这么做。而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让一个傲罗在我身边团团转，就好像没法应对一帮小孩似的。”

 

McGonagall放下茶杯倾身向前：“那绝对非比寻常。”

 

“没错，但是——”

 

“Mr Potter，”McGonagall伸出一只手制止他，“请让我说完。就算与众不同，你的提议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只要你能承受得住压力。”

 

Harry晕晕乎乎地说：“我……当然。最多需要一或两个小时，然后一切都会结束。”

 

“既然如此，明天我就会告诉所有人，活动在当晚举行，任何人都有机会亲吻你，最好是脸颊……”她严厉地说，“有且仅有一次。明天之后如果还有人不罢休，将会受到处罚。”

 

“处罚？”

 

“一个星期的留校察看，我想是，然后扣除学院二十分，这应该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她坚定地说。

 

“我……好的，”Harry说，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感……感谢你能考虑我的意见，所以……”

 

“想再来点茶吗？”McGonagall问。

 

“不了，谢谢。”

 

她又拿起了罐子：“饼干？”

 

“不，我真的应该……”Harry朝门口点头。

 

“哦，去吧。”McGonagall调侃地笑了笑，“但是Harry，在我宣布之前如果你改了主意，告诉我，我们可以找到别的办法。”

 

Harry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没问题，谢谢你，教授。”

 

那晚，Harry躺在床上，观察活点地图，只见Draco的小点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移动到他的房间，此前他花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和Pansy还有Blaise待在一起，然后在寝室里又待了一个小时后才起身，到处走动，似乎准备出门——在午夜时刻。

 

Harry跳下床，穿上一件稍厚的长袍抵御室外夜晚的寒冷。他在胸前摸索出一个砖块大小的木盒，塞到长袍里，飞奔出去时差点忘记罩上他的隐形斗篷，为自己完全是为了让Draco满意，才希望第一个到达而感到无可救药。

 

外面的空气冷到耳朵尖都开始刺痛，吸进鼻子的气体潮湿、带着刺痛。城堡倾泻出一道昏黄光束，打在Harry的背上，他穿过旷野，在透澈的星空下，那光线逐渐褪成了暗淡的灰白。每一次呼吸身后都会留下淡淡的雾气，在穿过前就已经消散。

 

黑暗中，看台的轮廓耸立于他的面前。场地中心，一轮圆月像聚光灯一般等待来人。Harry走到中间，脱下隐形斗篷转身张望，发现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后知后觉地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温暖咒和行踪掩盖咒，防止自己被Hagrid或者其他教授抓到。Harry对空无一人的场地感到很是满意，他仰起头看向头顶闪烁的星幕。

 

“等很久？”Draco有些得意道。

 

意识到来人之前，Harry心跳就漏了一拍。他转身走向Draco，看见对方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我想我能够发现跟踪人的吸引人之处了。”Draco仍在微笑。

 

Harry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光是见到Draco就已经让他高兴不已，怎么可能会生气：“你会的。”

 

Draco眯起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Harry耸了耸肩，改口道，“意味着我们很像。”

 

Draco嘲讽地说：“我们一点都不像，Potter。”

 

“我觉得是，”Harry说，语气很是温柔，他感到有些窘迫。

 

Draco匆匆一咬嘴唇，抬眼：“我不懂我为什么要邀请你，就好像我能够专注看星星一样。”

 

“因为我是最佳人选？”Harry揶揄地说。

 

Draco翻了个白眼：“是讨厌鬼。”

 

“我才没有那么讨人厌，”Harry回嘴。

 

“所以，你至少能够意识到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很烦人，”Draco道，“我想这是个好的开始。”

 

“嘿！”Harry撞了下Draco的肩膀，弄得他踉跄几步。

 

Draco瞪了Harry一眼，愤愤地抻直长袍。

 

“我每次烦你的时候，你都在看星星？”Harry问。

 

“观察力真棒，”Draco讽刺地说。

 

Harry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它们很美。”

 

Draco不安地在Harry旁边动了动，把手塞进袍子里：“睡不着的时候，看它们能有点帮助。”

 

Harry点点头，勾起嘴角，用手探寻银河横跨夜空的轨迹。他的手指划过口袋里木盒的边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给，”Harry说，在改变主意前，把盒子掏了出来递给Draco。

 

Draco迟疑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好似它下一秒就会摔到地上。“一个飞贼盒？”他皱起眉头，“现在又冷又黑没办法开始找球手的比赛。”

 

“那就下一次？”Harry满怀希望地问，意识到他偏离了话题，指了指盒子，“总之先打开它。”

 

Draco谨慎地弹开锁扣，打开盖子。那是一个泛着银光的蓝色飞贼，而不是标准的金色。

 

“就是个飞贼。”Draco语气平平道，扬起眉毛。

 

Harry踮起脚蹦了起来：“松开它。”

 

Draco用手盖住这个小小的嗡鸣的球：“你有召回铃吗？因为如果这只是你精心策划的一个诱骗我玩场找球手的游戏，你可以自己把它召唤回来。”

 

“我改进了它，用个命令词就可以让它回来。”Harry道，轻柔地推推Draco的手臂。

 

Draco丢给他另一个怀疑的眼神，：所以你拆解了它。”

 

“就一点点，”Harry讪讪地一笑。

 

Draco微微耸肩，从盒子里拿出飞贼。它的双翼嗡鸣着苏醒过来，飞速从盒子里逃出，在他们不远处轻巧地飞闪着。黑暗中，飞贼散发着光芒，每一次的飞掠都留下一道光影，绵延的光轨像灰烬一般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Harry看向Draco，焦灼的同时带着期待。

 

Draco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贼，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很讨喜。”

 

Harry呼出一口气：“那你喜欢吗？”

 

“我已经说了，不是吗？”Draco道，拉高围巾盖住嘴巴。

 

“我不确定你喜欢。”

 

“非常巧妙的魔咒。”Draco看了看脚尖，然后是手中的盒子，还给Harry，“把它叫回来吧。”

 

“我把命令写在了里面的一张纸上，”Harry说，指了指飞贼前不久待过但现在只有一张碎纸片的地方，“你可以通过这个盒子来控制它的范围，把它叫回来，它嗯……被绑在了盒子中心，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Draco盯着他，不解地皱起眉头。

 

“哦，”Harry有些不知所措，脸颊的温度在升高，“是给你的。”他瞥了眼飞贼，“我做这个是为了你。”

 

Draco瞪大了眼睛，脸唰地红了起来。他飞快转身，把脸埋进围巾里，笨拙地翻出纸条，伸到空中，借月光看清上面的字。“Conciliato（和解），”他轻声道。

 

飞贼在飞行途中转换方向，冲回盒子里，稳稳地栖在柔软的绒垫上。Draco小心地把纸条放了回去，咯哒一声关上盖子，“谢谢。”

 

“我……那个，很高兴你能喜欢。”Harry脚尖不住地在草地上磨蹭，他需要告诉Draco明天那场注定失败的闹剧。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看了Pansy 的报导，”Draco双手紧攥着木盒，放到胸前。

 

Harry皱起眉头：“她的报导？”

 

“你真的会去和一个麻瓜结婚，如果你不能……？”Draco转身，用蓝灰色的眸子盯着他，似要看透他一般，“你会放弃？”

 

“什么？”Harry说，彻底瞠目结舌，“我只是……那只是说说而已。我没这么觉得……”

 

“我想说，那不重要，”Draco打断他，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接吻、肌肤之亲……如果你在乎某个人，”他的声音一堵，“……如果你真的在乎某人。”

 

Harry摇摇头：“但派对上……”

 

“我才不管什么派对！派对根本是个错误！”Draco愤怒地说，使劲捏着盒子的指节已经泛白。

 

Harry向后踉跄着仿佛Draco扇了他一巴掌：“一个错误？什么意思？”

 

“你才是什么意思，Potter？！”Draco说，“你跑来和我说话，搭讪……你表现得就像在追求我但……”他突然停下，后退一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更何况我根本不能给你想要的！”

 

Harry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Draco又后退了一步，咬紧牙关。

 

Harry摇了摇头，走上去试图缩短彼此的距离：“我没有……”

 

在他说完之前Draco就已经转身逃走了，躲进了看台的阴影里，在隐身咒地庇护下彻底消失。 

 

Harry浑身发颤，紧紧裹住他的斗篷：“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