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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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怎么样？”Harry回到休息室后，Ron问道。

 

“嗯……他没让我断子绝孙。”Harry气呼呼地说，把自己摔进他朋友身旁一张柔软而厚实的扶手沙发里。除了他们，整间休息室空无一人。

 

Ron几不可察地点点头，似乎早有所预料，他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那就说来看看。”

 

“Ron！”Hermione喊了一声，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

 

“他如果不说我们没法帮忙！”Ron说，“而且又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Harry缩了缩脖子：“过分了，朋友。”

 

Ron耸了耸肩：“那可是Malfoy。”

 

“你不需要告诉我们任何事，”Hermione说，“事实上，你完全不需要因为一个……一个魔法状况，就觉得你必须努力去争取Malfoy。当然，除非你想怎么做。”

 

Harry挠了挠头，他绝对不打算告诉他们他对Malfoy的头发或是漂亮的双手产生了非比寻常的迷恋。他只是把他们的对话简练地复述了一遍。

 

“真的，这不是很糟。”他说完后，Hermione冒险道，“你们至少能够交谈……一点点。”

 

Ron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空荡荡的棋盘，手臂仍紧紧交叉。

 

“Ron？”Hermione问。

 

Ron皱起眉头，眯起眼睛仍是一言不发。

 

Harry和Hermione交换了一个眼神。

 

Ron慢慢倾身向前，打开棋子盒拿出国王，然后分别放到棋盘两：“问题在于，你和Malfoy曾经势均力敌，平起平坐。”他拍拍白棋国王，再是黑棋国王，“但战争改变了一切。”他拿出两个白棋车，分别放在黑棋国王的两侧，“所以，他虽然生而为王，却被推下王座。”他把黑棋国王滑出棋盘，用黑棋卒来代替它的位置，“你以平等的身份来和他说话，但他就算是个十足的混蛋，也能意识到今夕不同往日。”

 

“所以——？”Harry问道。

 

“你需要……”Ron顿了顿，眯起眼睛，“他正处于弱势的一方，你不能向他索要更多。”Ron盯着棋盘良久，从盒里掏出白棋卒，放在白棋国王面前，“你需要付出，让他凌驾你之上，至少也要旗鼓相当。”

 

“噢，”Hermione神采飞扬，激动地给了Ron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说得没错！简直对极了！”

 

“真的吗？”Ron脸微微一红，看起来颇为满意。

 

Harry的声音显露出他的挫败：“对什么？”

 

Hermione在Ron的脸上轻轻一啄，然后分开，她夸张地清了清嗓子，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首先你需要告诉他你自己的事情。你如果直接问他，他很可能觉得你是在审问而不是真心想了解他。你只有先主动付出，他才有可能和你说话。”

 

Harry点点头：“我可以做到，你认为那有用？”

 

“或许？”Ron说，轻轻耸起肩，挪开了棋子。

 

“你真的想继续下去？”Hermione问。

 

Harry感到自己的脸微微一红，低头躲闪：“没错，我想。”

 

Harry朝地图上Draco的小点所在的餐厅走去，紧贴墙壁缓慢走过漆黑一片的城堡长廊。大厅里，墙上的烛台未被点燃，但无数的蜡烛还漂浮在学生的长桌上空。被施了障眼法的屋顶映照外面的夜空，无数繁星闪动，与烛光交相辉映，难舍难分。

 

Draco坐在教师席边上，慵懒地荡着双脚，抬头凝望这镜花水月般的天空。月光穿过他背后的窗户，似为他忠诚地献上银王冠。

 

Harry靠在门框上，深呼吸。他早就意识到Draco的头发、声音和一举一动，比世上任何一人都要彻头彻尾地认识到这点，甚至只有在别人指出后才惊觉早已深陷。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在Draco的白金头发上搁浅，听到他的声音就无法抑制地回头。Harry想是否所有的一切都在某种程度上驱使他兜转，如果真是这样，Ron说得没错，Draco肯定也有同样的感觉，至少是一点点。

 

Harry收回施在脚上的无声无息咒，扯下斗篷。Harry走向他，Draco有些被吓到，随即瞪向他。等Harry走到足够近的地方，他压低声音愤怒道：“你在跟踪我吗，Potter？”

 

Harry停在登向首席桌的最底层台阶上，抬眼看着Draco。在他回答之前，Draco就无情地挖苦起来：“我应该说，又在跟踪我。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滚开，总是多管闲事，自以为在做好事！”

 

Harry犹豫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没错。”

 

Draco向后一动，明显比Harry第一次吓到他还要意外。

 

Harry深吸一口气：“没错，你说得都对，我也确实很倔强。”

 

Draco注视着他。

 

Harry期望地看向他。

 

一阵沉默过后，Draco说：“你是个疯子。”

 

“也许，”Harry把手揣进口袋，“所以我在想，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的事。”

 

“你的事？”短暂停顿过后，Draco问，仍盯着Harry，似乎觉得对方已经走向偏激变得不正常。

 

“嗯……你就是这么说的。”Harry有些抗议道，“你只要问我问题就行。”

 

Draco眯起眼睛：“什么样的？”

 

“随你？”Harry说，努力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Draco的眼睛更是眯了几分，看了看Harry，然后是四周，似乎在等待一个陷阱，一旦满意，才问：“森林里发生了什么？”

 

Harry不满地抱怨了一声，这必定是所有里面他最想问的。

 

“我就知道你说的是废话，”Draco语气平平，但不如以往那般恶毒。

 

“不是这样，”Harry挠了挠头，“世上只有Ron、Hermione和你母亲三人知道，而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件事被……”他摆摆手表示整个世界，“曝光，因为亲吻的事上新闻头条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嗯哼，”Draco戏剧性地说道，“可怜的Harry，不想要全世界去爱他心疼他，让人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地去亲吻他的脚尖？”

 

Harry对他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是讨厌这些的。你要是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是真的很讨厌。”他坐在台阶上，背对Draco，用手揉了揉脸，“今天我被一群二年级给围堵了，才十二岁！我向梅林发誓他们只碰到了我的腰。”

 

他身后的Draco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很好笑。”Harry嘀咕道。

 

Draco跳下桌子，极不情愿地坐在Harry身旁，“无论森林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Harry斜看他一眼。

 

“我不会！”Draco暴躁道。

 

Harry双手交叠在膝上，一动不动地注视Draco：“我死了。”他颤抖地深吸一口气，在Draco毁掉这一刻之前迅速说道，“我进入了森林，Voldemort用阿瓦达索命咒杀死了我。”

 

“可你看起来不像死了的样子。”Draco说。

 

“我回来了。”Harry勉强地笑了笑，“觉得那不适合我。”

 

Draco突然咧嘴一笑，但随即抹去这神情：“真有趣，Potter，但那没有道理，没有人可以简单从阿瓦达索命咒里回来。”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Harry说，想到了死亡圣器和成为一个魂器，但现在透露这些还为时过早，“Dumbledore总说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我只是在想就算死也要保护学校里的每一个人。”

 

“对我来说简直荒唐。”Draco说。

 

Harry耸耸肩：“那你就去问你的母亲好了。她也在那，亲眼看见我被咒语击中。Voldemort让她去确认我是死是活。为找到你，她撒了谎。”他颤抖着，紧紧攥住双手，“现在我们聊点别的怎么样？魔药作业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Draco仔细打量他，肩膀放松下来：“我昨天做完了。”

 

Harry拉长着脸：“不发表点意见？”

 

“你做得怎么样了？”

 

Harry的脸色更苦几分：“我还没开始？”

 

Draco似痛苦万分地闭上眼睛：“你只剩下两天时间，Potter。”

 

Harry略带羞愧地耸了耸肩：“我写完了防御课的论文。”

 

“我们有整整一星期的时间可以去完成它！”Draco惊诧道。

 

“那个更有趣！”Harry忍不住反驳。

 

Draco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明天下课后来图书馆找我，我可以帮你，当然，出于同情。”

 

Harry笑着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