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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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Harry一进餐厅，学生们就欢呼了起来。

 

当Harry看见那张即将坐上的过于奢华的校长座椅时，他努力不去抱怨，走向教师桌前的台阶。一坐下，Luna就再次给他戴上了王冠，嘴里还衔着四种颜色各不相同的发卡。

 

“简直荒唐。”Harry低声说道。

 

“也许吧。” McGonagall站到他身边，她举起手，除了偶尔的窃窃私语，整间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规矩是——”她高声道，等不满的抱怨声消退，抿起嘴，不含任何笑意地弯起嘴角，“你们要在中间排好一条队伍。”她比划一条不可见的线，在哈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长桌、也就是餐厅的正中。餐厅再度被疯狂的喧闹声包围，像一条被压迫的变形虫，从中央向四周蔓延。

 

Harry无声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翻白眼，他听到上方传来一声相似的呼气，他抬起了头，与校长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McGonagall拍了拍手，声音不同寻常的响亮，换来期待已久的安静：“然后，你们只有在被准许的情况下，才可以接近Mr Potter，每次只限一人，去试着——”她沉着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发自内心讨厌这个主意，“亲他的脸。”

 

“他的脸？！”一声愤怒的惊呼从众多不满的呼喊声中脱颖而出，而这众多嘈杂声里，又传出一声熟悉的笑。

 

Harry扫视了一眼，迅速找到了那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尽头的红发男生。Ron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借助桌子来保持平衡……

 

Harry从袖子里掏出魔杖，对Ron施了个蛰人咒，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被一声痛苦的嚎叫取代。Ron愤愤地瞪着他，Harry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McGonagall特意对他咳嗽了一下。

 

Harry咕哝起来：“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

 

“你在说你的自制力，”McGonagall有些发笑。

 

有人拉了拉Harry的头发，他抬了起头。Luna正小心翼翼地夹上另一个发卡，嘴里还是有四个，全是五颜六色。

 

McGonagall不等餐厅自己安静下来，就用魔杖划出一条利落的线，穿透人群，带走所有声响。学生们的嘴巴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谢谢配合。任何人若是试图做出超出亲吻Mr Potter脸颊之外的未经允许的事，将会被留校察看一周，并且扣除学院分二十，扣分项有效至你们剩下的学年结束。”她顿了顿，走过聚集的人群，回到她的位置上继续道，“尝试完一个亲吻之后，你们就必须退到一旁，Ms Weasley会在你们手背上盖章。”

 

Ginny拿起一个大大的圆形印章，一加隆大小，墨紫色。

 

“盖章代表你们已经参与，没有二次尝试的机会。这个章印连接了Mr Potter的魔法印记，意味着如果有人试图再次亲他，所有的皮肤就会变成紫色，那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McGonagall结束她的讲话，收回禁言咒。

 

“要是我们不小心撞上了他呢！”有人大吼道。

 

“Mr Potter绝对可以证实此类意外事件，变色影响会即刻消除。”McGonagall道。

 

一声嘲弄地哼声响起，有人以足够被听到的音量小声说：“简直一堆废话。”

 

“那你就滚出去！”Ginny语气不善，“他妈的Harry才不是一个奖品，他是一个人！你个没心没肺无——”

 

“Ms Weasley，”McGonagall尖锐地打断她。

 

Ginny后退一步：“对不起，是因为脏话而不是我说的东西。”

 

McGonagall点点头，显然接受。

 

Pansy冲进屋子，挤过队伍走向另一边，抓住Blaise的长袍前端，推搡他动起来：“快点，我需要你帮忙。”

 

Hermione紧跟其后，但因为礼貌穿过队伍而被耽搁了：“Parkinson！我们不能说出来！”

 

Pansy突然大笑一声，就在Hermione终于穿过防线时，挤过队伍的前排到了另一边：“事实就是，我想我们已经说了！”

 

Hermione转过身，这次毫不客气地穿过队伍：“我们没有！”

 

“有什么问题吗？”McGonagall向他们几个问道。

 

“没事——”“一切安好——”她们同时道，早就走出了门。

 

Ron看向她们，歉意地看了眼Harry，跟Hermione走了出去。

 

这之后，餐厅里便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沉默。

 

McGonagall不耐烦地示意前排的人：“开始吧，我没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Harry抑住打哈欠的冲动。

 

“那已经是最后一个了，”Luna悄悄在Harry耳边道。

 

Harry跳了起来，猛地抬起支撑在手上的脑袋，放眼望去整个餐厅，这条长龙已经不见踪影。

 

Luna对他一笑，跳下台阶朝Ginny走去，后者正在享受着茶水和饼干。这肯定是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因为每张桌子都摆满了茶具和一盘盘刚出炉的饼干。餐厅里仍挤满了一大堆学生，吃着点心，谁知道他们在八卦些什么。McGonagall已经走到了屋子最角落里，教训一对三年级生。至少此时，Harry似乎是被遗忘的那个人。

 

Harry扶上眼镜，揉了揉眼睛。他不是故意要睡着的，但是，无论如何冕堂皇地宣称这件事有多棒，仍旧无聊到让人抓狂。他甚至不记得绝大部分的亲吻，起初的恐惧迅速被厌烦取代，然后是无聊。抬起脑袋献上脸蛋的他只能看到来人的模糊侧脸，一旦闭眼，他就不可阻挡地去想这只是一场奇异的梦。

 

“在我说你打算放弃时，从没想过是这种结果。”

 

Harry飞速戴上眼镜。

 

Draco走上最高级台阶，朝桌前的学生烦躁地皱起眉头。他身穿一件白衬衫，外套灰白的毛衣背心，衬衫之下是一条无可挑剔的黑色西装裤，就好像他刚走出从一个时髦高端的广告中走出，而不是在地下城堡里消极了一整天。

 

Harry坐起身，声音透露出他此刻的安心：“Draco……”

 

“我的意思是，真的，这真是烂俗，”Draco继续说，停在Harry前方，背过身。

 

“不是那样，”Harry立刻道，“我在做之前和McGonagall讨论过了……在我们上次谈话之前，这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离我远点。”

 

“一个好的诅咒会更适合你。”Draco说。

 

Harry摇摇头，挪到椅子边缘，伸出手：“我……”

 

“你当然做不到，”Draco的语气稍带刻薄。

 

Harry碰上他的手臂：“Draco……”

 

“Pansy说我应该来，在我看来，那只是浪费时间。”Draco说道。

 

“你能看看我吗？”Harry问，拉了拉Draco的手。

 

Draco确实转了身，把手挣开，轻轻皱眉：“我宁愿不要。”

 

Harry看向Draco，见他没什么问题，感到如释重负，笑容不自觉的爬到脸上：“好吧，嗯……Pansy告诉我——”

 

“你不应该听她的，”Draco打断他，“她只会说谎。”

 

“你都不知道她告诉我了我什么，”Harry有些难以置信道。

 

“绝不是好事，我敢确定。”Draco嘲讽地说，责难地看向Harry，扬起眉毛，“你看起来简直可笑。”

 

Harry扯了扯带有貂皮的斗篷，没有进一步动作：“不是我的主意。”

 

“我能猜到，你更擅长不修边幅，而不是招摇卖弄。”Draco说。

 

“我才没有不修边幅，”Harry反驳他。

 

“确实，”Draco说着扭过了头，“你只是穿成那样。”

 

Harry叹了口气，克制自己不去翻白眼：“Draco，Pansy告诉我你不记得派对那晚发生的事情。”

 

Draco眯起眼睛：“这就是整件事的原因？我平常不会喝那么多，那晚我只是心情特别不好。”

 

Harry的眉毛动了动：“她没告诉你——？”

 

“关于这可歌可泣的惨案？”Draco讥讽地示意整个餐厅，“她当然说了，Pansy就是个十足的八婆。绝不要跟她分享秘密，除非你想半个魔法界喝在杯茶时就知道一切。她要是和那垃圾报纸合作，那就是整个魔法界。”他不屑地看向下面地人群，把手插入口袋。

 

“我不是这个意思，”Harry逐渐感到挫败。

 

Draco对他愤怒道：“我想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一次性了解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什么意思？”Harry问。

 

“看来，我是队伍里的第一个，”Draco耸肩，俯身向前，与Harry双唇相贴，让人毫无防备。纯粹，郑重，温柔如水。

 

Draco猛地后退一步，目瞪口呆：“……你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Harry说，“我以为你不想要我。”

 

他难以置信地目视Harry：“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不想要你？”

 

“我……”Harry的话卡在喉咙里。

 

Draco笑了起来，好似Harry未曾见过那般，闪着光芒。

 

“你在追求我，”Draco说。

 

Harry点了点。

 

Draco的目光上移，他站起身子，抓过Harry头上的王冠，不顾Luna的努力，轻而易举地把王冠从Harry的头上摘了下来，只有一撮凌乱的头发对此表示不满，几个发卡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Draco拿出魔杖，挥去Harry肩上的斗篷。

 

“好多了，”Draco道。

 

Harry站起身：“想出去吗？”

 

“要事第一，Potter。”Draco说着面向整个餐厅，抛出王冠。王冠在空中短暂地悬空了一会儿，然后砸到了地上，弹跳，翻滚，金属特有的清脆声在整个餐厅回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Draco昂首说道：“请注意，你们这帮腐朽之人。”

 

“你要……”

 

Draco得意一笑：“没错。”他伸出手攀上Harry的后颈，手指摩挲他的脸颊，倾身向前，给了他一个吻，以一种被他自己拒绝的卖弄炫耀之势。Harry勾起嘴角，与Draco的手相互交缠，亲吻回去。

 

尽管闭着眼，Harry仍能感受到刹那间的一道闪光，然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庆祝声。

 

Blaise从他巨大的巫师相机上抬起眼，眉毛似乎要高扬过发际线，Pansy在他身后，“你拍了吗？你拍好了照片吗？”她问，双手合十，在原地蹦跳，显然欣喜若狂。Ron、Hermione还有Luna也和他们一起高声欢呼起来，Ginny咧嘴大笑，其他人却是目瞪口呆。

 

Draco清了清嗓子，在这片骚乱中提高声音：“如果有人胆敢碰Harry一根毫毛，我会打烂你们的脸。”

 

“他不会，”Harry抓住Draco的胳膊，拽他下台阶。

 

“我会！”Draco说。

 

“有人要是敢，恐怕你得给那人一个星期的留校察看了。”McGonagall说，语气里带着警告，“从此以后，任何性质的骚扰都不被允许，尤其在刚刚那场展览过后。”

 

“我想说，”Ron道，“从来不懂半途而废，不是吗Malfoy？”

 

“我们应该庆祝！”Luna说。

 

Hermione点点头：“哦，好主意！”

 

“随便你们，Potter和我还有事。”Draco说着抓过Harry的手，把他推向门口。

 

“是吗？”Harry问。

 

“比如说，一个完整的吻。”Draco回答。

 

“哦，”Harry对此很感兴趣，加快了步子。

 

他们身后的Pansy哼了一声：“别忘了摸摸搜搜。”

 

“闭嘴！Pansy！”Draco朝后大喊一声。喧闹声逐渐消失，他们走出了餐厅。

 

“我不反对摸摸搜搜。”Harry说。

 

Draco脸唰地一红，转过头不让Harry看见：“我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