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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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明晚八点

Chapter 5

 

又一个晚上，又是在酒吧里吃晚餐。每当没有人愿意做饭，他们就会为了找新地方吃饭把自己折腾半死，所以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破釜酒吧。

 

回到那儿其实也不错。酒吧服务员会在他们进门时报以微笑，亲自带他们到常坐的桌子上。Harry认出了一些熟悉的常客。也有几个不认识。走向餐位的途中，一个有着黑色眼睛、饱满嘴唇的英俊男子对Harry露出一个微笑。Harry发现自己也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认识他吗？”Harry在他们坐下时，压低声音道。

 

Ron和Hermione都转身看了过去。那个人赧然地移开目光。

 

“不认识。”Ron欢快道。

 

“我觉得不认识。”Hermione说，“为什么这么问？”

 

Harry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正倾身对他的朋友说着什么。他穿着一件麻瓜的T恤，裤腰上浅浅露出一道褐色的皮肤。“没什么。”

 

不过点餐时，他依旧被那个笑弄得心烦，酒吧服务员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给他们端上三盘热气腾腾的牛肉派。他已经想了好几个星期。有点小小的挫败，真的。跟大事比起来，这自然微不足道。但是突然间，他再也憋不住了。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对男的有兴趣？”他不假思索道。

 

Hermione和Ron对视了一眼。Hermione放下叉子。Ron咽了口唾沫。

 

“什么？”Hermione道。

 

Harry戳了戳他的牛肉派，“我是说，我知道这不是现在优先考虑的事情。”他想起了布满灰尘的书架上，Malfoy用沾有墨水的修长手指缓缓抚过书脊。斜靠在切尔西医药花园的卷发麻瓜。笑里暗含希望的黑眼睛陌生人。

 

他用叉子戳着油酥糕点，如愿看着它碎了满盘。

 

“伙计。”Ron说道。声音有点奇怪。

 

Harry抬起头。两个人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干什么？”

 

“我们不知道。”Hermione道。

 

Harry听懂了她的话，“喔。”她背后的门上的门铃丁零一响，麻瓜的喧哗声随之飘进。Harry试图说点什么。

 

“嗯，我现在对你甩了我妹妹这件事感觉好多了。”Ron从Harry盘子里拿了一块薯片，“不过，如果你还想做我们家的人，我还有四个兄弟。我想至少有两个人会考虑你。”

 

Harry在Ron又伸手拿薯片时，一巴掌把他拍走。“谢了。”他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一定要告诉我。”Ron的手和Harry的周旋了一番，得意洋洋地挥了挥第二块薯片，“我妈会非常高兴的。”

 

“发生了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Harry？”Hermione天真地问。

 

“哦，见鬼。”Ron道，Harry躲过了一劫。

 

Harry顺着Ron的视线看去。张大了嘴巴。

 

“他来这里干什么？”Ron激动地问。

 

“我不知道。”Harry无力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以前从来不觉得破釜酒吧有多脏乱不堪，直到他看见优雅、皮肤如象牙般白皙的Malfoy倚靠在破旧的木吧台上。

 

Hermione咳嗽了一声，Harry立即移开视线。她的眼睛很尖。Harry不喜欢。

 

“我们应该邀请他过来。”她高兴地建议。

 

“什么？！”Harry和Ron异口同声地喊道。

 

“Hermione。”Ron说，“你在开玩笑。”

 

Hermione把手放在Ron的大腿上。Harry看见Ron皱起了眉头，他怀疑Hermione对Ron下手太重了点。

 

“他是Harry的治疗师。”她说，甜甜地笑着。Ron的眉毛扭曲得更厉害。“要想有恢复记忆的机会，Harry就需要对他的存在感到完全的舒服。我认为在随意的场合一起喝一杯很有帮助。”

 

“我跟他在一起已经很舒服了。”Harry飞快道，“这没有必要。”

 

“看到没？Harry对他已经很舒服了。等等——真的吗，Harry？”Ron一脸苦相，“这太操蛋了——嗷！”桌子另一旁，他们一阵拳脚相向。Hermione把手缩了回来，风轻云淡地放在面前。

 

“去请他过来，Harry。”她不容置喙道，“我会跟Ron好好谈谈。”

 

“Hermione。”Harry哀怨道。

 

“快去！”

 

Harry看了一眼Ron，Ron无可奈何地做了个鬼脸。Harry发出一声抱怨，不过一想到Malfoy会坐在他身边和他们一起欢笑，这就非常、非常诱人了，他转眼就不再抗拒。“很好。”他最后戳了一刀他的牛肉派，“但我们都知道这有多糟糕。”

 

Harry走向Malfoy，Malfoy没有抬头。Harry站在他身旁的吧台边，比平常更近地打量起了Malfoy的脸三秒钟，然后他说：“嘿。”

 

Malfoy吓了一跳，紧紧盯着Harry的眼睛。“Potter。”他听上去近乎内疚，“我没想到你会在这儿。还以为你到别的地方吃饭去了。”

 

“我们的确是。”Harry向他保证，就好像Malfoy没有见过他在这一个月里去过的每一家咖啡店、酒吧和餐馆。“这是我们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来这边。”他咧嘴一笑，“我们真的很想念这里的大黄酥饼。”

 

Malfoy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理解。”摇曳的火把在他身上闪烁着柔和的金色光芒，“嗯。”他清了清嗓子，对Harry举起酒杯，“那么，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呃，其实，你想加入我们吗？”Malfoy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让Harry不禁失笑。“我说真的！”他道，“Hermione说和你待在这种随意的场合会有好处。能加深我们的信任什么的。”

 

Malfoy看了一眼远处的Ron和Hermione，挑起眉毛，“看来，Granger又继续在一个她没有任何经验的领域大显智慧了。”

 

“公平来说，她读的书可不少。”Harry说，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我同意这毫无意义。我早就相信你了。但让Ron亲眼看看你不是一个试图给我洗脑的邪恶混蛋可能会更好。如果一次尴尬的交谈能让他对你闭嘴，我很乐意试试。”他停顿一下，“还是说这会妨碍你忙着在周二晚上独自一人悲哀地喝酒？”

 

Malfoy凝望Harry的眼睛。Harry的脑海里重新回荡起了那股冰凉的存在。

 

“你知道吗，你一点也没变。”Malfoy最终道，“就算丢了塑造性格的二十七年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原来的你。”

 

考虑到Harry所了解到的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不知道如何理解他的话，“所以这是……同意了？”

 

Malfoy冷哼一声。“是的，我同意，你这个不懂放弃的混蛋。”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带路。”

 

他们回到了面带微笑的Hermione和生无可恋的Ron身边。Harry一身轻松地溜进卡座里。Malfoy在桌子边徘徊不前。

 

“Granger。”他说，对她点了点头，“Weasley。”

 

“Malfoy。”Ron道，怒视着他。

 

Hermione的手又来到了Ron的大腿上。“Draco，”她热情道，“Harry刚刚跟我们讲了很多有关你们治疗的事情。听上去很有趣。请坐。”

 

“是的，快请坐。”Ron讽刺地说。Malfoy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坐在Harry身边。他嗅了嗅，目光落在Harry那杯喝了一半的伯爵茶上。他猛地抬头盯着Harry，表情捉摸不透。Harry脸一红，看向别处。

 

“所以。”Hermione欢快道，眼睛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过，“说起以摄神取念为根据的精神治疗。我看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书，十分吸引人。”

 

“是的。”Malfoy说。Harry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某个地方，但他能用余光看到Malfoy还在盯着他看。

 

“你是怎么进入这个领域的？这肯定很不容易。”

 

最终，Malfoy移开了目光。Harry如释重负。

 

在Hermione的敦促下，Malfoy有点不情愿地谈起了他为成为精神治疗师进行的训练和研究。Ron倔强地保持沉默。Harry没有兴趣参与他们的话题，但专心致志地在一旁倾听，只为了解更多有关Malfoy过去的细节。

 

Harry在Hermione和Malfoy交流的过程中逐渐放松下来。也许这是个好主意。虽然Ron仍有红着耳朵爆发的可能性，但是如果Hermione能喜欢Malfoy，Harry相信Ron也会改变主意的。不管Malfoy在十几岁的时候做过什么，总不至于十恶不赦，否则Hermione现在就不会和他说话了，圣芒戈一开始也不会聘用他。

 

他们的谈话开始转向精神魔法的模糊性原理，Harry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睛瞟向Malfoy。他不习惯看他的侧脸——因为他们通常都是面对面，Malfoy会坐在他对面，他们四目相对，精神也相互交融。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鼻子看起来很不一样，轮廓笔挺分明，并不尖锐。影影绰绰的烛光在他下颌投下一片阴影，看上去比平时更引人注目。Harry就这么看着，一缕别在Malfoy耳后的浅金色头发散落下来。Harry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他想伸手把那缕发丝重新撩回去。

 

“……比他以前合作过的专家更有希望。是不是，Harry？”

 

Harry正用手撑着脑袋，听到她的话后，他抬起头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是啊，当然了。”他说，点了点头，“特别有希望。”

 

Hermione的嘴奇怪地动了动，仿佛在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得意的微笑。“那是当然。”她说道，转向Malfoy，“我相信Medlar治疗师的能力的确超群。但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有花时间真正去了解Harry的案子。”

 

“也许他挤不出十二个小时的时间看你的记录。”Malfoy挖苦道，不过脸上挂着微笑。

 

“小心点，Malfoy。”Ron不客气道。这是他在Malfoy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Malfoy脸上的幽默消失不见，好像被擦得一干二净。“哦，请你原谅，Weasley。我早该知道你没办法理解。”他的语气礼貌至极，“这个笑话是，花十二个小时看案件记录是一件相当漫长的事。当然，我无法想象你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在阅读上花过十二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Harry笑出了声。

 

Ron受伤地喊了一声，“Harry！”

 

“干什么？”Harry道，依旧笑个不停，“这是事实！你自己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还记得你第一给我看你空房间里的所有的书吗？”

 

Hermione咯咯笑了起来，Ron气急败坏地抗议着。Harry瞥了一眼Malfoy。他谨慎地摆出不苟言笑的表情。

 

Hermione和Malfoy继续起了他们的交谈，不过气氛已然改变。这一次，Harry不安地关注着Ron。Ron笔直地坐在那儿，僵硬地绷着后背，嘴巴愤然紧闭。他用手抓着装有蜂蜜酒的大酒杯，指关节煞白。

 

Hermione和Malfoy一提起书，就转而讨论起了各种魔法图书馆的优缺点。Malfoy的眼睛闪着点点光亮，不断将Harry的注意力从Ron身上勾走，他正对一个叫做克莱门丹的地方赞不绝口（Hermione却觉得那里太花里胡哨，她更喜欢奇瑟姆的魔法区域），这时Ron猛地把酒杯砸在桌子上。蜂蜜酒溅上了他们的空盘子。Harry注意到有人在朝他们这边看。

 

“我做不到。”Ron突然道，“你们三个可以继续假装这很正常，但我要回去了。让我出去，Hermione。”

 

Hermione张大了嘴巴，“你不是认真的。”

 

“我就是认真的。”Ron道。他听上去毫不动摇，“让我出去。”

 

“不！”

 

Harry的心一沉。他在短短的五个月内目睹过Ron和Hermione的无数次争吵，已经能准确判断出哪些会以翻白眼告终，哪些会激烈爆发。他感觉这将会是后者。他迅速给他们这一桌施了闭耳塞听。Malfoy的目光跟随着他的动作。

 

“你要留在这里支持你最好的朋友。”Hermione坚持道。

 

“无论如何，我要回去了。”Malfoy站起来，平静地说，“和你交流意外地让人愉快，Granger。”

 

“闭嘴，你给我待着别动。”Hermione厉声道。令Harry吃惊不已的是，Malfoy立刻坐了下来。

 

“抱歉。”Harry对他小声道，“我不应该让你过来的。”

 

Malfoy摇了摇头，凑到Harry跟前正打算回答，还没来得及开口，Ron就打断了他。“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什么！Harry，伙计，如果你还能记得他有多混蛋，你打死也不可能和他坐在同一张桌上。”

 

“嗯，你好？”Hermione 在Ron眼前打了个响指。他愤怒地打掉她的手，“我完全能够记得我们和Draco的过去，不用谢。”她说道，“在你发小脾气前，我和他正聊得十分愉快。”

 

“不管我们在学校有过什么敌对，我们那时候都还是个孩子，Ron。”Harry提醒他。

 

“那才不是敌对。”Ron大声咆哮道，“我不想再假装我们只是隔着餐厅互相扔大粪炸弹。”他死死盯着Harry的脸，“他是食死徒，Harry。”

 

Hermione猛地吸了一口气。Harry感觉到一旁的Malfoy身体僵硬起来。

 

Harry毫不畏惧地直视Ron的眼睛，“我知道。”

 

Ron目瞪口呆。他大大张着嘴，耳朵通红，看上去像一条长了鲜红鱼鳍的鱼。“你就不介意吗？”他质问道。

 

Harry耸了耸肩，“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人是会变的。”

 

“他才不会。”Ron指着Malfoy执拗道，“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喜欢掌控你。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

 

“你简直不可理喻。”Harry不留情道，“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在Malfoy听到你在我脑子里捏造的关于他的愚蠢谎话后有多尴尬，现在你还要当他面来一次吗？他被卷进战争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就跟你们所有人一样。”

 

“Potter——”

 

“他才不是被卷进去的。”Ron坚决道，“他享受这一切，他得到标记后经常吹嘘——”

 

“这不公平，Ron，你知道六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公平，Hermione？”Ron转身面对她，“不公平？不公平的是你让Malfoy在Harry还不知道全部经过的时候在他脑子里翻来翻去。他不记得并不代表从没发生过！他现在就坐在那里帮Malfoy说话，就好像Malfoy是被迫的一样，但他根本不是，你说呢？”说到这里，他又把目光转向Malfoy。“你不是，对吗？没人逼你杀死Dumbledore。没人逼你放Greyback进霍格沃茨闯进我哥的房间。没人逼你坐在那看Hermione在你的前屋被人折磨。”

 

Harry脸烫得惊人，但他的心却冰冷无比。“Hermione被人——什么？”Hermione和Malfoy都躲开了他的目光，“Draco？”

 

Ron嘲笑道：“有种给自己开脱啊，白鼬脸。”

 

“不用。”Malfoy简单道。他站起身，“我要走了。再次感谢你的邀请，Granger。”

 

Harry看了看Ron——面红耳赤、一副得意的模样，看了看Hermione——目光灼灼、显然愤怒不已，又看了看Malfoy——礼貌且面无表情。他仓促做了个决定。“我跟你一起。”他对Malfoy道，也站了起来。

 

Malfoy抓住Harry的胳膊。“不用了。”Malfoy道。Harry盯着缠上他肩膀的Malfoy的手指。Malfoy迅速松开了手。Harry的皮肤上仍残留着被他手包裹的触感。“真的。我想你和你的朋友们还有事情要谈。”

 

“我不这么认为。”Harry瞪了一眼Ron，Ron惊愕地看着他们。“我们过去一个月已经听够了他的废话。我不想再听了。”

 

“那不是废话！”

 

“晚安，Hermione。”Harry不理会Ron的反驳，不等回答就大步走出了破釜酒吧。

 

他靠在破釜酒吧的砖墙上，仰着脑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Malfoy沉默地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我真的很抱歉。”Harry对着逐渐暗沉的天空道，“我不应该自私地把你叫过来。我知道这种话你已经在我那愚蠢的脑袋里听过几百遍了，但你不应该亲耳听到。”

 

Malfoy靠在Harry身边的墙上。他们的手臂彼此触碰，Harry那被夜晚空气降下温度的脸又开始隐隐发烫。Harry没有抬头。

 

“他只是为了保护你。”Malfoy平静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Harry不屑地哼了一声。

 

“当然，他是故意的。”Malfoy承认道，“但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他停顿了一下。Harry转过头，透过睫毛望着Malfoy。Malfoy早已在看他。“我喜欢你邀请我过去。”

 

Malfoy的眼睛像是融进了一湾粼粼的银光。可能是因为在治疗过程中必须和他保持对视，但Harry移不开眼。如果他现在对Malfoy摄神取念，他会看到什么？

 

“你想去我那儿吗？”Harry冲动问道，“你肯定还没喝完你的酒。我家里有一瓶奥根啤酒。”

 

正是黄昏时分，天上橙红的暮色照亮了Malfoy的笑脸，勾勒出微微上翘、轮廓分明的嘴角。他垂下目光，然后抬起。远处传来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Harry。我——”

 

“Harry？”

 

Harry听到陌生人的声音，瞬间僵住。他挺直了脊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阔步走到他们面前，留着令人过目难忘的八字胡。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正对着Harry微笑。

 

“老伙计，我正想着去追上你呢！”那人说，“董事会的其他成员和我想再举办一次筹款活动，我们希望能得知你接下来几个月的最新安排。”他顿了顿，看着Harry茫然的表情，“啊——非常抱歉。我打断你们了吗？”他问，看了看Malfoy，然后又看回Harry。

 

“是的。”

 

“并没有。”Malfoy道，“我就不打扰你了。很高兴见到你，Scuttleby先生。”他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Harry，“混血慈善筹款活动的日期如果定了下来，记得告诉我，好吗，Potter？我很欣赏你和他们的合作。去年十一月的舞会真是美好的一夜，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比这更完美的活动。精灵唱诗班的表演精彩至极。”

 

Scuttleby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哦，非常感谢，先生……？”

 

“Malfoy。”Malfoy道。

 

“哦。”Scuttleby的语气不再热切。

 

Malfoy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么，晚安。”他说。对Scuttleby点了点头，与Harry深深对视了一会儿，让人困惑，然后他就幻影移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