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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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活还得继续。Harry不是很相信，Seamus说Harry和Malfoy之间的情况预示着世界末日，倒也没有错到哪去，Harry也清楚他和Draco之间的休战充其量是一时的。

 

但死神还没到来——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少数打赌Harry和Malfoy万圣节前会进医疗翼的人也深感失望。Harry几乎忘了大家一直在关心他的事，时刻盯着他，直到万圣节的宴会。巧的是，他和Malfoy前后脚走进了大厅，运气不佳的赌徒们看到他们俩毫发无损，纷纷怨声载道。

 

Malfoy好笑地看了看Harry，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和Theo Nott坐在一起。Harry并不介意，一个安静的Malfoy就是一个讨喜的Malfoy。诚然，在用链接说话的时候，也算是一个讨喜的Malfoy，但Harry并不想挑战命运的容忍度。

 

有些玩笑确实有点刻薄——当然都是双向的，并不刺耳，也不伤人。比如Draco会嘲笑Harry的头发，或者Harry开玩笑说他太白了，人们会在雪地里把他弄丢。几乎就像是走个过场，是他们二人之间共同的玩笑。Harry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很清楚如果他们想，他们可以对彼此刻薄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提到Lucius、Sirius或Dumbledore，他们小心翼翼的休战就会像纸牌塔一样倒塌。

 

不行，那不在Harry的计划之内。与Malfoy的玩笑几乎是有趣的，他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Harry似乎可以稍稍取笑他一下，而Malfoy也不会生气，也许是因为没人能听见。Harry相信如果他们大声说出脑海里的话，尤其是如果有朋友在场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Ginny开始向大家承认她不讨厌他了，Ron和Hermione也不吵架了（反正现在是这样），他的课业只有他担心的一半那么可怕，Malfoy也只是偶尔刻薄，Harry觉得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天，他起了个大早，离他必须把屁股从床上挪开和其他人一起去霍格莫德还有一个小时。

 

删减片段（见在线文档）

他甚至都懒得担心链接的问题，他感到无比满足，真的无法惦记任何事情。而且他也没有通过链接听到任何愤怒的尖叫，所以他猜Malfoy什么也不知道。考虑到这个时间对星期天来说还很早，那家伙可能还在睡觉。实际上，Harry不知道Malfoy是早起还是晚起的人——要Harry说，他可能七点就起来密谋些什么邪恶的事情了。

 

他笑了笑，拿起眼镜爬下床，使劲伸了个懒腰，全身的关节都发出咔咔的响声。除了Neville的鼻息声和Ron的鼾声，宿舍一片安静。第一个醒来意味着可以第一个进淋浴间洗澡，在其他人起床要求他停止霸占所有热水之前，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好享受。

 

今天会是个好日子，他一边想，一边走向浴室，脚步明显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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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起来了？”

 

听到Ron的声音，Harry在长凳上转了一圈，咧嘴一笑。Ron、Neville、Dean和Seamus都在，看起来一脸倦怠，还没完全睡醒。

 

“今天天气不错。”Harry说，他们都手脚笨拙地爬到他身边的长凳上。Dean坐在他旁边，看起来非常和善，一周前的那场不大不小的争吵似乎也被完全忘记了。“不想浪费时间睡懒觉。”

 

“链接把你脑子搞坏了？”Seamus烦躁地问，双臂紧紧抱在胸前，把手夹在腋下，“今天天气不好，真他妈冷。”

 

“我喜欢这样冷的天气。”Neville注视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天花板几乎纯白，悬着沉甸甸的云层，有下雪的希望。

 

“George教过我让雪球追人的咒语。”Ron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烤面包，看起来很高兴，“我今天一定要用它拿下三年级的人。”

 

“我赌你打不中十个三年级的。”Seamus说。

 

“我赌你一天之内不可能不跟人打赌。”Dean插嘴说，引来哄堂大笑。

 

“Malfoy今天怎么样了？”Ron问道，大家开始准备吃早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去霍格莫德哪里。大家一致同意去猪头酒吧，那里有很多黄油啤酒。

 

“不知道。”Harry回答着Ron现在每天都会问的问题，“今天什么都没听到。”

 

“是好是坏？”Ron吃了一口培根问道。

 

“嗯。”Harry耸了耸肩，“是也不是。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太坏，不过能让我自己静一静也挺好的，你知道吗？”

 

Ron点点头表示认可，吞下嘴里的食物，“我很惊讶你接受这么良好，想想刚开始那几天，还以为你们会斗个你死我活呢。”

 

“好吧，当你什么都控制不了的时候肯定不好过，全是些随机的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Harry说，“但现在最糟糕的情况也只是他在我忙的时候突然出现，说我的眼镜很蠢。”

 

Ron做了个鬼脸，“我会杀了他。听起来真他妈烦人。”

 

“有可能。”Harry承认，“不过还挺好的。比如我希望今年我们能把那些蠢事抛在脑后，做个文明人，当我只能跟他说话而且没有其他人插手的时候，一切就轻松多了。”

 

“比如我？”Ron笑着问道。

 

Harry笑了，“是啊。确实是。还有该死的Pansy Parkinson。”

 

Ron不屑地哼了一声，“如果世上存在蠢牛，那一定是她了。”

 

“我知道。”Harry说，咀嚼着自己的吐司，而Ron继续大快朵颐地吃他的油炸早餐。“我都想知道她是怎么进斯莱特林的了，她的脑子跟巨怪有得一拼。”

 

“哼，她不是跟着Malfoy进去的吗？”Ron狡黠地问，“得盯牢他，这样别人就不会把他扑倒，生下他的尖脸金发小宝宝了——”

 

“哕。”Harry皱了皱鼻子，猛地用手肘戳了一下Ron，“我可不想一大早想到这种画面，谢谢。太恶心了。”

 

“什么恶心？”

 

他们俩同时转过身，看到Hermione、Ginny和Lavender站在他们身后，好奇地看着Harry。

 

“Pansy Parkinson生下Malfoy的孩子。”Ron立刻说，三个女孩都做出同样作呕的表情，翻着白眼。

 

“这话题真下饭。”Hermione叹了口气，坐在Ron旁边。

 

“是Ron先开始的。”Harry说，往旁边看看有没有空位，“Gin——你想坐——”

 

“不用了，没关系。”她赶紧说，然后在Dean的另一边坐下，立刻问他今早《预言家日报》上的魁地奇比赛成绩。

 

Harry静坐了一会儿，觉得很不自在，然后又气自己心烦个什么劲。他们都是朋友，没理由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始冒出什么占有欲，表现得奇奇怪怪。他很清楚Ginny不会喜欢这样，老实说，他也没有精力去想象他是那种黏人的类型。

 

“那我们为什么要讨论Malfoy的感情生活？”Hermione问道，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刚才的谈话上，“链接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没那种事。”Harry说，“我们在说Pansy Parkinson可能是史上最愚蠢的斯莱特林——”

 

“像巨怪一样狡猾。”Ron帮腔道。

 

“——Ron说她跟着Malfoy进斯莱特林是因为她想要他的孩子。”

 

“那又不奇怪。”Hermione皱着眉头说，“他们不是一对吗？”

 

“不是。”Lavender隔着桌子说，身旁是Seamus。他们都疑惑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他们不是。她想是，但他不想。”

 

“哦。”Hermione一脸惊讶地说，“他们一起参加了圣诞舞会——”

 

Lavender盯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说，“你有点落后了。”

 

Hermione一脸不悦，“就因为我不关心学校里每个人的社交生活——”

 

“他为什么不想？”在拉文德和Hermione开始吵起来之前，Harry急忙插话。

 

Lavender把注意力转向他。“不知道。”她遗憾地说，“我试过，然后发现……”

 

“我可以问他。”Harry戳了戳太阳穴建议道，但这个想法在Hermione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蔫巴了。

 

“你觉得这会成功吗？要是他问你Ginny的问题呢？”

 

“好吧，只是想想而已。”Harry嘟囔道，低头盯着桌子，一提到Ginny的名字，她的眼睛就往他们这边瞟来。太好了，他突然想。她还坐在她前男友边上，而他们还在谈论Malfoy。

 

“那个Greengrass女生想约他出去。”Lavender继续说道，“小的那个。”

 

“看起来一直怕这怕那的那个？”Ron问道，她点了点头。

 

“太可笑了。”Hermione笑着说，“我无法想象她能应付得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永远不会知道。”Harry说，忍不住加入了谈话，尽管他有预感Ginny不会喜欢。他有什么毛病？“他可能会喜欢安静的类型。”

 

“而且我觉得如果他和一个无法在智力上刺激他的人在一起，他会无聊到死的。”Hermione说，气恼地瞪了一眼被果汁呛到的Ron，估计是因为“刺激”这个词。“说实话，Ron。”

 

“什么意思？”Lavender好奇地问。

 

“毕竟不管是不是Malfoy，他都很聪明。”Hermione说。

 

“是吗？”Ron问道，一边咳嗽，一边用拳头猛捶胸口，试图把肺里的南瓜汁咳出来。

 

“是的，只要他用心。”Hermione说，“那是他的问题。如果他自己看不到意义或回报，他就不会付出任何努力。”

 

“你什么时候成了Malfoy专家了？”Ron疑惑地问道，他和Harry对视了一眼，后者也对Hermione对Draco Malfoy的了解感到有些不安。也许图书馆里有一本关于他的书之类的。比如《为什么Draco Malfoy是一个糟糕的人》，或者《十种简单的方法鉴别Malfoy是个傻逼的情况》。

 

“我没有。”Hermione坚持说，把Harry从Malfoy的白日梦中唤醒，“只是很明显。McGonagall也这么认为。”

 

“那么，回到智力刺激上？”Harry尖锐地问，Ron又呛得笑了出来，努力保持正经。“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要Malfoy想，他是很聪明的，而且他的注意力就像护树罗锅一样短，所以我觉得他不会和一个不能够给他带来刺激的人在一起。有点像你，Harry，我想你们在感情中都需要同样的东西。”

 

Harry的眉毛飞了起来，“你说什么？”

 

“冷静点。”Hermione笑着说，“我没有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或者注定要相处得很好什么的。”

 

Harry放松了一点，“我他妈希望不是。”

 

Ron在旁边笑了起来，Harry猛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Ron愤愤地抬起头，揉着自己的侧腰。

 

“哎！是她说你应该和Malfoy约会的，不是我——”

 

“我可没这么说！”Hermione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推了推Ron的肩膀，Seamus和Lavender也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一脸茫然。“Ron，我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Harry和——”Lavender开口，慢慢从困惑变得激动起来。

 

“不是！”Harry狠狠地说，几乎是喊出来的，感到一阵尴尬的红晕爬上了脖子。不愧是你该死的好友。“Ron在犯蠢。”

 

他在桌子底下瞄准Ron的腿踢了一脚，Ron痛得大呼一声，身子猛地向前一扑，他顿时心满意足。

 

“好吧，我收回！”他说，难以置信地看着Harry，在桌子底下揉着自己的小腿，“梅林，你以前开得起玩笑的。”

 

“是啊，肯定不是那种玩笑。”Harry说，双臂交叉在胸前，死死地盯着Ron，“光是一个链接，人们自己就能想出足够多的疯狂猜测，我们就不要再添油加醋了。”

 

Seamus掏出笔记本，笑嘻嘻地向Harry挥了挥，“千分之一的概率赌你和Malfoy约会？”

 

“滚蛋！”

 

其他人都笑了，Seamus把笔记本塞回口袋里。“只是开玩笑。”他说，朝大厅门口瞥了一眼，“我们能快点走吗？要是下大了，我可不想扒着雪走路。”

 

Harry点点头，迅速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果然，洁白的雪花已经开始飘落。“可以。”他说，“只要你发誓再也不会拿我和Malfoy开玩笑了。”

 

Seamus夸张地叹了口气，“一定要吗？”

 

Harry旁边的Ron点了点头，“他踢人很痛的。”

 

Seamus笑了，“好吧，不会再开Malfoy的玩笑了。来吧，酒吧在等着呢。入口大厅见？”他对还在吃饭的其他人补充道。Lavender点点头，Seamus和Harry跨出长凳离开大厅，到塔楼上取大衣、围巾和手套抵御严寒。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Seamus在他们登上主楼梯时问道，他那无辜的语气丝毫糊弄不了Harry。

 

“什么？”Harry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真有那么糟糕吗？和Malfoy联系在一起？”

 

Harry很惊讶，他本以为他会对Malfoy的xing生活发表下流的言论，或者至少开个他是弯的的玩笑。但Seamus看起来是真的很感兴趣，所有的玩笑暂时都不见踪影。

 

“没有。”Harry思考道，“很复杂……”他想到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歧，部分人之间仍然存在的轻度敌意。“……但他没那么坏。Malfoy一个人的时候挺好的。”

 

“你们两个最终会成为朋友吗？”Seamus问道。

 

Harry耸了耸肩，“我想他没有朋友，只有跟班。”他说，Seamus笑着哼了一声。“我们至少会很文明。剩下的只能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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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你敢！”

 

Hermione的大喊演变成尖叫，Ron的雪球在空中向她飞来，打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整件大衣都被雪覆盖。

 

“你混蛋！”

 

Harry笑了，Hermione弯腰抓起一把雪，朝Ron的方向扔了回去。在他们朝霍格莫德村走了整整二十分钟后，雪开始漫天飞舞。Ron一开始用施了咒语的雪球打中了Seamus的后脑勺，但后来他们开始放弃魔法，徒手打着雪仗，很快陷入混战。

 

“Ron——Ron！”

 

Harry想引起Ron的注意，但还没达到目的，他的脸就被一团冰冷的雪球击中。他猝不及防，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向旁边走去。

 

“操！”他扶正眼镜，试图把围巾上的雪抖掉，笑着抬起头，看到Ginny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笑得前仰后合。他弯下腰想反击，但还没来得及捏出一个雪球，另一个雪球就砸中他的脑袋，给他的头发和衣领里撒了一堆雪。

 

“哎！”

 

他又惊又喜地转过身，看到Hermione正冲着他顽皮地咧嘴笑，她的手套上沾满了雪。他威胁着举起自己手中的雪，但还没来得及扔出去，Ron就跑过去把Hermione拦腰抱住，两人一起摔进了雪堆里。

 

他笑得肚子疼，但他控制不住，Hermione尖叫着试图爬起来，其他人也都在帮忙用雪球砸这对小情侣。

 

另一个雪球险些打中他，他转身面对Ginny，Ginny早已经从他身边跑开了，仿佛她是Malfoy一样，能读懂他的心思，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动。

 

“逃跑犯规！”他喊道，飞快地追了上去。他躲过了Neville和Seamus，他们正抓着尖叫的Lavender朝雪堆走去，显然是要把她扔到Hermione旁边的雪里。

 

追上Ginny不成问题，他个子高，腿长，而且不怕摔倒。就这样，他在大约五步之后追上了她，在被自己的脚绊倒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腰，把他们两个都摔倒在地。

 

他花了好几秒钟才重新搞清楚方位，周围白茫茫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滚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滚到了哪个方向。他艰难地坐了起来，随即发现自己和Ginny鼻尖对着鼻尖。她笑着拂去脸上的雪，跪在他身边。

 

他们靠得很近，她的膝盖紧贴着他的腰胯，他瞬间僵住了，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靠得这么近了。她对他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他已经习惯的方式瞟了一眼他的脸。

 

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在她进一步靠近之前，他笨拙地爬了起来。

 

“你还好吗？”她疑惑地问道。她用手拍了拍膝盖，然后伸出双手。Harry拉着她站了起来，感到不安又困惑。那一瞬间的慌乱是如此之快，他冲动之下就做出了反应，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似乎很不舒服，而且感觉就是不对，他说不清为什么，在Ginny等待回答的时候，这种感觉还在他的脊背上爬行。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很好。”他说，咽了咽口水，试图让喉咙恢复正常。他感到有些绝望，环顾四周，看到其他人都停止了扔雪球，正朝他们走来，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其他人都在，就这样。”

 

她点点头，把头发从脸上拂开，转身看着其他人。“有道理。”她说，伸手去抓他的手。他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接受了他这个有点蹩脚的借口，感到格外如释重负。

 

谢天谢地，其他人很快就跟上他们，一行人在雪地里玩够了，急着去猪头酒吧喝酒取暖。Ginny把自己的手伸进Harry的手心里，但扭头看着其他人，大笑着看到Hermione徒劳地想把头发上的雪弄掉。

 

“不知道你准头这么好。”Ron皱着眉头看着Hermione，Hermione笑了笑，显然对Ron不经意的一句话很满意。

 

“我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呢。”她厚脸皮地说，Ron朝她咧嘴一笑，把她拉近自己，一只手搂在她的肩膀上。Harry微笑着看着他们这一对，他喜欢Hermione在Ron的注视下，在学习和日程安排之外学会了放松和玩乐。

 

他们依然有说有笑，继续向霍格莫德走去，山谷底部的屋顶被皑皑白雪覆盖。Harry心不在焉地听着其他人聊天，不时插个嘴，适时笑几声，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在雪地里接吻应该很浪漫吧？那他为什么会像个从来没有亲过任何人的13岁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他一半觉得是因为会被Seamus用雪球砸死，以及Ron就潜伏在附近——这肯定会把任何情况都变得不浪漫。

 

但事实并非如此，不可能是这样。以前他和Ginny经常开玩笑说Ron是个讨厌鬼，总是会打断他们之间的气氛，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Harry一点也不想笑。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怀疑链接也是问题的一部分。一个瘦削的金发Malfoy式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他会坐在休息室里，把Ginny放在“因为Malfoy所不能想的事情”清单的首位，但现在想想，那似乎已经是几辈子前的事了。他开始怀疑事情并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至少他对Ginny的感情还没有恢复到意外发生前的状态。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她和Malfoy之间的问题也对这种情况毫无帮助。

 

有什么东西纠缠着他的脑海，试图提醒他在意外发生前，他一直在躲避Ginny，不愿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愿迈出重新好好在一起的那一步。羞愧和内疚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脖子，于是他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该死的Malfoy”几个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没有任何说服力。这真的不是Malfoy的错。Harry认为这对Malfoy来说也很难，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会因为Malfoy和Harry的关系而感到高兴的。

 

他推开小路尽头的门，发出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哦，好吧。他已经做了Malfoy三个星期的链接伙伴，结果比预想的要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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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的感觉真好。”

 

Lavender开心地说，其他人也低声赞同，他们喝着杯中的黄油啤酒，享受着酒水的温暖和猪头酒吧的舒适温度。自战争结束以来，Aberforth一直在努力让他的店更受顾客的欢迎，这里不再昏暗阴沉，而是点了数百根蜡烛，除了吧台之外，几乎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窗台上都插满了蜡烛。有几支悬浮在他们的头顶上，就像在大厅里一样，但Aberforth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魔法，因此偶尔会有蜡滴从蜡烛上流下来，落在饮料里或者某个人的头上。噼噼啪啪的火焰在冬日里照亮了室内的壁炉，也许最重要的是这里一尘不染，光洁的表面在蜡烛的照耀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与三把扫帚酒吧相比，许多高年级学生更喜欢猪头酒吧，这里环境更安静，教授们也不常来，更容易放松身心。Harry尤其喜欢这里的安静氛围，在三把扫帚酒吧的话，他有时要花上二十分钟才能挤到吧台，一路上有太多人想和他打招呼和握手。

 

今年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Harry也很高兴看到Aberforth在一个四年级学生开始缠着Harry要签名时把他赶了出去。大多数学生，甚至是低年级学生，都很尊重Harry的隐私，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很讨厌。

 

猪头酒吧很容易成了他们在霍格莫德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他们总会围坐在同一张大圆桌旁，即使只有两三个人。

 

“所以，为打赢雪仗的男生们干杯。”Ron举起酒杯，向围坐在桌边的其他人致意。其他男孩都一一举杯，女孩们则发出一阵愤愤不平的抱怨。

 

“你们才没有赢。”Hermione说，抓住Ron的手腕往回拉，差点把黄油啤酒泼得满桌都是。

 

“我们有！”Seamus坚持说，“你们被更多的雪球打中——”

 

“但Lavender打中你脸的时候，你叫停了比赛。”Hermione说。

 

“我们有五个人，他们只有三个。”Neville承认，“不太公平。”

 

“你哪边的？”Seamus愤愤地插了一句，Neville回给他一个羞怯的微笑。

 

争论仍在继续，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兴高采烈地重温着战斗的精彩瞬间。Harry听得兴致勃勃，他和Ginny一起的时候错过了一半的雪仗。他正想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去牵她的手，但意识到自己并不想这样做，于是停住了，他只是想让她的注意力从Dean身上移开一点。他思索了一会儿，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了别处，他感觉到Ron在向他示意，于是他向吧台看去。

 

Harry皱着眉头看去，胃里一阵翻腾，坐在他们后面那张桌子上的显然是Malfoy和Nott。

 

“他在这里做什么？”Harry压低声音问Ron，感到讶然。为什么Malfoy看到Harry已经在猪头酒吧却不通过链接说一声呢？

 

“他不能去三把扫帚。”Ron低声回答，Harry在心里狠狠踹了自己一脚。Malfoy当然不能进三把扫帚，他知道这一点。

 

「早。」

 

Harry用链接轻声说道，眼睛盯着Malfoy。Malfoy缓缓抬眼，对他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Malfoy知道他在这里。他没有回答，只是又看了Harry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睛。

 

好吧，这很奇怪。Harry对Malfoy的无动于衷感到很奇怪，如果他看到Harry，他几乎都会跟他打招呼。

 

Harry回头瞥了一眼，看见Malfoy又在看他，露出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令人不安。一对浅淡的眉毛微微抬起，他再次把目光移开，眉毛依旧上扬，凑过去对Theo Nott说了些什么——

 

哦，操，该死，他妈的，操——！

 

Harry脸上毫无血色。今天刚好是他几周来第一次lu管，而Malfoy现在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不可能是巧合。他感到血液裹挟着尴尬和羞耻重新涌上了他的脸颊。

 

“你还好吗？”Ginny好奇地问他。

 

“Malfoy看我的眼神很奇怪。”Harry咕哝道，眼睛盯着桌子。

 

片刻沉默。

 

“他没有。”Ginny说，听起来有点困惑。

 

“他有。”Harry坚持道。

 

又是一阵沉默。“他看了你一眼，但他看你的眼神不奇怪。”Ginny说，现在感到茫然。“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Malfoy疑神疑鬼的？”

 

“我没有疑神疑鬼。”他有点尖锐地回答。他又抬起头，看到Malfoy正在和Theo聊天，喝着一杯亮蓝色的烟雾缭绕的东西，眼睛再没有看向Harry。

 

“他有。”他嘟囔道，看起来像在耍性子，依旧惴惴不安。他手心汗津津的，在桌下的膝盖上擦了擦，他希望酒吧里没有那么热。

 

「你看起来有点脸红。」

 

他再次抬起头，Malfoy的目光再次从他身上移向Theo。那不可能是巧合，对吧？Malfoy一直在看他，随后又把目光移开，就是为了让Harry感到不舒服？

 

「滚蛋！」

 

“好吧，他现在没在看你。”Ginny说，但Harry几乎充耳不闻。他一心想着Malfoy，想着他今早是怎么把Harry逮个正着。

 

「什么？」Malfoy语气中的惊愕显而易见。

 

「你听到了。滚蛋。」

 

他不敢抬头。

 

「好了，Potter。你今天心情不好，没必要拿我出气！」

 

「滚蛋。反正没人希望你出现在这里。我很惊讶他们居然放你进来了。」

 

他的脑海充斥着沉默，然后被Malfoy打破。就连大脑里的声音也在颤抖，听起来怒不可遏。

 

「你是个贱逼，Potter。我想你只有在顺着你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好。」

 

「是啊，你不配我对你好。」

 

一声巨响，桌上的每个人都同时东张西望。声音的来源一清二楚，Malfoy起身离开桌子，中途把椅子撞翻，现在正扯着围巾，一脸怒气。

 

“Draco！”

 

Theo Nott急忙跟着他站了起来，向Harry和其他人投去困惑的目光，然后跟着Draco走出了酒吧。就在门再次关上之前，Harry瞥见Draco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扬长而去。

 

“那是因为你吗？”

 

Ron首先打破沉默，一脸关切。

 

Harry急促地点点头，“不重要。他是个混蛋。”

 

“你对他说了什么？”Hermione轻声道，“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他那么生气了——”

 

“他很奇怪地盯着我看，所以我让他滚蛋。”Harry说，他希望能和Ron、Hermione单独在一起，哪怕只是为了避开其他人从震惊到紧张再到难以置信的目光。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根本就没看你！”Ginny气愤道，“他这次只是在管自己事。”

 

“你觉得你可能反应过度了吗？”Hermione试探性地建议道。

 

“没有。”Harry很快道，尽管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也许Malfoy并没有奇怪地看着他。也许他看他完全是出于别的原因。这似乎更有可能——如果Malfoy发现Harry把手伸进裤子里，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他不知道——他对Malfoy还不够了解，无法猜透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Harry——”

 

“我不想谈这个。”他坚持说。“以后再说。”他又道，Hermione慢慢点头表示同意。

 

桌上的谈话僵持了一会儿，气氛很尴尬，直到Seamus提起了圣诞假期，说如果大家选择留下来，他可能会策划一个新年派对。Harry没有插话，他根本不关心那些看起来很遥远的事情，尤其是在链接结束之后的事情。

 

「王八蛋。」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揉了揉脑袋，Malfoy的怒火在他的头颅里回响。他现在非常痛苦，对Ginny感到困惑，对Malfoy感到恼火，对自己陷入的处境感到尴尬，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几个星期以来无法抑制自己该死的xing欲。他郁闷地想，事情肯定变得更糟了，他选择不回答Malfoy的侮辱。今天一早还他妈的如此美好，而现在他有了关于女朋友的问题，朋友的担忧，还有一个疯狂谩骂的Malfoy。

 

很好。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