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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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周末的大部分时间里，Harry都有一种想杀了他两个同学的冲动，他的心情仍然糟糕得可怕，无意中让每个人都在他身边如履薄冰。他无法太在意自己的行为，也无法感到多么自责。他敢打赌，任何一个人如果自己发现两个月内不能撸*，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还剩七个星期，他在周一早上刷牙的时候坚定地告诉自己，尽管洗漱完毕，还是不情愿去上课。不再是两个月了。他已经度过了一个星期，真的，事情不会比过去七天更糟了。

 

“早上好。”

 

Harry转过身来，看到Ron摇摇晃晃地走进盥洗室，打着大大的哈欠，只穿了一只袜子，没有打领带，衬衫的扣子扣得歪歪扭扭。

 

“早、好。”Harry回答道，把嘴里的牙膏吐到水槽里，“你还好吗？”

 

“很好。”Ron说，伸手去拿自己的牙刷，“真不敢相信又星期一了。”

 

“今天又是防御课。”Harry意味深长地说，Ron理解地点了点头。

 

“见鬼，才过了一个星期吗？”他挠头问道，“感觉要长得多。”

 

Harry叹了口气，把牙刷放回原位，“你来跟我说说。我、Malfoy和Neville拿着魔杖挤在一个小地方。结果只会很糟糕。”

 

“能比上次还糟？”Ron问道，Harry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道理。”

 

“链、怎、样了？”Ron叼着牙刷问道。

 

“链接？”Harry问道，用手指捋过头发，皱眉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很安静。”

 

“太、好了。”Ron道，眼睛盯着镜子里的Harry。

 

“我觉得可疑。”Harry嘀咕道，Ron嗤笑一声，往水槽里吐了一口唾沫。

 

“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Malfoy不可疑？”他问道，用手背擦着嘴，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Harry放弃了他的头发，“等他不再是Malfoy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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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还是什么都没听到？”Hermione饶有兴趣地问，此前Harry向她介绍了链接的情况。她滔滔不绝的追问让Harry有点不安，Harry不得不多次提醒她，不要再把他看作一个有趣的科学实验了。

 

“是的。”Harry肯定道，和她走下通往入口大厅的楼梯，而Ron在后头骂骂咧咧，一边试图打领带，一边努力不碰来撞去。“他可能还在睡觉。”

 

“嗯，有可能。”Hermione若有所思地说，“似乎是最简单的解释。”

 

“我希望他一整天都在睡觉。”Harry说，“我不想他上防御课。”

 

“你们可以在课上一起研究链接。”Hermione的语气有点太高兴了，Harry不是很喜欢。“大脑封闭练习对你俩没有任何好处，因为——”

 

“上个周末我已经在这个该死的链接上努力得够多了。”Harry连忙道，举起双手，似乎在抵挡她的建议。Hermione好笑地看着他，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用魔杖向Ron一挥，瞬间把他的领带打好。

 

Harry说他在周末做了很多事，这一点都不假。在发现自己的“问题”后，他决心整个周末都在外面飞行来忘记它。但他的计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两个“游走球”撞飞：首先，球场被校队预定了；其次，飞得越多意味着澡也洗得更多，这又绕回了他想要避免的问题上。

 

因此他没有出去飞行，而是和大家一起打牌、玩游戏，做了一点作业，避开Ginny，研究链接。他练习放空大脑，甚至在周末的后半段开始保护自己的链接。整个过程艰难而又棘手，他需要闭着眼睛，一边吸气呼气，一边在脑海里移动着想象中的砖块。一开始他觉得很可笑，但Hermione一直在一旁给予他支持和温柔的鼓励，让他坚持了下来。

 

他只能希望这是有用的。他认为的确有用。他现在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窗户”，根据“通过摄神取念交流”章节的说法，这是控制和完全保护链接的第一步。然而如果不去问Malfoy，他也无法确定。

 

「Potter」

 

“啊！”他惊呼一声，脚步顿时一滞，思绪被这个烦躁而熟悉的声音打破，“是他，他叫了我的名字！”

 

“他不是经常这样吗？”Ron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昨天说你的名字经常出现。”

 

“是啊。”Harry沉思道，“每说上几句话，就来一个Potter。或者是该死的Potter，或者是愚蠢的Potter，或者是傻逼Potter——”

 

Ron开始大笑，Hermione责难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因为链接，他一定在想你。”她说，无视Ron的窃笑，“而且链接可能更容易传递你们对彼此的看法。我打赌在某个地方肯定有什么理论——”

 

“我有个理论。”Ron打了个响指，“我的理论是Malfoy其实是个娘娘腔，他暗恋Harry，所以一直在想他。”

 

“这一点都不好笑。”Harry说，用最冷的表情瞪了Ron一眼，和他们一起穿过大厅的门，培根的香味让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是有点。”Ron耸耸肩，咬着牙忍住笑意。

 

“Malfoy不是gay。”Hermione不走心地责骂道。

 

“你怎么知道？”Ron回击道，“去吧，Harry，偷看他的想法——”

 

“闭嘴，闭嘴！”Harry抗议道，一把推开Ron的肩膀，顺带撞到Hermione，她发出愤愤不平的声音。“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记得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正在讨论他的性取向——”

 

“可惜。”Ron耸耸肩，“有一些有趣的想法——”

 

“Ron！”

 

“好吧，好吧。”他笑着说，“那聊聊魁地奇得分？”

 

“可以，拜托了。”Harry积极地说，他们走到餐桌边的老位子坐下，机械性地吃着早餐，讨论普德米尔联队今年除了联赛垫底之外其他名次的可能性。他可不需要Ron给他火上浇油，上个周末已经够烦人的了。

 

他跟Ron说Malfoy似乎经常想起他可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是这样。Malfoy说的每三个字里，似乎就有一个是Potter，而且就像他对Ron说的那样，通常还夹杂着一两句脏话。

 

他还从Malfoy不时漏出的话语中了解到Malfoy的其他情况。他发现Malfoy在遇到问题时会在内心与自己辩驳，也会因为与朋友（必须指出的是，Parkinson的频率远高于其他人）的琐碎分歧而感到无比沮丧。让人稍感好笑的是，他似乎比Harry所认为的还要笨手笨脚，貌似总会撞到什么，或者被绊倒，伴随着一连串的哎哟和咒骂。

 

“早！”

 

他抬起头点了点，Seamus和Dean加入他们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兴奋地唠叨着今天下雪的可能性。

 

“你们赌下雪吗？”Seamus兴奋地问，目光从Harry身上瞟向Ron，然后又回到Dean身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拍在桌子上，轻轻翻开，“来吧，现在押七厘米的是五比一”

 

“他们没有对你押一样的赌注吗，Seamus？”

 

“哎，滚蛋！”

 

Harry也跟着大笑起来，Seamus冲着桌对面咧着嘴和Dean击掌的Ron一通咒骂。Hermione只是翻了个白眼，又躲回书本后面。Harry又拿起一片吐司，笑着看着Seamus，他还在收集更多的赌注，在笔记本上记下名字和金额。

 

「早上好，Potter！」

 

Harry惊呼一声，猛地回头，攥紧拳头，震惊得把高脚杯打翻。他拿起杯子，咒骂一声把它立起来，周围一圈人接二连三地跳起，搬书的搬书，拿围巾的拿围巾，避免被弄湿。

 

那个混蛋。

 

他就坐在大厅的正对面，深邃的灰眸盯着Harry，目光强烈。Harry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走进了大厅，链接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个金发男生就在附近，但他就在那里，再清楚不过。

 

Harry瞪大眼睛，浑身发抖，与此同时Malfoy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近乎得意的笑。

 

「我知道。聪明吧？」

 

一阵怒意向他袭来，一旁的Hermione拽着他的胳膊，叫着他的名字，听起来很担忧。

 

他无法看向她，也无法把目光从Malfoy身上移开，因为现在情况不同了，一下子真实得如此可怕。现在不仅仅是奇怪的字词和意外传递的话语了，Malfoy可以通过链接和他说话，而他却没有办法关闭它——

 

“那个卑鄙的斯莱特林杂种——！”Harry咆哮着从长凳上向后跨出去，目光仍然紧锁着Malfoy，“你他妈给我待着别动，你他妈的白鼬——”

 

看到Harry站了起来，Malfoy的脸色明显一变，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自作聪明会惹来这么大的火气。他可能也通过链接听到了Harry对这个小花招的一些相当激烈的看法，他急忙站起来，俯身对Theo Nott嘀咕了几句。Theo看着他的报纸头也不抬地点点头，Draco拿起书包，似乎准备机智地逃离大厅，眼眸低垂，头也不回。

 

“Harry！别管他，这不值得！”

 

Harry心想这绝对值得，不顾Ron的阻拦追着Malfoy就跑。他才不管大家是否会因为他的匆忙离席而盯着他说闲话。他一定要去掐死Malfoy。或者让他解释一下是怎么通过该死的链接和他说话的。或是两者都是，如果有机会的话。

 

他冲出大厅，从一对一年级学生中间挤过，看到Malfoy推开人群跑上了主楼梯。他紧随其后，一边追赶Malfoy，一边抽出魔杖，人们纷纷闪避到楼梯一侧。

 

直到跑到空无一人的魔咒课走廊，Harry才终于追上Malfoy，用魔杖瞄准他的肩胛骨——

 

“倒挂金钟！”

 

一声惊呼，Malfoy的脚踝被拽到半空中，接着是一阵闷响，他书包里所有的东西哗啦啦地掉到地上，Malfoy随即爆发出一连串流利的咒骂，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摆正自己的姿势。

 

「妈的，Potter，干什么？」

 

“你他妈知道干什么——”Harry咆哮道，向Malfoy逼近，Malfoy停止了挣扎，转而瞪着Harry，把挡脸的领带抓到一边。

 

“放我下来！”他要求道，呼吸急促。他的书包从肩上滑落，和他的书本、学习用品一起掉在地上。

 

“不可能。”Harry说，对着Malfoy轻弹一下魔杖，把他提高了一些，与他鼻尖保持水平，向前走去，在离倒立的斯莱特林只有一两米的地方停下。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Harry说，声音怒颤，“告诉我原因——！”

 

“这是摄神取念链接，你以为我该怎么办？”Malfoy打断他，在半空中扭了扭身子，弯下脖子看着自己的脚。“放我下来！”

 

“你怎么用它说话的？”Harry问道，无视他的要求。Malfoy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与他正常的肤色相比，红得触目惊心。

 

Malfoy伸直脖子回看他，一双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Harry，披散的头发在空中飘动，看起来很奇怪，但不及他在回霍格沃茨之前把头发剪短那样奇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喘着粗气问。

 

“因为这才公平。”Harry厉声道。

 

“格兰芬多。”Malfoy喘气道，试图摆脱咒语的控制，又引来一阵摇晃。

 

“你欠我的。”Harry说，Malfoy停止了挣扎，直视着Harry。

 

“你要我解释我是怎么做到的？”

 

「操」

 

“对。”Harry激动地说，手中的魔杖在抽动。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研究，这样你就能尽快掌控链接？”

 

“对！”Harry愤愤地哼了一声。

 

“所以我们要一起合作？”Malfoy问道，露出奇怪的目光。

 

Harry犹豫了一下，烦躁地猛然点头，表示肯定。

 

「他妈的绝不可能」

 

Harry沮丧地叫了一声，转身离开斯莱特林，沿着走廊原路冲了回去，留下Draco一个人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Potter！Potter！！放我下来！！”Malfoy在他身后怒吼，“我发誓，如果你不——”

 

Harry没有转身或停下脚步，而是径直把魔杖朝身后一挥，接着传来一声尖叫、一声撞击和更多的咒骂，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混蛋」

 

他置若罔闻，气得甚至无法做出回应。他怒不可遏——Malfoy怎敢在他脑子里这样肆无忌惮地跟他说话，嘴角还挂着笑，仿佛他们在分享一个笑话？

 

这太荒谬了，他要——

 

“嗷！”

 

他趔趄了一下，在走廊拐角处一头撞上一个身体，刚想道歉，却发现自己正对上一双熟悉的棕色眼睛。

 

“Harry！”Ginny气喘吁吁地说，把头发从脸上拨开，揉着被撞到的肋骨，“你怎么了？”

 

“Malfoy。”他嘟囔道，脑海里回荡着痛苦，烦躁地抽搐了一下。

 

“还在？”她问，听起来很困惑，他忍住了咒骂的冲动。当然还在了。他已经告诉过她直到12月底才会彻底结束。

 

“是的。”他最后咬牙说，“他不是很合作。”

 

「你也一样。」

 

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努力保持冷静。他告诉自己，想想魁地奇球场，咬紧牙关吸气呼气。放空大脑——

 

“反正我也想和你谈谈。”Ginny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她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他，用牙齿咬着下嘴唇，“你整个周末都去哪儿了？”

 

“试图解决这个问题。”Harry说，用手指戳他的太阳穴。

 

「没成功。」

 

“整个周末？”Ginny扬起眉毛问。

 

“是的，整个周末。”Harry说。

 

「而你还是没什么收获。」

 

Harry忍住了揪头发的冲动。他太生气了，显然让Malfoy得以畅通无阻地接收他脑子里每一个该死的念头。而这一次，Malfoy没有叫他冷静下来，也没有和Harry一起发火，而是继续说着冷嘲热讽的话，把他的声音从Harry的那扇窗子里挤进来，令Harry气得无法让大脑冷静下来。

 

“我不介意你不能谈谈或什么的，我只是想见你。”她说。

 

“我知道，但这很难，不是谈谈的问题——”他说，心里默念着“走开，走开，走开”，希望Malfoy能明白。

 

「不该把我头朝下摔在地上的，Potty。」

 

天哪，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提阿兹卡班，不该大喊大叫，不该挑起事端，现在Malfoy占了上风，而Harry惨了——

 

“我知道，不过我不介意。”Ginny认真地看着他，重复道，“我甚至会帮你……”她逐渐放低声音，令Harry惊恐的是，她伸出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他的腰上，咬着嘴唇，露出那副Harry见过的无辜样子。他不可能会错她的意思，但在他的链接如此暴露的情况下，他只能默默哀求她不要再说话。

 

她没有。她俯下身，轻轻地把嘴唇贴在他的下巴上，“或者我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

 

「啊！黄鼠狼sex——」

 

“哦，滚蛋！”

 

Harry抓着自己的头发，还没来得阻止自己，就沮丧地对Malfoy吼道。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早就为时已晚，Ginny涨红了脸，愤怒又震惊，脚跟一转，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不，Gin！”他无力地叫道，“我不是说你！我在和Malfoy说话！”他无助地在她身后喊道，但她没有回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肩膀耷拉下来。他闭上眼睛，听到脑子里传来愉悦的笑声，强迫自己不要放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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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Ginny的糟糕碰面之后，他回到宿舍，不愿面对任何人，也不愿在任何一堂课上苦苦挣扎。不过他坚持不懈地做着研究和练习摄神取念，尽管Malfoy在不停地打断他，让他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继续啊，Potter。也许明年你就能学会了。」

 

「翘课了？这么害怕？」

 

「别气，别气……」

 

「太棒了！要不是慢得可怜，我就给你十分了」

 

「去你妈的，Potter。」

 

早知道Malfoy会因为一句屁话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他就不说了。

 

起初在听说Malfoy会按照魔法部的缓刑要求回到霍格沃茨时，Harry很惊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比他想象得要容易。他把Malfoy的魔杖送了回去，并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简单的感谢。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了。整个九月份他们都小心谨慎，互相礼貌地点头致意，只在必要的情况下说些场面话。

 

或者如果情况需要，显然也会为了争夺一本书而说话。

 

真的很遗憾，如果没有这该死的链接，他们甚至可以好好地谈一谈，摆脱过去七年的愚蠢。

 

Harry承认事情对他来说很棘手，对Malfoy来说也一样。说真的，他没有那么多亲密的朋友，树立了比城堡里任何人都要多的敌人。

 

这些想法为Harry赢来了一句“去你妈的，Potter”和斯莱特林一个小时的沉默。不过实不相瞒，他还是很高兴能从无休无止的谩骂中解脱出来。

 

他翻了一页假装在看的书，思绪还慵懒地在Malfoy身上逡巡——

 

「好吧，去你妈的Potter！如果你以为你能让你的荡妇女友帮你干脏活，那你就等着瞧吧。你们两个都会后悔的。」

 

砰的一声，Harry的书从指缝间滑落，彻底震惊于刚才听到的话。这是他听过的最长的一句话，Malfoy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到底是什么能让Malfoy对他如此发火？

 

「我他妈讨厌你。」

 

“天哪，你怎么安静了？”Harry纳闷地嘟囔，从床上爬了起来。肯定发生了什么，Malfoy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发火的。而且据Harry所知，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全面挑事的人，更何况他现在并没有围着他转的Crabbe和Goyle。

 

他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等着看Malfoy是否通过链接说了什么。依然静默无声，但Harry却不安地感到一波又一波暴躁情绪顺着链接滚滚而来，仿佛Malfoy身上的暴风雨转移到了他身上。

 

「贱人」

 

很好。要么是Malfoy在骂他是贱人，要么就是他已经愤怒到无法再完全控制链接了。被Malfoy的咒骂声淹没可不是Harry想要的，所以他带着仓皇的脚步和不小的惶恐走向宿舍门口，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Malfoy提到了Ginny，这让他非常不安。经过刚才的那场灾难，Malfoy和Ginny之间的任何互动都不会有好结果。该死的，他甚至不确定他自己和Ginny之间的互动会有什么好结果。

 

此时此刻，他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以复加的担忧与不满，他慢慢地走下楼梯，来到休息室。他曾短暂地考虑过回去拿活点地图，看看大家都在哪里，但还是决定作罢。他想晚上这个时候，他们要么在休息室，要么在大厅吃晚饭。或者是在图书馆，如果Hermione没有别的打算的话。

 

他没等多久，肖像洞就被推开，Ginny、Ron、Neville、Hermione、Dean和Seamus蜂拥而入。Ginny一脸愤怒，Ron一脸恼火，Hermione一脸烦恼，其他人的表情则介于兴奋和惊呆之间。

 

“发生了什么？”Harry立刻站起来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他马上就后悔了——Ron、Hermione、Ginny和Seamus同时开始说话。

 

「操」

 

“停，停。”他抗议道，后退一步，用手捂住耳朵，“我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有人把Malfoy也惹毛了——”

 

“是啊，‘Ginny’把Malfoy惹毛了。”Ron显然很恼火。

 

“滚开，这跟你没关系——”Ginny厉声喝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却把事情搞得更糟——”

 

「叫你那该死的女朋友从该死的天文塔上跳下去。」

 

“你干了什么？”Harry问她，面对Malfoy的咆哮，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你把他惹毛了，他通过链接对我大喊大叫——”

 

Hermione和Ginny同时开口，Hermione听起来很惊慌，Ginny则很生气。

 

“我只是让他别烦你——”

 

“他通过链接跟你说话？”

 

“是的，他在和我说话——Ginny，你究竟为什么要掺和进来？”Harry绝望地说。

 

“因为你之前就因为他叫我滚蛋！”Ginny说，显然深感冒犯，“他把我们的一切都搞砸了——”

 

“唉，冷静点，是Harry要处理这件事，不是我们——”Seamus插嘴说，对Ginny皱眉。

 

“不过这影响到了我们所有人。”Dean出乎意料地说，他看着Harry，脸上露出精明的表情。

 

“我们所有人？”Ron转头问Dean，“这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嗯，是有影响的，我们都在为这件事吵架——”Neville尝试开口。

 

“是啊，因为有人觉得晚饭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对Malfoy大吼大叫是个好主意！”Ron说，气愤地回头看着Ginny，Ginny轻蔑地瞪了他一眼。

 

“哦，你不是吧。”Harry搓着脸呻吟道。

 

「他妈的傻逼」

 

“我只是让他离远点，别再折磨你了。”Ginny固执地说，“Hermione也认为他不应该对你那么可怕——”

 

“是的，我说过没有理由恶意伤人。”Hermione说，声音紧张，“可我并没有说你能插手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羞辱Malfoy，你刚才就是这么做的。”

 

Ginny目瞪口呆地看了Hermione一会儿，“你担心Malfoy被羞辱？”

 

“是的，因为我们知道Malfoy在尴尬或受辱时的反应！尤其是在人前！他会到处发火，这对Harry很不好，尤其是Malfoy现在可以通过链接直接跟他说话！”

 

所有人鸦雀无声。Ron看着Hermione，表情里有一丝骄傲，Harry立刻对他的两个好友涌起一股好感。Ginny盯着地板，Neville和Dean盯着Ginny，Seamus盯着Harry。

 

“Ginny，我很感谢你想帮忙，但你别管了好吗。”Harry轻声说，真希望这里只有他们俩，“这个链接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底，我没有办法改变。我只能熬过去，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少惹Malfoy生气。”

 

Ginny僵硬地点点头，转身离开。Harry叹了口气，希望能有什么办法安慰她，但在被Malfoy折磨了一天后，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他真的能跟你说话吗？”Ron低声问道，Dean和Ginny走到休息室的另一侧，Neville和Seamus慢慢朝通往宿舍的楼梯走去。

 

“是啊。”Harry说，盯着房间对面的火堆，并没有看进去，“我们之前为此打了一架，从那以后他就像个傻逼一样。”

 

“打架？”Hermione兴致缺缺地问。

 

“嗯……是的。”Harry承认，“我用倒挂金钟击中了他，然后在他对我发飙的时候把他摔了个狗吃屎。”

 

Ron突然大笑起来，Harry忍不住咧嘴一笑，Hermione冲他翻了个白眼。

 

“所以我训了Ginny一顿，把Malfoy的情况弄得更糟，而你自己也这么做了。”她摇着头说，“干得漂亮。”

 

“如果有用的话，真希望我没有。”Harry沮丧地说，“我只是想让他跟我说话——”

 

“我猜当时你正在气他早餐时对你说的话。”Hermione叹了口气，Harry怯怯地点了点头，“Harry，你知道你在气头上的时候最好不要靠近他。”

 

「讨厌」

 

“我知道。”Harry阴沉着脸说，走到靠近壁炉的老位子上，另外两个人也跟着走到他对面舒适的椅子上坐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Hermione问道，从身下抽出一个垫子，期待地看着他。Harry痛苦地点点头，他很清楚如果他想在不造成严重伤害的情况下度过这段时间，他现在唯一的选择是什么。Ron立刻停止了窃笑，惊恐地看着Harry。

 

“哦，老天！我们现在不会要对Malfoy好点了吧？”

 

Harry揉着太阳穴，“是的。我想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