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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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从那以后，Harry发现找Draco出去走动走动出奇地容易。好吧——也许不像Ron和Hermione那样容易，毕竟需要一些连哄带骗，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不再担心被拒绝或需要制定什么野餐行动。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再做一些别有用心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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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梅林的份上，你脖子上戴的究竟是什么，Potter？”（因为Draco总是叫他“Potter”。）

 

Harry眨了眨眼，抬头（向上、再向上）看着Draco，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据我所知，我敢肯定它叫做围巾。”

 

Draco鄙夷地看着那毛躁的橘黄/暗红/斑驳淡紫色围巾，“你亲手杀了它？”

 

Harry心不在焉地看着围巾末端，扯了扯松散的线头。线头开始自己卷了起来，很明显，这个所谓的松散的线头实际上是故意设计的，“我不知道。除了学院那条，这是我仅有的一条围巾。”他耸了耸肩，“我对时尚一窍不通，Hermione也很忙，没时间拉我去买东西。”

 

“啊。”

 

下个周末，Harry就把Draco拖到了文人居羽毛笔店购买上课用的羊皮纸和墨水。“就一会儿，然后我们就回去。”那是当然，既然他们都出来了，Harry还戴着那条围巾，Draco就没有理由不强迫Harry去他战前常去那家的服装店。

 

他打开门，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像害怕被人踢出去一样（事实上，店主警惕地瞪着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一点），但Harry从他手臂下面钻了过去，拽着他的袖子直到他跟上，这似乎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Draco把默许他非法侵入的罪责交给了魔法界的救世主，似乎放松了下来，把Harry带到冬季区，朝他扔了几条围巾。

 

Harry茫然地盯着这些围巾，试探性地把其中一条围在脖子上，绕了一圈。他瞪大眼睛抬头（向上、再向上）看着Draco，眼里充满了殷切的期望和极具欺骗性的天真，见金发男孩恼怒地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帮他围好围巾，他微微一笑。（再次参考事实299）

 

这个过程重复了整整四次，Draco最后定下了其中的两条。在去收银台的路上，Draco还领他去买了冬装大衣，给Harry试穿了六件衣服，然后在他们买的一堆东西里添了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最上面还扔了几副龙皮手套，然后他们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店主眼里的怀疑则是出于一个完全不同的原因。

 

买完东西后，Harry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唤，就连Draco也承认他有点胃口，于是他们去了猪头酒吧吃午餐。午餐过后，怎么能少了甜点，他们便前往蜂蜜公爵点了锅形蛋糕，蛋糕有点太甜，他们又去喝了点东西。他们就喝什么的问题展开了一场茶和咖啡孰优孰劣的争论（Draco当然认为咖啡是低廉的东西，可是Harry非常喜欢），最后他们在咖啡馆呆了足够长的时间，品尝了一些种类。（事实480变成了Draco Malfoy最喜欢的茶，尤其是焙茶和伯爵茶。）

 

等到他们吃饱喝足，摇摇晃晃地走回城堡，Draco坚持说他再也无法忍受Dudley那些碍眼的破烂衣服了，于是Harry换上新的冬装。傲娇的斯莱特林几乎不再假装他有多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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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了一个半月的霍格莫德之旅、图书馆见面和临时起意的晚餐，其中一个跟着另一个回去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下课后，Harry就一直跟在Draco身后，Draco什么也没说。Harry跟着他来到地牢，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即使来到了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口，他也懒得藏藏掖掖，直接说出了口令。他溜进门里，见Harry也跟了进来，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里面坐着的斯莱特林们也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Potter在这里干什么？”

 

“他和Malfoy一起吗？”

 

“他们要打架了？”

 

“不知道Malfoy是不是对他施了夺魂咒……”

 

“也许是Potter对Malfoy施了夺魂咒……”

 

“也许他们——你懂的！”

 

Harry早已习惯了周围人们对他的窃窃私语，他统统视而不见，跟着Malfoy来到他的房间。

 

Draco一进门，就转过身来，对他皱起眉头，“你到底打算跟我跟到什么时候？”他语气温和道，尽管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恼火。

 

Harry咧嘴笑着耸了耸肩，“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计划？”他问。

 

“自从你开始缠着我，你就有了计划。”Draco拖长声调道，“你一点也不谨慎。”

 

实际上，Harry这次有点生气了，Draco允许他进屋只让他感到一丝丝的宽慰。“怎么？我也可以很谨慎的！”他愤怒地抗议道。他跟在Draco后面，把书包扔在他的床上，“我可以！去年我们就不得不到处东躲西藏！”

 

“是的，而且你还很擅长在城堡里鬼鬼祟祟。但当我可以真正看穿你的时候，你就不那么谨慎了。”Draco飞快地回答，朝一个衣柜走去——衣柜！斯莱特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衣柜？——把他的院袍挂了起来，“你的眼神就好像你在打什么主意，嘴角抽动着，像是在努力憋笑。”

 

Harry被这个信息吓了一跳，还有点尴尬（也有点高兴，因为Draco注意到了）[也许是非常高兴]，他皱起眉头，脱下长袍，把它交到Draco伸出的手里，Draco把他的袍子也挂了起来，“别人都没有发现。比如，Hermione肯定会说的。”

 

至少他的痴迷能力没有受到挑战。但让人恼火的是，也许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善于操纵别人。

 

“她没有什么理由去寻找你欺骗她的迹象，不是吗？”Draco一边说一边关上衣柜门，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每个斯莱特林都一把椅子和书桌，这公平吗？）。“我整整一个月都在试图弄清楚你想要什么，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信誉了，你说想和我坐在一起好让别人放过你，这不过是一个站不住脚的借口罢了。现在就连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都安静下来了，而你还在这里。我想的唯一答案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你——”

 

“只是想交个朋友？”

 

“——只是想交个朋友。”Draco不满地盯着他，难以置信道。

 

Harry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说实话，这并不是故事的全部——不再是了。在Harry把Draco像个木偶一样拖来拖去的时候，如果他弄明白了什么，那就是显然他很喜欢这个金发男孩的陪伴。一开始是出于同情和善意，一种为了弥补他们较劲多年的愿望，很快的，这整件事变成了对友谊的真切渴望——

 

——好吧，也许还多了那么一点点。

 

但他并不想让Draco知道。

 

Draco转过身去，皱着眉头拿出他的课本。“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都会找出来的。”他警告道。

 

梅林的裤衩啊！

 

Harry叹了口气，倒在斯莱特林的床上。“你会的。”他回答，“找到后告诉我一声，怎么样？这样我就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Draco一声不吭地翻了翻他的古代如尼文课本。

 

Harry将他的默不作声视作同意——因为他来这里不仅是出于私心，Malfoy的沉默似乎真的是表示同意——Harry对自己笑了笑，坐等Draco厌倦了学习。他可以很有耐心。他在图书馆里好几次比他还固执。

 

以及梅林啊，斯莱特林的床真的很舒服（令人愤愤不平的舒服）。

 

枕头闻起来也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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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Harry发现自己被一个同样香的枕头闷住了。

他挣扎着，发出窒息的哽咽，扭动身体直到枕头脱离了他的脸，他睁大眼睛，吃惊地抬起头（向上、再向上）盯着Draco。

 

这位似乎有杀人倾向的斯莱特林低头看着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你是打算离开，还是你现在已经搬进来了？”

 

“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直接说‘醒醒’吗？”Harry哑着嗓子道，坐了起来，扶正他的眼镜。

 

“我已经叫了你十分钟了，Potter。你睡得跟死人一样。”Draco交叉着双臂，“再说，你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了，现在我想睡觉了。”

 

这把Harry吓得一激灵，“四个小时？”他重复他的话。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半夜？他发出一声抱怨，一头栽了回去，用枕头蒙住脑袋，“根本不值得回去。”

 

“是的，的确是这样，因为你现在霸占了我的床。”Draco皱着眉头，一把扯过枕头抡到他身上，“快点起来。”

 

“但走廊很冷！”

 

“你有袍子。”

 

“袍子挡不住风！”

 

Draco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静悄悄地走到衣柜前。他拉开柜门，拿出Harry的格兰芬多长袍，朝他扔去。然后他还拿了一条他自己的学院围巾。之后又拿了一顶舒适的绿色帽子和一双配套的手套。

 

“还抱怨吗？”

Harry决定见好就收。暂时的。“可以，”他对Draco说，不知羞耻地咧嘴一笑，穿戴好所有的东西。他对Draco道了声晚安，回到格兰芬多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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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回到自己的房间，室友们看了看他的围巾、帽子和手套，纷纷翻了个白眼，又回去睡了。

 

Harry不知道Draco要花多长时间才会想起他这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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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四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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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又花了三天时间才把它们全部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