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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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晚饭时分，Harry找了个借口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去餐厅。他以头痛为由，朝医疗翼的大致方向走去，在看不到Hermione和Ron的踪影后——立即掉头，前往厨房。他在那里和家养小精灵聊了一会儿，顺走了Winky 的黄油啤酒，礼貌地要了一个三明治，也许再来些南瓜汁，然后一并带了出去。

他提着他们给他的野餐篮子，身体在篮子的重压之下严重朝一边倾斜。哦，好吧——他当然不是那种会拒绝免费食物的人。

他花了十五分钟才找到Draco，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来原地休息和甩手臂了。跑步、露营和东躲西藏都不能像魁地奇一样给他带来相同的锻炼效果，他现在正为此受罪。当他来到金发男孩每周都会度过几晚的温室时，身上已经有点汗津津的。

很可能是Hermione那个带有扩容咒的背包把他给惯着了。

“今晚真适合野餐。”他把篮子扔在孤零零的斯莱特林旁边的长凳上，对方吓了一跳，他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还以为你听到我进来了。”

Draco疑惑又警惕地对他皱起眉头，“人们来了又走。我没想到有人会接近我，更不用说你了。”

声音不大，但Harry还是能听到一点Draco Malfoy过去的冷笑。在之前的生活里，他的脑子里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这种语气只会令他恼火，但现在他只是松了一口气。也许他还没有做得太过分。

“好吧，我也没想到会碰上你。”Harry欣然扯着慌，在板凳上坐了下来，两人中间夹了一个篮子，“但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精灵们装的有点太多了。帮个忙吗？”

Draco眯起眼睛，“如果你想毒死我，有比可笑的野餐阴谋更好的办法。”

“我最后很可能会祝福你，然后把自己用油烟毒死。”Harry哼了一声回敬他。（事实108：Draco Malfoy喜欢Harry在某些事情上笨手笨脚。）“你知道我有多擅长熬制魔药。继续吧——我提这东西的时候差点没把胳膊给提断。我们还是好好享受吧。”

Draco的疑心并没有减少多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没有发表抗议。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疲惫，他转身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应该和你的手下一起庆祝吗？”

“他们才不是我的手下。”Harry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Draco哼了一声。Harry笑了。

他拿出一个三明治，忙着拆包装，继续道：“嗯，至少大多数不是。我想他们中的一些人有点给我打下手的意思，但我希望如果我假装看不见，几个礼拜后就能恢复正常。我刷牙的时候，Seamus会在一旁给我递牙膏，我回去后还能看到Neville在给我拍松枕头，这一切都让人非常尴尬。”

Draco看他的眼神很明显在说他认为Harry在瞎胡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他们陷入了沉默，偶尔响起Harry吃东西的声音，还有外面蟋蟀的合唱。（Harry心想这个星期蟋蟀的叫声起来悦耳多了。上次他来这里的时候，有两只唱的不太合群，现在它们几乎是在同时歌唱。）

几分钟后，Draco叹了口气，把手伸进篮子里。“话题转移得有点硬，Potter。”他拖长声音道，挑了挑里面的东西，拿出一碗牛排腰子馅饼。

“是吗？”Harry毫无帮助道，微笑地看着Draco变出一把叉子，仿佛这是他的天性。“也许我只是想呼吸新鲜空气。”

Draco刚要下嘴，就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我们在温室里。”

“所以我在来温室的路上呼吸了新鲜空气，已经准备好回到室内了。”

Draco把叉子扔进碗里，然后一并放在长凳上，站起来准备离开。Harry急忙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很快就被甩掉了，他又抓了上去，“嘿，等一下——怎么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Draco语气强烈地问，“你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听到他语气里熟悉的专横，Harry压制住喉咙里胜利的欢呼，怯怯地对他笑了笑。“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他回答道，“我只是……那里太吵了。太多的人，太多的视线。Hermione和Ron从夏天开始满脑子都是对方……”

Draco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在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甚至是我的房间。你……”他犹豫了一会儿，时间长到能够充分示弱（事实23：Draco Malfoy会被人的脆弱吸引，像鲨鱼被血吸引一样），但也不会太长，不至于让他更加愤怒，Harry耸了耸肩，“你不在乎。你不是真的在乎我，返校的学生也不是真的在乎你。我们都不想提起战争，不是吗——我们两个？所以这里很安静。”

这部分是一场赌博，在他的Draco Malfoy信息库（DLAMRoICWS）中，并没有说Draco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好吧，除了事实243：Draco Malfoy对真正的暴力行为没有兴趣——参见例外14B，“鼻子”事件）。Harry部分依赖于脆弱对Draco的吸引。部分（主要）依赖于他最近的沉默，让他被动地顺从。

Draco审视着他。

Harry丝毫不惧别人的注视，于是也盯着他。

蟋蟀轻唱。

Draco叹了口气，又坐回来，“别对我没完没了的唠叨，你听起来像个白痴。”他嘟囔着，又拿起他的馅饼，暴躁地咬了一口。

Harry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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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Harry决定，他可以肯定这次野餐行动是成功的。诚然，他们没有开展什么积极的沟通（事实上，在当晚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几乎一言不发），但他认为他们已经达成了充分的理解。另外，他们成功地一起吃了晚餐（怀疑+1）（攻击-1），这只是他项目实施的第一个阶段，

“与Draco Malfoy交朋友大作战”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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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次接近Malfoy是在这个金发男孩的地盘上。他知道Draco这些天经常光顾图书馆，专挑一些无人问津的地方，比如巫师史区，但今天他居然在烹饪区找到了Draco，这让他大吃一惊。好吧，他可以做到的。

“嘿，Draco。”他走进过道，看到他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旁，故作惊讶地对他打招呼，“有新爱好了？”

Draco一反常态地弯着腰，随即坐直了身子，听到Harry喊了自己的名字，皱起眉头，然后对他提出的问题皱得更深了，“新爱——什么？”

Harry指了指头顶上的书架。Draco的目光随之移动，看着周围书架上的书：《厨房创奇迹》《糊走你的痛苦》《泡沫、泡沫、不惮辛劳不惮烦：初级烹饪技巧》《笛手彼得的一配克超强劲腌胡椒》和《美妙绝伦的法式焖肉》。

Harry趁他注意力被吸引走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金发男孩真正专心看的书的书脊。他没认出来，这并不奇怪，他不太喜欢看书，除非与他痴迷的东西有关，令人惊讶的是，这听起来一点也不神奇。Draco总是会大肆宣称他对魔法、金钱和魁地奇以外的话题不感兴趣。“那是什么，法律文本吗？你打算加入魔法部？”他好奇地问。

Draco回头看了一眼Harry，蹙了一会儿眉，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急忙把书合上，把它从桌上滑下来放到腿上。“当然不是，”他皱着眉头回答，“是小说。”

啊哈！Harry把这项添进了他的Malfoy信息库里，列为第478条。“我不知道你喜欢看书！”他高兴地喊道，右边的一本书随即要求他安静下来，他瑟缩了一下。Harry抱歉地看了它一眼，赶紧在Draco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跟我说说吧？”（事实299：Draco Malfoy喜欢炫耀他渊博的知识。）

“不，”回答得毫不犹豫，“自己找一本去。”

“如果我不知道里面讲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看它？”Harry争辩道。他趴在桌子上，开玩笑地伸手去抓那本书，却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在拍斯莱特林的大腿，惹得Draco猛地往后一缩，红了脸颊，对他的袭击感到非常气愤，“拜托，告诉我吧！你都愿意在空余时间读它，一定不会无聊到哪儿去。”

金发男孩狠狠地拍了一下Harry的手，蹙眉道：“你不会感兴趣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Draco猛地闭上嘴巴，让Harry高度怀疑他想说的是“知道你”，Draco朝他投去一个明显不满的眼神，“因为我觉得一个有着自我毁灭倾向的疯狂俄罗斯杀人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尽管有时候你们都是一样的傲慢和自以为是。”

Harry眨了眨眼，没料到话题会这么沉重，“梅林，你确定你不打算和‘Mione做朋友吗？因为实际上，你们俩在休闲时候看的书都很……严肃。”尽管如此，他又把手伸向了书，Draco把它举起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Harry不禁笑了起来。

“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Draco又把书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问道，“霍格沃茨好像没有地方让你做饭。”

Harry没有理会脑袋里响起的胜利的欢呼声，假装丧气地坐回椅子上。他揉了揉脑袋被敲的地方，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无所事事地翻了翻，“啊，不是。我是说，我知道一些在麻瓜厨房里做饭的常识，但这不是我的爱好。我只是……”他压低了一会儿声音，抬头（向上、再向上）看着Draco，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书的封面，“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跟我闲聊你就能躲起来了？”

Harry咧嘴笑道：“也许吧，但还是很有趣。”他无视Draco看他的眼神——很有可能是在说“你脑残了吗？”——耸了耸肩，“我可以和一两个我认识的人打交道。但Ron和Hermione很忙，所以……”

“抱歉我一点也不在乎。”

Harry的笑容再次浮现，“我不是要你在乎。我跟你说了——这能让人松一口气。很自由。”

那本书又敦促他安静下来

Draco翻了个白眼，“你还说你喜欢安静，但你肯定没有做到。”

Harry放下书，凑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Draco，“如果我在图书闭嘴，你能相信我说的话吗。如果我说我不指望你在乎，我是真的不指望你在乎。我只是不想在一个人的时候被我几乎不认识的小孩接近，跟他们尴尬地闲聊。我想你也不会想要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小孩站在你身边，说一些难听又挑衅的话。”

（因为也许他有点盲目，但他绝对不是瞎子——Draco也不是。）

[而且因为事实313：Malfoy喜欢讨价还价。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也可能是因为他是他父亲的儿子，无论如何，他很擅长在各种利益、秘密、物质财富和/或服务上做交易。案例：Crabbe和Goyle曾保护他不受敌人的伤害，他又使他们免于退学，让他们专心追名逐利。]

Draco一脸警惕，半信半疑地盯了Harry好长一会儿，终于心软了。

好吧，“心软”是个委婉的说法：他似乎泄气了，对争论失去了兴趣，他垂着肩膀，显得很顺从。“好吧。”他叹了口气，又翻开了书，“我不完全相信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但如果你能不再烦人的话，随你便好了。只要给我安静点。”

Harry有点担心另一个男孩明显的疲惫，但还是松了口气。他点点头，坐回椅子上，又把书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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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次野餐一样，Harry决定把这次行动也看作一次成功。他们在一起待了大约两个小时，Draco固执地对Harry视而不见，Harry也遵守了他的承诺，安安静静没有说话。他看得出Draco开始感到无聊和烦躁了，只是这个金发男孩实在倔强，就是不肯开口聊天，Harry假装没有注意到。最后，Draco标记好他看的页码，合上小说，站起来准备离开（膝盖撞到了桌子边缘，咒骂了几句；Harry只得咬住脸颊拼命忍笑）。Harry轻声说了句“晚安，Draco”，换来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但斯莱特林没有回嘴，也没有让他停下，Harry决定这算是一种默许。

“与Draco Malfoy交朋友大作战”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