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rry/授翻】我梦见你，醒来（3/5）
Chapter 3
“今天就到这里。”Lovegood说，把Draco扶坐起来，他这次咳嗽得更加厉害了。他张嘴想反对，但被她打断，“Harry的生命体征到处都在飙升。”
Draco低头看着身边的Potter，几乎被他成年的模样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身上黏糊糊的，Draco不得不抑制住某种荒唐的冲动，以免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把Potter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朝后拨开。
他抓过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这次Granger很乐意等待他结束。
“吃点东西吧。”Lovegood建议道，“我带来了Rolf昨晚做的萝卜荨麻汤，它的味道好极了。”
当她闲散地走出房间时，Draco依旧难掩脸上的厌恶，他惊讶地听到Granger也哼了一声。
他笑了起来，尽管几乎难以察觉，依旧是个微笑。
“如果你觉得三明治配不上你的话，我可以拿来面包和火腿。”
他点了点头，把腿落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他感觉头有点晕，吃些东西显然合情又合理。
他们围坐在Potter厨房里的一张大圆桌前吃午餐，老旧的石地板被一代代居住的人磨得光滑不见棱角，但屋子里可拆卸、不可拆卸的装置全都焕然一新。
“他住在这里多久了？”
Granger从她的午饭上抬起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从战后开始。这是他教父的房子，虽然很破烂。Harry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这里能住人。”
是Sirius Black，Draco心想，试图回想起有关家谱的支离破碎的记忆。
“这次的梦还是一样吗？”Luna问。
“不一样。”Draco咽了口唾沫。他的喉咙依然干涩发痒，“他大概十六岁。不过没有伤疤。没有黑魔王存在过的迹象。他在和Cho Chang约会。”
Granger蹙眉，陷入了沉思，“嗯，他们只约会过一次。不是很成功。”
Draco强行忍住嗤笑，想起了Potter被Cedric Diggory勾走心神的样子。
“Cedric Diggory还活着。”
Granger的肩膀耷拉下来，“Cedric的死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Lovegood一边喝汤一边砸吧嘴，“真让人难过。我能理解他想要改变它。”
“再跟我讲讲他的生活。”Draco请求道，把笔记本挪到跟前，“我需要找到锚点，用这些事情把他从童年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Granger吞下嘴里的食物，放下她的三明治，“好吧，他是个傲罗。我和他在过去三年里是搭档。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和资历更深的傲罗搭档，那时候和他一起共事的人是Dawlish。”
“他喜欢吗？”
“这份工作非常重要，而且很有意义。”她不容置喙地说，“我们已经把几十个黑巫师捉拿归案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Draco冷冷地回答。
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难倒了。
“我想他觉得这是他必须做的事。”Lovegood说，用勺子在碗底刮来刮去，发出恼人的噪声，“我时不时就能看到他受伤。Harry有很强的责任感。”
“他时不时就会受伤？”Draco问道，惊恐万分。
“我去看看他。”她说着把碗放进水槽，然后离开。
“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Granger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心存戒备道，“Harry总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和其他人之中。”
这么说，他依然是个不顾后果的白痴，Draco想，但什么也没说。
“除了工作呢，他休息的时候会做些什么？”Draco挥了挥一只手，示意这个现代化的厨房，“家居装修？”
Hermione看了眼架子上宽大的烤炉和闪亮的铜锅。
“不，这是他请人做的。这个地方就是个灾难，他……没有时间。”
“魁地奇呢？”
“没有。我们还是实习生的时候，他加入了校内联盟，但……”
“让我猜猜，所以他完全没有时间？”Draco毫不掩饰他的嘲讽。
Granger怒上心头，“你根本不了解他。”
“看样子没什么好知道的。”他冷嘲热讽道，“他的生活不就是追捕罪犯，写写报告，偶尔挤出时间和Weasley家最小的那个约会？”
她看上去局促不安，“他们分手了。”
Draco一把推开他的空盘子，注视着她，“给我一些有用的东西，Granger。我需要一个能让他回来的理由。你形容的生活真他妈悲惨。”
“不是那样的。”她固执地说，“他星期天会来陋居吃午饭。我是说，当他和Ginny还在一起的时候。他现在觉得有点尴尬。”
Draco翻了个白眼。他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这就是个错误。”她突然厉声道，把她的椅子猛地一推，发出刺耳的声音，“你可以自行离开。”
“我至少得拿走我的包。”他冲她噔噔上楼的背影喊道。他给她一些时间回去理清她的思绪，打包好奶酪和火腿，放回冰箱，然后把他们的盘子放进水槽里。毕竟，他没有发现这里有家养小精灵的迹象，况且留下一堆狼藉似乎很没有礼貌。
“Draco！”Lovegood在楼上某个地方喊道。他一步两个台阶，飞快地上了楼。Granger蹲伏在床边，紧紧攥着Potter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
Lovegood从病历上抬起头，一贯镇静的表情被轻轻的皱眉打破。
“Harry的情况在恶化。我们需要你再试一次。”
～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霍格沃茨已然装饰一新，拱门上挂了一簇簇冬青枝，屋外的窗台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Draco低头看去。他穿了一身西装，这个版本的他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也许小个五岁左右。
Potter穿着一身教授长袍，站在楼梯底下和一帮学生有说有笑。他的伤疤回来了，还有那副可笑又难看的眼镜，脑袋上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这个Harry经历过战争而且取得了胜利，不过他看起来很开心。
他好奇地看着Draco，朝他走来。
“Potter教授。”
学生们纷纷散去，像昆虫般聒噪地闲聊着。
“Malfoy。”Potter对他微微一笑，勾了勾嘴角。似乎很高兴见到Draco，却又不想表现出来。Draco意识到这是Potter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丑陋的情绪。这抹笑颜他在现实中无缘得见的。
Draco掐了一下手腕内侧，强迫自己专心起来。
“我听说McGonagall在努力说服你接受这份工作。”Potter继续说。
Draco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思考如何陪他玩下去。也许Potter认为Draco可以善加利用他不幸掌握的第一手黑魔法知识。Potter沿着走廊朝教职工休息室走去，于是Draco跟在他身边。
“我不是那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的人，Potter。但我想这个机会值得考虑。”
“你应该重新装修一下。我看你没有动Trelawney那些挂满流苏的帷幔。”
Draco踉跄了一下，停下脚步。占卜？
Potter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惊讶。
“虽然能帮助你更好地让他们解析彼此的梦境，但那个房间总能让我睡着。”
实在荒唐。Draco感觉他的心跳在加速。Potter没有理由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Granger从未说过她告诉了Potter。他摇了摇头。
专心！
“你的确会擅长，Potter。我是说，教学。就像你五年级时做的那样。”Draco对Dumbledore那支著名的军队了解不多，但他看到了他们战斗的样子。他知道Potter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Potter对Draco话里的过去时感到不悦，停下了脚步。
“你要知道，现在还不算太晚。”Draco继续温柔道，“我敢肯定，McGonagall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去霍格沃茨教书。如果你不喜欢当傲罗的话。”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副横眉冷眼的模样。
“傲罗的工作至关重要。”Potter固执道，扯着他的领带，似乎觉得系得太紧了。他的表情被阴云笼罩，好像在努力调和两个对立的念头，“我只是想让我的学生为O.W.L.s考试做好准备，Malfoy。”
“你追捕的黑巫师已经够多了，Harry。可以停下了。”
“我没……”
“选择做你喜欢的事并不自私。”
“我不……”
Harry看上去既茫然又痛苦。Draco突然感到很不舒服。他只是想让Harry意识到这不是他真正的人生，不要扮演一个该死的辅导员。
“Hermione会理解的。”
“你他妈知道什么，Malfoy。你不属于这里！”
这次他看到魔杖是从哪儿来的了，然而并没有让这可怕的骤变容易接受多少。
～
Draco咳嗽不止，把脸埋进Lovegood从某个地方变出的碗里，咳得直吐胆汁。他的脑袋一阵剧痛，脖子也酸痛得很。这不太妙。
“没有用，Granger。”他的嗓音嘶哑，“他讨厌我。他一直都讨厌我。他的潜意识总是在怀疑我告诉他的事。”
“他在哪里？”她语气强烈地问道。他们已经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Draco能看到汗水浸透了Potter的睡衣。他的右手似乎一直在颤抖。
“霍格沃茨。”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也许是在战后的第五年？他看起来像二十岁的样子。他在那里教书。”
“Harry一直是个很好的老师。”Lovegood说着又在图表上划了几笔。Draco又瞥了他一眼。Potter的肤色愈发苍白了，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
“他怎么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Granger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茫然若失。她转向Draco。
“在梦里。”他接着道，“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以为我是去应聘占卜课的老师。他提到了解析梦境。他怎么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Granger翻了个白眼。
“什么？”他问，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们没时间说这个。他当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Malfoy。Harry Potter从你十一岁起就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该死的事。”
Draco的耳畔回响着某种与头痛无关的嗡鸣。
“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是谁坚持要我先跟你商量的？那当然不会是我的主意。”
Draco感觉自己张大了嘴巴。
“但……”
“还有，你以为魔法部为什么会直接批准你的学位授予，对你没有半分刁难？你以为就只是这么简单？”
什么？
“你真是可笑，Granger！他甚至都没有参加我的审判，更别提为我说话了！”
“那是因为我让他保证不去！！”她疾言厉色道。
一阵沉默。Lovegood看着他们两人，悄悄离开了房间，
Draco感觉身下的床在移动，他不知道这是由于入梦的后遗症，还是Granger嘴里说出的难以理解的话。
“抱歉……什么？”
“我强迫他不去参加你的审判。”她大喊道，声音里堆积着纷杂的情绪，“因为你不配！这不是你应得的！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为你辩护，说你在庄园那晚没有指认他。但那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懦夫，是个叛徒，你不配得到他的帮助。你更配不上他！”
泪水兀自从她脸上流落，她蜷缩起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他不讨厌你，Malfoy。他把你赶出去不是因为他讨厌你。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脸涨得通红，尴尬得似乎希望她什么都没说过。
Draco哑口无言。他的思绪在脑海里轰鸣，他试图弄明白她说的话，却完全无法理解。
“再说。”Granger又说道，似乎打了一个哭嗝，“没有别人了。我们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
Granger点了点头，看上去如释重负，“Ron需要人帮忙照顾孩子。我经常不在家，我应该和他们吃顿晚饭。”
Draco收拾起他的东西，全神贯注地把它们整齐地装进包里，坚决不去想身旁那个没有意识的人。
回到酒店后，他喝下无梦睡眠药剂，拒绝为此感到难受。
～
Draco醒来时只是更加糟糕。他脸色煞白，即使以他自己的标准来看，他也称得上毫无血色。他洗了个澡，感觉下半个后背在隐隐作痛。他一定是生病了。他认为Granger最好去找Bernard，那个几乎和他一样优秀的法国梦学家。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一切抛诸脑后，然后回家。他发了个口信，给房间施了一个屏障，又回去睡觉。
一段时间过后，有人在敲他的门，他没有理会。“请勿打扰”的牌子已经挂在门外，麻瓜清洁工最终会看到的。
敲门声不屈不挠。
“不要逼我炸门，白鼬。”他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他的心一沉，从床上爬起来，穿过房间去开门。
Weasley现在长得和Draco一样高了，却比他魁梧两倍。他那令人发指的姜黄色头发粘了满脸，身后还背了一个真实的人类婴儿。这一幕本应该十分滑稽，但他脸上的表情威吓力十足，Draco突然后退两步
“你想要什么？”他设法开口道。Weasley似乎不太可能在背了一个小孩的情况下拔出魔杖，不过谁知道呢。
“Hermione说你不再回复猫头鹰的信件。”
Draco瞥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不敢相信他睡了那么久，显然他的身体不是很好。
“我身体不舒服。”
“Harry的情况他妈比你糟多了，所以请原谅我不太在意你的小感冒。”
“我给Hermione寄了一封推荐信。”
“我们才不想和一个二流的法国佬重新开始。”Weasley冷哼一声，掂了掂背上的孩子，“我无法忍受你，但我更不能忍受失去Harry，所以把你那堆破烂拿好，现在就跟我走。”
婴儿冲Draco伸出一只看上去黏糊糊的小手，Draco迅速后退了一步。
Weasley叹了口气。
“听着，我一直无法理解你们两个，不明白你们小时候为什么喜欢揪对方的辫子，六年级的时候喜欢在城堡里跟踪对方。但Hermione说你是唯一能唤醒他的人。就这样。你现在不能放弃他。绝不是在这一切之后。”
Draco的后颈在发烫。他能闻到魔鬼火焰的硫磺味。他能感觉到撕裂胸口的剧痛，那道神锋无影的伤疤所在。他吞咽时，感觉喉咙如刀割一般。
“给我十分钟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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