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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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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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1994年10月31日

 

“许多伟人唯一的好运是生来就具备战胜厄运的能力和决心”
——钱宁·波洛克

 

Playlist ♫ 《Mind Over Matter》Young The Gi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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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能以意念战胜物质。八岁那年，他曾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对着一本魔法教科书，整整三天不吃饭、不睡觉、不注意个人卫生，直到把法语学得流利为止。这从来都不是一种集中意志的努力——恰恰相反。对他来说，无情的一心一意就像他的好奇心一样自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把重要任务放在首位，即便那意味着断食和睡眠不足。

 

但是，当他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时，他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他心跳加速，双手汗湿，无法集中精力。要思考的事情并不少。火焰杯吐出了Harry的名字，引发了许多令人担忧的问题，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但Draco无法看透一个显而易见、咄咄逼人的事实，即这显然与Voldemort有关。

 

因为怎么可能无关呢？事实就是，没有其他接近逻辑的解释。

 

他听到了石头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于是转过身来。Karkaroff和Moody教授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Maxine夫人，她稍稍弯腰穿过拱门。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不快。

 

最后，走在后面的是Harry，他看起来比平时镇定多了。

 

“怎么样了？”Draco立刻问道，引来在场其他人的鄙夷目光。

 

Harry朝旁边走廊的方向点头示意。他们与其他人反向而行，走进黑暗的走廊。Harry在一扇可以俯瞰魁地奇球场的窗户旁停了下来，双手撑在窗台上。

 

“没办法。”他说，“火焰杯的选择有魔法约束力。”

 

Draco当然知道。再被提醒一遍并不会让他的心情变得多好。

 

“我必须参加比赛。”他继续说道。

 

“Harry。”Draco说，

 

“我知道。”Harry插嘴道，“我是说，不是天才也能弄明白。”

 

Draco双臂环抱，盯着自己的脚。

 

“你真该看看Snape教授在里面的样子。”Harry道，脸上隐约带着一丝欢喜的笑意，“气得吐血。我还以为他会开始扔咒语，那些认为……”

 

“认为是你自己把名字扔进去的人。”Draco说完，Harry叹了口气，“他们都是白痴。你没有动机。他们以为你是名人，就可以对你随意评判。”

 

Draco开始咬他的拇指甲。Harry默默地看着。

 

“还记得我们去年夏天说的吗？”Harry问。

 

Draco抬起头看他，

 

“关于做好准备？”

 

“我记得。”Draco说。他主要记得Harry的呼吸打在他下巴上的感觉，还有他们有多么亲密，当然，他也记得他们说过的话。

 

“这就是其中一部分。”

 

“很显然。”

 

Draco又回去咬他的拇指甲。Harry叹了口气，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握住他的手腕。那只本来在Draco脚踝附近的蝴蝶在他的触碰下沿着他的小腿和大腿盘旋而上。他抬头看着Harry。

 

“他们不会杀了我。”Harry说。

 

“我觉得那不是他们的目的。”

 

Harry扬起眉毛，“不是？”

 

“把你扔进三强争霸赛，然后指望你死？”Draco摇了摇头，“不是一个好计划。太依赖熵了。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一个只会把你扔进危险里然后期待最好结果的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只是……我不……我不能……”

 

“没关系。”Harry说。

 

“有关系。”Draco嘶哑着嗓子，从Harry的手里扯出自己的手腕，“这又发生了。我很害怕，我很蠢。我总是在想你可能会被撕得四分五裂，这让我害怕极了。”

 

“Draco。”Harry轻声道。

 

“我情不自禁地觉得，如果我能从这该死的恐惧中抽离出来，如果我能客观地看待这一切，也许我就能对一切有用——也许我能想出一些答案，看到一些我遗漏的重要线索，解决它，但我做不到，因为我太他妈害怕了。”

 

然后Harry用双手捧着Draco的脸，Draco感觉自己就像被一股激流卷入海底，猝不及防又残酷无情，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令他头晕目眩。他抬头看着Harry，哦，梅林，他离得太近了，他的下身贴着Draco的下身，他的膝盖抵着Draco的膝盖，那股因贴近而激发的电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在他的血管里奔腾，点燃了他全身。他的整个身体都因这亲密而嗡鸣，他的血液在汹涌，Draco突然意识到这就是身体吸引的感觉。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议。Draco希望这一刻立刻暂停，并用整个余生来感受。

 

Draco注意到了Harry脸上所有的小细节，他下巴的斜度，鼻子和脸颊上几乎看不见的雀斑，还有他那双绿得不能再绿的眼睛。梅林，Harry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他一直都这么帅吗？Draco都没注意到吗？Draco上一次没注意到任何事是什么时候？

 

“我会没事的。”Harry说，Draco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记住他在说什么。他已经把对话抛到了脑后，一时无言以对。

 

“我……”Draco尝试着说，但思绪一闪而过。蝴蝶在他的髋部翩翩起舞。

 

“我不是一个糟糕的巫师。”Harry继续说道，“我知道，当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忘记这一点，但我也很聪明。”

 

“你很聪明。”这是Draco唯一能说的。当Harry的手还贴着他的脸的时候，再复杂的词句他就无能为力了。

 

“你看起来很慌。”Harry的声音更加温柔低沉，Draco一阵战栗。

 

“我……”

 

Harry的鼻尖拂过Draco的脸颊，他的脑子完全停转了。他的手指贴着他的下颌角，他的腹部紧贴着Draco的腹部，他离Draco如此之近，只要Draco稍微抬起下巴，他们就会——

 

“——丧命，Albus！”

 

Draco懊恼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他们都拉开了距离。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Draco会疯掉的。

 

“我知道，Severus。”

 

Snape教授和Dumbledore教授站在几米远的地方。Snape教授的身体沮丧地紧绷着，而Dumbledore教授则显得疲惫无力。

 

“霍格沃茨已经没有理智了吗？”

 

“很多年前，我的朋友。”Dumbledore教授叹息道，“很多年前。”

 

Snape教授气愤地叹了口气，转身沿着走廊走去。

 

“Harry。”他走到近前说，“跟我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你应该怎么应对这个荒唐的比赛。”

 

“我——啊，好的，教授。”

 

“还有Draco。”他继续说，“明天我们每周的茶会见。”

 

然后，他们只看了最后一眼，就消失在走廊上，Snape教授生气地嘟囔着，Harry则奋力跟上。

 

但那一刻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嘴唇上，他的血液里，Draco仍然头晕目眩。他靠在墙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不愿再去回想Harry，他的皮肤，他的味道，他放在他下巴上的手指，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那种强烈、可怕又奇妙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