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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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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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994年09月26日

 

“强大不是源于体能，而是源于永不屈服的意志”
——圣雄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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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Harry轻轻撞了一下Draco的肩膀，Draco回头一看，Harry正用那种特别的方式冲他咧嘴笑，Draco忍不住想用手指缠住他的头发，吻得他喘不过气来。看在梅林的份上，停下，Draco。

 

“嗨。”他回以微笑。周四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两节黑魔法防御课，也是Draco最喜欢的课。总的来说，大部分课程都觉得没什么用，但至少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的时候，他可以有人聊天，假装不盯着看。

 

“我们还在学不可饶恕咒吧？”Harry问。

 

“我想是的。”Draco回忆起上周听到Moody教授说了一些关于夺魂咒的内容，虽然他只注意了一半。

 

“我挺喜欢Moody的。”Harry在他们转过通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拐角时说，“但Lupin的事很遗憾。”

 

魔法部禁止雇佣狼人的立法来得真是时候，Draco并不完全相信这是巧合，但他从来没指出过。没有证据的真相和谎言一样。

 

但他并不反对Harry的评价。从各方面考虑，他确实喜欢Moody。当然，他是一个近乎偏执的人，很可能疯了，但如果这也能成为讨厌一个人的理由，Draco就不会和Snape教授走得那么近了。不过，他还是花了点时间来适应Moody时不时的大喊大叫，让大家“保持警觉”。

 

等他们坐到座位上时，课已经快开始了。Moody教授气场阴沉而怪异，看起来饱经沧桑，沿着两列课桌之间的过道蹒跚而来。

 

“夺魂咒。”他不加铺垫地道，“可以说是三种不可饶恕咒中最糟糕的一个。死亡是短暂的，痛苦可以克服，但控制……”

 

他顿了顿，未说出口的话让学生们不禁胆寒。

 

“这个咒语该死的难施展，而且几乎不可能摆脱。”他继续说道，走到教室前面的讲台旁停下，“这正是我们今天要练习的原因。”

 

“但——但是你说这是违法的，教授。”Draco身后的格兰芬多说，“你说——用它来对付另一个人——”

 

“Dumbledore想让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如果你宁可通过惨痛的教训来学习——等着人把它施在你身上完全控制你，我没意见。你可以走了。去吧。”

 

格兰芬多女生羞赧地嘀咕了几句，Draco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他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Moody教授的戏剧天赋。

 

“摆脱夺魂咒的关键在于毅力。意志力。在某种程度上，还有认知——清晰的思维和自我意识。有研究表明，高智商人群更容易抵御夺魂咒……”

 

Moody的魔法眼睛朝天花板上看了一圈，然后正好落在Draco身上。

 

“Malfoy先生。”

 

Draco坐直了身子。

 

“有传言说，你在城堡里没有敌手。一个绝对的天才。”

 

“我不喜欢这个词，教授。”Draco说。

 

“是吗？那是为什么？”

 

Draco犹豫了一下，“因为作为一个类别，‘天才’意味着‘非天才’的存在。”他说，“这是在划分阶层。只是一种不必要的分类，造就了‘另类’。”

 

Harry奇怪地看着他。当然，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在奇怪地看着他，但他最能感受到Harry的目光。

 

Moody教授的脸扯出一个怪异的歪嘴笑。

 

“一个实验！”他大声道，把几个还不习惯他乱喊乱叫的学生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测试高智商人群能抵御夺魂咒影响的假设。Malfoy先生，请到前面来！”

 

Draco咬紧牙关，预感到不会有好结果。他强撑着站起来，越过Harry，沿着过道走到教室前面。

 

“每一个优秀的实验都需要一个对照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智力一般的实验对象作为对比。Weasley先生，我想不可能有比你更一般的了。”

 

Draco转过身，恰好看到Weasley怒气冲冲地皱着眉。他站起来冲到教室前面，与此同时Draco竭力板着脸。

 

“你们两个要记住——毅力、清晰、认知。理解和抵制。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让我们看看你们的表现如何。”

 

Moody教授先围着Weasley转了一圈，用魔杖指着他，“魂魄出窍！”

 

话音刚落，Weasley的身体就像打了镇静剂一样松弛下来。没过十秒钟，他就跳到Moody教授的桌子上，做了一个灵巧的后空翻落到地上——Draco确信如果没有咒语的帮助，他是不可能完成这个杂技表演的。

 

有几个人看到这一幕迟疑地笑了起来，但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

 

Moody教授解除咒语后，Weasley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

 

“毅力、清晰和认知。”Moody教授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轻蔑说，“不过，我们还是要把期望值放低。Malfoy先生？”

 

Draco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他转身面对Moody教授。

 

过了一会儿，他把魔杖对准Draco的脸，“魂魄出窍！”

 

Draco立刻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人平静和犯困，但不自然。这让他感觉像中了氯仿一样，陷入一团不安而沉重的化学迷雾当中。

 

一个声音轻轻地对他说：跳到桌子上。Draco知道，那种想要跳跃的强烈欲望完全是人为的。

 

他没有跳到桌子上。他不想跳。这很明显，就和他想跳一样明显。

 

疼痛随之袭来，剧烈而深刻，Draco喉咙里发出轻微的痛苦声，接着从牙缝里嘶嘶挤出。

 

那个声音又说：跳到桌子上。Draco既想跳到桌子上，又不想跳到桌子上。他所能做的只是坚持相信那个冲动是错误的。

 

他没有跳到桌子上。

 

疼痛加剧，Draco跪倒在地。周围的世界歪斜扭曲，化作一道幽深的隧道，Draco确实想跳到桌子上，比不想跳到桌子上更想跳到桌子上，即使这种欲望是不自然的。

 

他没有跳到桌子上。他不会跳到桌子上！

 

“你伤着他了。”有人说，听起来像是Harry。

 

“你们看到了没？”Moody教授的声音穿过可怕的痛苦迷雾，“这就是毅力！这就是认知！我要加强魔法了，Malfoy先生，做好准备！”

 

那声音咆哮着：跳到桌子上否则你就会死！Draco痛苦地嘶吼作出反抗，他相信了。他没有跳到桌子上。Draco要死了。

 

现在就跳到桌子上！

 

Draco没有跳到桌子上，他不会，他一定不会！

 

疼痛难以忍受，剧烈到他已经不知道反抗是否值得。比起忍受这种折磨，他更愿意接受失败。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反抗。

 

但他还是反抗了。Draco没有跳，他不会跳，他一定不能跳，他想跳，他需要跳，他不跳就会死，他快死了。

 

“住手！他很痛苦！放开他！”

 

跳！

 

周遭响起了魔法的爆破声，疼痛消失了，Draco想跳到桌子上的欲望也消失了。他向前扑倒在地板上。

 

“干得漂亮，Malfoy先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你们注意到了吗？第一次被下咒就挣脱了！”

 

Draco强迫自己的手停止颤抖。疼痛还在他的肌肉里、整根脊柱和头骨底部回荡。他抓住旁边的桌子，借力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脱力的身体在摇晃颤抖。

 

“拉文克劳加15分！干得漂亮，Malfoy先生，干得漂亮！”

 

Draco觉得他需要一杯浓茶然后坐下来。他需要烤烤火，坐在舒服的扶手椅上，想点有趣的事情，好让他忘掉这辈子最强烈、最可怕的痛苦。他踉踉跄跄地沿着过道回到自己的桌前，Harry站起来把他扶回椅子上。

 

在他意识的外围，他能听到Moody教授在喋喋不休地谈论认知和毅力，但在他耳边，他听到了Harry温柔而关切的声音：

 

“你还好吗？”他问，Draco吸了一口气。

 

“我会活下去的。”

 

Harry握住他的手，好似这是世界上最直观、最明显的动作。Draco抬眼注视着他，他那灿烂的笑容几乎让他忘记了疼痛。

 

几乎。

 

Draco也紧紧回握着Harry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