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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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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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1994年09月01日

 

“爱啊，火啊！

他用一个深吻汲取我整个灵魂，

穿过我的双唇，

如同阳光汲取露水”

——阿尔弗雷德·洛德·丁尼生

 

Playlist ♫ 《Garden》Sean Ha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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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在听吧？”

 

Draco的眼睛重新聚焦，从窗边转身。

 

“没有。”他承认，“抱歉。”

 

Harry蹙着眉头，不过他看起来并不生气，更多的是担忧。“你最近一直很安静。”他说。

 

“脑子里装了很多事。”Draco不以为意道，回头看向窗外。夕阳从山丘后沉下，带着余晖荡漾而过，给苏格兰的乡村镀上一层金橘色的光芒。

 

“你脑子里总是装了很多事。”Harry说，“可你以前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Draco把头靠在玻璃上，没有回应。

 

“所以我猜你对三强争霸赛不感兴趣？”

 

Draco花了一点时间回想，他只留意了一半的对话。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回答道，“应该吧。我是说，至少会很有趣。”

 

“我很期待。”Harry说，明朗的声音充满感染力，“听起来很棒。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显然以前因为某种大屠杀而停办了。”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Draco向他保证，“我相信这次没有那么致命。”

 

“你是说不会致命？”

 

“哦，不，我相信至少会有一点致命。不致命就不是三强争霸赛了。”

 

“魁地奇和它的游走球，互相厮杀的棋子，真的会爆炸的爆炸牌，现在还有会死人的三强争霸赛。”Harry说，“魔法社会对血腥运动的痴迷是怎么回事？”

 

“高风险更有趣。”Draco回答，在座位上拱起身子，缓慢而慵懒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头向后仰，手臂伸向天花板。他重新坐正，恰好看到Harry正盯着自己，满脸通红，似乎有点心烦意乱。

 

“还好吗？”

 

“什么。”听起来不像个问句。Harry清了清嗓子，又试了一次，“我是说——什么？不，没事。”

 

Draco叹了口气，向窗外望去。他把膝盖竖到胸前。他想重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同时他又没有那么沉浸。他的思绪黑暗而可怕，他周围的世界似乎也在迅速黯淡，变得同样可怕。

 

片刻的沉默过去了。“你确定你没事吗？”Harry问。

 

Draco犹豫了一下。“我很害怕。”他说。

 

“就这些？”

 

Draco回头看了看Harry，他在微笑。Draco融化了，但只是轻微地融化，边缘像热巧克力一样柔软。

 

“害怕也没关系。”Harry说。

 

“我不行。”Draco回道，“我害怕的时候很蠢。”

 

“你从来都不蠢。”

 

蝴蝶停在他的大腿上，轻轻飞舞，从他的胯部飞到他的小腹。Draco把双腿抱得更紧了一些。

 

“可我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Draco坚持说，“这是个问题。我的大脑会关闭，我会无法思考。如果我很蠢，那我还有什么意义？”

 

Harry皱着眉头，“别这么说。你拥有的不仅仅是你的大脑。”

 

“但这是我最有用的特质。”Draco说，“现在的情况是，我需要保持头脑清醒。我不能害怕，因为我不能犯蠢。这可能会害死我。这可能会害死‘你’。”

 

“Draco……”

 

“我无法说服自己摆脱这种恐惧。”他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脑子里就像有一张图纸一样，能看到这一切，而这概率太可怕了。一切都可能会失去，无论是战争还是失败——”

 

“Draco。”

 

一只手搭在他的皮肤上，靠近他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Draco睁开眼睛望着他，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会让你出事。”Harry道，“我也隐隐觉得你不会让我出事。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是不死的。”

 

Harry的拇指落在他的下巴上，划出一道缓慢而宽阔的弧线，凑近他的下唇。Draco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这是赘述。”Draco说。也可能是循环。Draco不确定。显然，他想吻Harry的时候和害怕的时候一样蠢。这可能会成为一个问题，因为Draco最近大多数时间都想亲吻Harry。

 

他的拇指贴在Draco的嘴唇上，Draco希望Harry不要注意到他对这种触碰的反应。他感觉到了熟悉的亲近，感觉到了他的身体靠近Draco的热度，感觉到了喉咙里加速的心跳。他们之间有七厘米的距离，七厘米加八万米，感觉就像直至恒星燃烧殆尽，银河系撕裂瓦解，他们才会完成相互之间的运动，就像赛诺的悖论一样，恒古不变，无穷无尽，Draco的眼睛半闭着，嘴角微微拂过一丝热度，所有的无穷无尽都在相互坍塌——

 

啪的一声，包厢门打开，两人同时向后弹开。Draco的肩膀撞在墙上，疼得咬牙一叫。

 

“嘿。”Anthony Goldstein说，这个可恨至极的阻止接吻的混蛋，成功拿下两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在后两节车厢办了一场巨大的爆炸牌比赛。Draco，你不是会算牌吗？”

 

Draco想骂他有着全世界最糟糕的出场时机，但他没有。他说：“什么？”

 

“来吧，伙计。”他说，“你的学院需要你。”

 

“好吧。我是说——好的。好。”

 

他看着Harry，他正在整理领带。

 

“好。”Draco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