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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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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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1993年10月31日

 

“一个人的品格莫过于他在危机时刻的指挥能力”
——Ralph W. Sockman

 

Playlist ♫ 《Arise》E.S. Posthu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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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两周里，Draco每晚都会独自穿过城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告诉自己，这并不重要，但他还是不禁去想。

 

过去，Draco把自己孤立起来是因为他喜欢这样，虽然这个事实基本正确，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Draco在尝试了几个小时都无法入睡之后才决定去散步，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在Harry试图把他拉到一边和他说话（没有成功）的日子里，Draco散步的时间会更长。

 

Draco不得不承认，不管多么不情愿，除了他喜欢独处之外，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有些时候，Draco一度考虑向Snape教授请教，但在他们每周一次的茶会上，他只字未提。Draco很想让自己相信，这是因为他知道Snape教授是世界上最不适合给人际关系提建议的人，但他也知道，这很可能与他一提起这件事就胃疼有关。

 

我觉得你没资格跟我谈友情！

 

而且现在想想，这也让他有点讨厌自己。

 

俗话说：若能轻易断言，亦可轻易舍弃（Quod gratis asseritur, gratis negatur）。可如果Draco认为这只是一句毫无根据且一时冲动的侮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忘记Harry曾说过这句话，然后向前看。从逻辑上讲，他之所以忘不掉，是因为它并非毫无根据。由此可见，这个事实对他的困扰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Draco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天生合群的人。他知道自己有时会错过社交场合中显而易见的暗示，他还在训练自己记住人际关系中的价值。

 

但他觉得自己在进步。他真的一直在努力。如果他最好的朋友的反应与此相反，也许他认为自己取得的所有进步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站在窗边，看着摄魂怪像墨渍一样在月光下的天空中荡漾，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尖叫声来自格兰芬多塔楼，Draco第一个想到的是——Harry！

 

他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拔腿就跑。

 

他靠近一个角落，听到了奇怪的抽泣声和低沉的咆哮声。

 

“——把这该死的门给我打开，我知道你可以——！”

 

“救命！救命，来人啊，救命！”

 

Draco认出第二个声音是守在格兰芬多塔楼门口的肖像画发出的。另一个他不认识。他在拐角处放慢脚步，背平贴墙面，向四周张望。

 

“我要把你烧成灰烬，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让开！”

 

Draco深吸一口气。他花了几秒钟制定计划。他看了看表。

 

“救命！”胖夫人哀嚎道。她的下半身画布上有一道巨大的裂口，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

 

凭着一个纯靠运气和上帝的眷顾的计划，他转过拐角，伸出魔杖。

 

“表舅。”Draco说，Sirius Black脚跟一旋，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

 

食不果腹，蓬头垢面，眼神疯狂，衣衫褴褛——就算Draco事先不知道他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也能从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中读出来。

 

他眯起眼睛。看样子他已经做好了攻击Draco的准备，但他的好奇心似乎勉强高过了自我保护。

 

“好久不见。”Draco继续道，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攻击，“事实上，就算不是我这一辈子，也有大半辈子了。”

 

他花了一些时间思考。他的头偏向一边，当他拉近距离时，他抬起下巴，但没有放下魔杖。

 

“一头金发，还叫我表舅。”他说，“你只能是Narcissa的孩子。”

 

“没错，Draco。”

 

“很高兴见到你，Draco。”他继续说道，尽管他的声音有明显的刻薄，“真希望情况能更好。”

 

“有些事你没得选。想进入格兰芬多塔楼？”

 

Sirius龇牙咧嘴，但没有回答。

 

“也太容易猜到了。你让我很难在Harry面前维护你的荣誉。”

 

正如Draco所猜测的那样，这个名字立刻引起了他非常明显的反应——他脸上僵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把魔杖掉在地上。

 

“Harry在这里。”他说，“你认识他。”

 

“他不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当然不是——！”

 

“那你得承认，你的行为很可疑。你想从格兰芬多塔楼里得到什么？”

 

他咆哮道：“肮脏的叛徒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你大半夜闯进了一所满是孩子的学校。这是所有人的问题！”

 

他正想问这个叛徒是谁，走廊上一扇通往拉文克劳塔楼的门就随着一声呻吟打开了，现在正是晚上喝茶的时间。

 

“Flitwick教授！”Draco喊道。

 

Sirius瞪大了眼睛。他越过Draco的肩膀看去，又回看了一眼Draco。

 

“让开。”他咆哮着。

 

“不可能。”Draco驳回。

 

“昏昏倒地——！”

 

“盔甲护身！”红光无用地闪烁着魔法的光泽。“除你武器！”

 

“重重防御！你这小混蛋动作还挺快不是吗？”

 

“比你快。”

 

魔法迸发，一道火花从Draco身后袭来直奔Sirius。Sirius来不及反应，全盘承受了这一击，撞到了墙上。

 

“别动，Black！”Flitwick教授在他身后喊道，命令的口吻让Draco大吃一惊。“速速禁锢——！”

 

他踉跄着堪堪躲开咒语，接着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狗。

 

Draco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摆开架势。

 

“这是在吓唬我吗？”Sirius咆哮道，声音比之前野蛮多了。

 

“你得知道，你逃不出这座城堡的，Black。”他说，“我可以帮你。和Flitwick合作，我可以帮你证明——”

 

但他话还没说完，Sirius就龇牙咧嘴地扑向Draco把按倒在地。Draco的头撞在石板上，发出一声可怕的“咔嚓”声，他眼冒金星。狗从他身上跃过。他能听到Flitwick教授挥出咒语的声音、巨大的碰撞声以及痛苦的犬吠。

 

他的后脑勺有一股慢慢扩散的湿热，在一阵摧毁神志的疼痛中，Draco由衷希望那只是血，而不是脑浆。感觉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若非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剧烈的疼痛上，Draco会更害怕的——

 

“Sirius Black在城堡里——！”Flitwick教授被魔法放大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回荡在走廊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可能传遍了整座城堡。“紧急封锁——！”

 

Draco试图站起来，但依旧头晕目眩，还没站稳就倒了下去。他头痛得几乎无法视物。

 

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Malfoy先生！”

 

“我——”Draco试着开口，但他没能说下去。他的大脑和嘴巴脱节了。关于大脑解剖学和外伤的零星想法在他的意识中翻滚。

 

Flitwick教授正站在他身边。他伸手摸了摸Draco的头，缩回来的手赫然被血染得黑亮。他的视线边缘微微发灰。

 

“我们得送你去医疗翼。”Flitwick教授说，他的声音没有恐慌，让Draco觉得非常安心，“别站起来。我会把你飘浮下去。”

 

“他——”Draco又试了一次，可该死的话到嘴边又卡住了，“我需要——Snape教授——”

 

“嘘！”Flitwick教授厉声说，Draco忽然被魔法包裹，从地上飘了起来，这一变动使他全身疼痛难忍。Draco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别动，Malfoy先生，别动……”

 

世界失去了焦点，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然后便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