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目录：简介 

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

23. 1993年11月01日

 

“我像你进入梦乡一样坠入爱河，慢慢地，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约翰·格林

 

Playlist ♫ 《Come Down to Me》Saving Jane

-------------------------------------

在他意识的某个角落，午夜的钟声敲响了。

 

十分钟后，也可能是五十年后，一个声音传来。声音在黑暗中游走，传到了他的耳中，起初听起来很奇怪，如雾一般模糊不清。

 

“——Draco，天啊，他对你做了什么——”

 

急事，Draco心想——不应该有什么急事吗？难道Draco没有什么极度重要的事要做吗？

 

“——拧断那混蛋的脖子——！”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狗、决斗和塔楼的朦胧记忆，但杂乱无章，理不出头绪。Draco几乎可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去做。

 

“——找到Harry——他还在格兰芬多塔楼吗？学校还——”

 

Harry！

 

Draco全身肾上腺素激增，猛地坐了起来。他在医疗翼。他的脑袋里满是止痛药。他必须找到Harry。

 

“Draco！Draco，别这么快就坐起来！”

 

他心跳如雷。Harry没事。对吧？Sirius不是来找Harry的。不知怎的，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他好受些。Harry在哪儿？他得去看看他，确保他没事——

 

“Draco——！”

 

他强迫眼睛重新聚焦。床在晃动，Snape教授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脸关切。他用手捧起Draco的脸，眼睛打量着他。

 

“教授——”他勉强说道。

 

“你的头骨骨折了，还有脑震荡。”Snape教授插话道，“Pomfrey夫人说，她能治好骨折，消退肿胀，但脑组织的任何损伤都必须自然愈合。你感觉怎么样？”

 

这似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Draco不知道答案，或者即使知道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有回应，这让Snape教授的表情变得既愤懑又惊恐。

 

“我要亲手杀了他。”Snape教授发誓，将Draco拉进他的怀里。Draco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混合了无数奇异的试剂、药膏、烟雾和尘封的书籍，这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让他平静下来。“攻击一个孩子——我知道他是人渣，但我没想到他会堕落这个地步——”

 

Draco回了他的怀抱，这似乎终止了他愤怒的咆哮。Snape教授的手臂微微收紧。

 

“你再敢这样吓我。”Snape教授对着Draco的头发说，声音里的怒气已经消散，“你再敢这样，Draco。”

 

“他在哪儿？”Draco问，“发生了什么？”

 

Snape教授抽回手，但似乎很不情愿。

 

“学校被封锁了。”他回答，“摄魂怪一直在找他，但没找到。他们认为他逃进了禁林。”

 

Draco慢吞吞地点头。“教授。”他说，“我想我已经弄清楚了。”

 

“弄清楚什么？”

 

“所有的事。”

 

这个似乎并没有说明什么，于是Draco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Sirius Black为什么来霍格沃茨了。或者说我知道了大部分。我想我有办法逼他出来。”

 

“Draco……”

 

“他给了我一个脑震荡，教授。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Snape教授抿了抿嘴。

 

房间里传来地板的轻微嘎吱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Draco吸了一口气。他的胸腔和各个器官同时作出反应。

 

“Harry在这里。”

 

“什么？”

 

“他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隐形人。”

 

房间的另一头银光一闪，Harry脱下了他的隐形斗篷。他穿着法兰绒睡衣和大红袜子，看起来紧张不已。

 

“我想，现在问你是怎么在禁闭期间逃出格兰芬多塔楼已经没有意义了。”Snape教授说。

 

“Draco——”Harry刚要开口，Draco就猛地站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摇晃的腿脚，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把Harry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能感觉到Harry紊乱的呼吸，时断时续地打在他的下巴上。Draco知道他们有很多事要谈——他们都需要对彼此说些什么，但现在，他只需要这个。这个温暖的拥抱能保证Harry一切都好，他就在他的怀里，和他紧紧相拥。

 

“我——”Harry开口。

 

“晚点。”Draco保证。

 

一刻停顿。Harry回抱了他。Draco的心跳又快了几分。雪松和肥皂的气味。胸口的挤压感。胃里的翻江倒海。皮肤下触电般的感觉。

 

哦！

 

这个意识一下子击中了他，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平衡。

 

“我再也不能让你们俩离开我的视线了。”Snape教授说，但Draco无法做出回应，他尚沉浸在意识的冲击中——这些迹象存在多久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把它们联系在一起。他脱离Harry的怀抱，凝视着他。Harry也回望着他。

 

雪松和肥皂的气味。胸口的挤压感。胃里的翻江倒海。操！

 

绿眼睛与他对视，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肘。这种清晰的意识是毁灭性的，但不像宇宙的不确定性那样具有毁灭性。

 

因为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