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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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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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1993年09月01日

 

“勇敢之人并非没有恐惧，而是战胜了恐惧”
——纳尔逊·曼德拉

 

Playlist ♫ 《The Dementors Converge》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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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我们要迟到了！”

 

“我们没有。”他说。他给了商贩三个纳特，接过他递过来的《预言家日报》，点头表示感谢。

 

“我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你不能等一下吗？我保证我们不会错过那该死的火车。”

 

“走吧！”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Draco一个趔趄被猛地拉到一边。Draco叹了口气，他知道在他们上车之前，他是没法看头条新闻了。

 

汉普斯特德半路是一个位于国王十字车站中央的魔法小壁龛，施了感知过滤咒，在Draco被拖着走出魔法屏障时骤然消失不见。至少他拿到了一份报纸。

 

直到他们穿过月台的柱子，上了长长的鲜红色列车，Harry才终于松开他的手腕。

 

“看到没？”Draco说，他们爬上了末尾的一节车厢，“我告诉过你，我们不会冒险错过的。”

 

Harry没有回答。他拉开一扇车厢门。门开了，车厢里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垂着脑袋睡在角落里。

 

“狼人。”Draco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什么？”Harry问。

 

“没什么。看来我们今年换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坐下来，把行李箱塞到座位下面。

 

“Lockhart怎么了？”

 

“根据已有的知识，我随便猜猜，肯定是有人把他的期末考试卷给了Dumbledore教授，上面用鲜红的墨水圈出了Gilderoy Lockhart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之类的问题。”Draco翻开报纸。

 

“不是你做的吧。”Harry说。

 

“我既不能证实也不能否认我做了什么。”

 

Harry轻声笑了，“但也不能说他不是自找的。”

 

Draco找到了他要的那篇文章，花了一会儿时间浏览。他们脚下的火车发出响亮的嘶嘶声，呻吟着驶离车站。

 

Draco看报的时候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Harry凑过去小声问Draco：“那是谁？”

 

“Remus J. Lupin。”Draco目不斜视地看着报纸，同样小声地回答。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公文包上写的。”这是Draco走进车厢时最先注意到的事情之一。以及他是个狼人。

 

“如果他是教授，他坐火车干什么？”

 

“你觉得一个人要怎么逃出阿兹卡班？”Draco问，放弃了窃窃私语。

 

“什么是阿兹卡班？”

 

Draco惊讶地看了Harry一眼。“我总是忘了你不知道这种事。”他说，“阿兹卡班是一座巫师监狱。建在北海的一块岩石上。”

 

“哦。我不知道。你能怎么逃出阿兹卡班？”

 

“告诉不了你，没在那里关过。”

 

“那谁逃走了？”Harry问，在Draco旁边坐下，把腿伸到座位上。

 

“我的一个亲戚。”

 

这个答案显然让Harry措手不及，Draco从他微微一抖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你——你有个亲戚在阿兹卡班？”

 

“显然现在不在了。”Draco说着，把报纸折好向后靠去，“严格来说，我觉得他是我的表亲。”

 

“他是谁？”

 

“Sirius Black。”他说，发现车厢另一边耷拉着脑袋的人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就是没睡着。Draco并不意外。他的呼吸并不平缓，不像是睡着了。“家族里的坏蛋。或者根据具体情况，好蛋。”

 

“他做了什么？”Harry问。

 

“如果你是说他做了什么让自己成为Black家族的弃子，那就得费点口舌了。如果你是说他做了什么被关进阿兹卡班……”

 

Draco蹙着眉头看着Harry。也许他应该早点告诉他这个故事。不过，他也没必要告诉他。从来都无关紧要。

 

“我觉得有个官方的说法值得一提，不过我并不相信。”Draco说。

 

“什么官方说法？”Harry向前坐着问道。

 

“他把你的父母出卖给了黑魔王。”

 

他等着Harry的反应，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Harry向后靠了靠，望向窗外，与此同时谨慎又刻意地保持面无表情。

 

Harry沉默不语，Draco一点也不喜欢这样。Harry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这么安静。

 

Draco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必须说点什么。他张了张嘴，可就在这时传来“吱”的一声尖锐巨响，忽然间，火车哼哧哼哧地停了下来，差点把他们俩甩到前头。

 

“什么……？”Harry说着，勉强在座位上坐稳。

 

Draco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但他看不到任何异样。但他透过开着的窗户闻到了一些气味。

 

“黑魔法。”Draco低声说，所有的碎片在他脑子里迅速连接起来。

 

“Draco？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停下来了？”

 

“摄魂怪。”他说，“他要去霍格沃茨。他为什么要去霍格沃茨？”

 

“什么？谁？什么是摄魂怪？”

 

Draco没有回答。他朝车厢门口走去，探出头，正好看到走廊里的灯光灭了，像水一样蒸发不见。在走廊尽头，他看到一个如有生命一般的影子，不断扭曲起伏，像沙子上的水一样移动。他咽了咽口水。

 

“好了。”Draco说，“重要的是保持冷静。这些是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也就是说它们受到魔法部的管制，应该不会有危险。”

 

梅林，但它们真他妈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心已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退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Draco转过身来。

 

狼人已经站起来了，他身体紧绷，蓄势待发，一手拿着魔杖，眼睛死盯着摄魂怪，摄魂怪正像水面的涟漪一样向他们袭来。

 

Draco退到后面。

 

“为什么这么黑？”Harry低声说。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试着把注意力放在快乐的回忆上。”Draco说，“你能做到吗，Harry？想想开心的事，不要停。”

 

“我……”Harry盯着门口，瞳孔扩散，失神地望着Lupin教授前方，Draco可以听到甚至感觉到嘶嘶作响的黑暗。

 

“想想巴黎。”Draco低声说，拒不转身。他抓住Harry的胳膊，把自己挡在Harry和门之间。“还记得巴黎吗？去年？我带你去香榭丽舍大街，去找Cecilia Gilli时装店，我们笑着说不懂高定的魅力？”

 

他指尖下的Harry的皮肤汗津津的，但他把目光重新聚焦在Draco身上。

 

“我们笑得很大声，那些时尚的巴黎人全都瞧不起我们，这只会让我们笑得更厉害。你还记得吗？”

 

“这里没有人。”Lupin教授声音虚弱地说，“走开。”

 

回应他的是一阵可怖又疯狂的嘶嘶声，Harry不禁打了个寒颤。Draco把他抓得更紧了，只是不知道是为了Harry还是为了他自己。

 

“然后那天，”Draco哽咽着说，“我们去了西岱岛，去圣礼拜堂，你说彩色玻璃是你见过的最美的东西。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世上是否有神的存在，但教堂让你觉得可能有。你还记得吗，Harry？不要停止回忆。”

 

Harry试图这么做。Draco可以看出来。他知道这并不容易。尝试把这些回忆留在脑海里，就像双手掬着一捧水。生动的记忆褪成灰色，欢声笑语沉没了，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走！”Lupin教授咆哮道，“这里没人！”

 

Harry看起来快要晕倒了。Draco更加用力地掐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让自己回到巴黎，回到那个炎热的夏天，一切都那么美好。

 

“呼神护卫！”

 

一声可怕的尖叫，一阵气流和阴黑影，然后什么都不剩。Draco倒吸了一口凉气，Harry直起身子，发出轻微的喘息。

 

“什么！”Harry喘着气说，“那是什么？！”

 

Lupin教授转过身来。他脸色有点惨白，脸上的长疤几乎看不见，但神情依旧镇定。

 

“摄魂怪。”他回答，“要巧克力吗？”

 

“教授，你对那些能在这列火车上找到的摄魂怪有什么看法吗？”Draco问，因为他看到了他对Sirius Black这个名字的反应，说真的，他该怎么做，难不成不问吗？

 

他低头看着Draco，浅褐色的眼睛锐利无比。他的脸上闪过一连串表情，从惊讶、困惑到沉思，然后又恢复冷静。

 

“现在不行，Malfoy先生。”他回答，然后重复：“要巧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