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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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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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992年08月07日

 

“无条件的爱不合逻辑，但伟大且强大”
——A.J. Jacobs

 

Playlist ♫ 《Innocence》Avril Lavi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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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教授拉开门，Draco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就是：“你好，先生，有时间谈谈我们的主和救世主耶稣基督吗？”

 

他鼻翼翕动，垂眼盯着Draco，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似没听懂这个笑话。“Draco。”他警惕地说，“真是出人意料——Harry Potter怎么会在这里？”

 

“嗨，教授。”Harry挥了挥手。

 

“说来话长。”Draco回道，“我们可以进来吗？”

 

Snape脸上的疑虑显而易见，但他还是让开了，两人一起走进门厅，远离闷热的夏夜。

 

蛛尾巷是一条凄凉的小街，23号也是一幢与之相称的凄凉小房子。它狭小拥挤，幽闭恐怖，墙上满是落地书架。光线、暖气、家具和装饰都不够好。

 

Draco很喜欢，一直都喜欢。

 

“我记得你说过八月的头一个星期你会去巴黎。”Snape教授关上门说。

 

“我们刚回来。”Draco回答。

 

“太有意思了！”Harry兴奋地补充道。

 

Snape教授皱了皱眉头，毫不费力地把他们的话联系在了一起，“你们一起去的。”

 

“是生日礼物。”

 

“你们独自去了巴黎好几天。”

 

“别紧张。”Draco说，“我对巴黎比对伦敦还熟悉。我们住在Fiona姨妈在加莱的避暑别墅里，每天天黑前就回去了。我们非常安全。”

 

Snape教授揉了揉鼻梁。Draco敢打赌他这是紧张性头痛，只有在Draco做了什么荒唐事的时候才会痛的那种。

 

“你至少告知过你的父母了吧？”他问。

 

“那有点困难，因为我抹去了他们对我的记忆。”

 

“你——”Snape教授紧闭嘴巴。他试图重新开口，但他最终只说出一声，“什么。”

 

“我保证有一个很好的理由。”Draco向他确保。

 

“你抹去了他们对你的记忆？！”

 

“我们喝点茶好吗？”

 

Snape教授一脸的痛苦和气恼，Draco这十二年来偶尔会遇到危险，通常会遇到荒唐的事，总是会遇到离谱的事，而他不禁感叹Snape教授居然从来没有掐死过他。

 

“不好。”他说，“不好，我们不喝茶。在我把你带回威尔特郡并亲自解开咒语之前，你要向我解释为什么你用魔法篡改了你父母的记忆。”

 

他能感觉到Harry正皱着眉头望着他。Draco湿润了一下嘴唇。

 

“他又在听他的命令了。”

 

他没有立刻反应。他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又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紧张的沉默在安静的房间里嘶声尖叫。

 

“而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抹去你父母对自己孩子的记忆。”

 

Draco抬起眼睛。除了紧张之外，他的眼神里还有愤怒。

 

“哦。”他尖刻地说，“对不起。当你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听命于一个据说已经死了的变态杀人魔时，你应该做什么呢？是联系儿童福利局，还是直接去找魔法部长？”

 

“Draco——”

 

“有标准程序吗——？某道无聊又费时的手续？哦，又来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发现自己的父亲在为一个危险的战犯卖命，把12-B表拿出来？”

 

Snape教授正色起来，“Draco，这不是——”

 

“我能怎么办？”Draco质问道，他的声音在颤抖，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他的恐惧还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我不能留在那儿！为了保护我自己，我做了我认为必须做的事！”

 

“也许我们确实应该喝点茶。”Harry插嘴说。

 

Draco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紧张的情绪让他四肢颤抖。

 

Snape教授叹了口气。“也许是的。”他同意。

 

他们走进狭小的厨房，装满魔药配料的罐子和精密仪器随处可见，勉强能看出一些准备食物的痕迹。Snape教授用魔杖快速敲了一下水壶，把它放在炉子上。Draco在小桌旁坐下，弓着腰，双手抓着头发。Harry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担忧地蹙着眉头，把手放在Draco的背上。

 

厨房的桌子旁只有两把椅子，Snape教授靠在柜台上，双手抱胸。

 

“你听到了什么？”他轻声问道。

 

“我只听到了一些片段。”Draco回答，“他当时在他的私人书房里，就是他不想让我靠近的那间。”书房第一次设立魔法屏障时，Draco将其当作个人挑战并试图突破它——唉，他的父亲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是个非常能干的巫师，所以那些魔法屏障从不动摇。“据我所知，他没有——黑魔王并没有物理意义上和他在一起。”

 

“十二年前Potter先生把他杀了之后——”Snape教授插了一句，黑眼睛瞬间转到Harry身上，“他就没有肉身了。据我们所知，他现在仍然没有。”

 

Harry拧着眉头，“那他是怎么跟Draco的父亲说话的？而且按照这个说法，甚至做出什么事情？”

 

Snape教授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清楚。”

 

“我想，你说的‘我们’是指你自己和Dumbledore。”Draco说，Snape教授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他有涉及霍格沃茨的计划。”

 

他皱了皱眉，挪动了一下，“什么样的计划？”

 

“说得很含糊。”他回答，“提到了清除没有价值的人，为他的第二次回来播下种子。相信我，如果我知道什么具体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Snape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炉子上的水壶发出轻微的响声，里面的水开始沸腾。

 

“然后你就跑了。”

 

Draco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我知道我不能就这么打包走人，留下一张纸条。父亲会大动干戈来找我的。我必须抹去我的存在。我清理了自己的房间，篡改了他们的记忆，给家养小精灵们留下了命令。我存了几百加隆，把我的行李装进我的小箱子里，然后去找Harry。”

 

“你为什么要先跑到巴黎呢，嗯？”Snape教授问，“你应该直接来找我。”

 

“是生日礼物。”Draco说，这已经不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这么说了。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思索，眼睛没有焦距，“而且他的姨父和姨妈在虐待他，所以还包含一些道德义务。”

 

“他们——什么？！”

 

“是的，这就是我的反应。”

 

Harry盯着自己的大腿，坐立不安。

 

“是Albus——”

 

“是的。”Draco打断了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直接找魔法部。我想这就是制度固有的缺陷。”

 

Snape教授又揉了揉鼻梁，努力整理思绪，“现在我家里有两个离家出走的十二岁孩子。”

 

“我在想，我们可以到Fiona姨妈在加莱的避暑山庄长期住下来。”Draco有些犹豫地提议，“反正她从来不去那里，而且离得也够远——”

 

“绝对不行。”Snape教授插嘴说，“Draco Malfoy，你可能是个天才，但你也只有十二岁，而且深受情绪困扰。你不应该，也绝不能独自面对这件事。”

 

片刻沉默。水壶开始嘶嘶作响。Snape教授去把水壶从炉子上拿下来，给柜台上的茶壶添水。Draco盯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梅林知道你这个消除记忆的计划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他说着，往壶里加了一个金属漏网，“他们迟早会碰到问起你的人——”

 

“我知道。”Draco说，“这并不完美，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也为我争取了时间——”

 

“而在这期间，你们两个都要待在这里。”

 

Draco和Harry目瞪口呆地盯着他。Snape教授走到桌边，放下茶壶。他魔杖一挥，三个茶杯和茶托从柜子里飞出来，摆在桌子上。

 

在等待茶壶沏好茶的过程中，他站直身体，低头看着茶杯和茶托。他努力掩饰自己的喜爱神情，但还是没能骗过Draco。

 

“我不确定能维持多久。”他有些不情愿地承认，“也许有一天，你们俩和我在一起都不会安全。也许比我们希望的还要快。”

 

Draco缓缓吸了一口气。他认为自己知道Snape教授在暗指什么。和他在一起不安全的唯一原因是黑魔王真的回来了，而他真的加入了黑魔王的行列，既然他再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这么做，那只能说明——

 

“但你们……”他叹了口气，用手拨开Draco的头发，“我怎么不会呢？”

 

Draco抬头凝望着Snape教授，眼眶灼烫，“我不能让你……”

 

“你不用。”

 

他发现呼吸突然有点困难，“我，我只是想警告你，我没想到你会——”

 

“那么很明显，你并不像你自己认为的那么聪明。”Snape教授弯下腰，在他的头顶亲了一下，落下一个美好的祝愿。

 

Draco发出轻微的哽咽，然后双手抱住Snape教授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Snape教授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轻轻抚摸Draco的头发。

 

“Snape教授。”Harry崇敬地说，“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说话小心点，Potter先生。”他说，尽管他没有放开Draco。

 

“只是——你知道——你在课上总是有点吓人……”

 

“别以为你在放假就代表我不是你的教授了。”

 

Harry咧开嘴笑了，看起来有点腼腆，但也有点高兴。他倒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