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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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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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1991年12月25日

 

“善行不让小，从来不唐捐”
——伊索

 

Playlist ♫ 《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Michael Bublé (Judy Garland C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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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突然坐在Harry（原名长袍店）对面的椅子上，似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圣诞快乐。”Draco微笑道。

 

“Draco？”Harry回道，“你怎么来了？”

 

“字面上还是哲学上？”

 

Harry笑了起来，“先从字面上说吧。我以为你回家了。”

 

“家很无聊。”Draco不屑一顾地说，这多半是真的。他不想多聊的另一半答案是，如果他回家过圣诞节，他就得面对无休止的指责，说他怎么敢让自己被分到拉文克劳。“另外，我需要留下来给你送礼物。”

 

Draco从长袍口袋里掏出礼物。是一个小盒子，用光亮的红纸包得整整齐齐，还系了一条闪亮的银丝带，大小和钱包差不多。Harry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仿佛它是一块实打实的金子，并没有接过来。事实上，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动弹不得了。

 

Draco给了他几秒钟的宽限，然后说：“你到底要不要？”

 

“我……”

 

Harry脸上的表情让他大吃一惊。介于彻底的惊讶、难言的感激和酸涩的困惑之间。

 

“不知道的以为你这辈子都没收过圣诞礼物。”Draco尽可能不带偏颇地说。

 

Harry抬起头，与Draco对视。

 

Draco当然弄清楚了。在他看来，不注意到他身上的虐待迹象才困难，他那不健康的体重，不健康的信心，以及旧时的瘀伤，全都表明他过去受到过极大的虐待。这无疑让他很恼火，尤其是因为他知道在他的童年时期，他的事迹被大肆宣扬，一定有人在某个地方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了，却什么都没做。

 

Draco已经计划好要处理这件事了。他想，这会是一份不错的生日礼物。

 

“谢谢。”Harry虔诚地说。

 

“你应该拆开后再感谢我。”

 

“哦。”

 

Harry迟疑了一下，伸出双手，把它捧在手里，仿佛它是玻璃做的一样。他拉了拉丝带的末端，取下顶盒。

 

“哦，哇！”他轻声道。

 

“我给你看室女座超星系团的魔法地图时，你似乎很感兴趣，所以我想你可能会喜欢天文表。”

 

这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银色链表，Harry让链表在双手间滚动，仿佛这是他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它能显示当地时间、一年中的时间、其他行星的相对位置以及银河周围的位置。但由于绕银河系中心一周需要两亿多年的时间，所以我觉得最后那只指针不会有太大的移动。”

 

“真美。”Harry说。

 

Draco张了张嘴，想说它的实用性远远大于它的优雅性，但决定作罢。他当然不能责怪Harry在宇宙这令人敬畏的虚空中发现了美的存在。Draco还记得五岁那年，他第一次用望远镜遥望着金星，努力想弄明白这个淡黄色的小点居然是一颗和地球差不多大的行星。

 

即使到了今天，他知道了他所能了解的一切，仍然觉得宇宙的无垠是他最难掌握的概念之一。每当Draco过于自信时，他就会打开那张室女座超星系团魔法地图，提醒自己可观测到的宇宙可能只占全部宇宙的一小部分。

 

Draco微笑道：“很高兴你能喜欢。”

 

Harry还在研究链表的表面，Draco拿起盘子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炒鸡蛋。大部分学生自然都回家了，食物也没有平时那么多。尽管如此，圣诞早餐看起来还是很丰盛。

 

“听说你放假前和Weasley吵了一架。”Draco说。

 

Harry终于抬起头。他皱着眉头，合上手表。“对。”他不情愿地承认，“他表现得有点像傻瓜。”

 

“他就是有点像个傻瓜。”Draco说。他还没有原谅那个小混蛋要求他不准和Harry说话。

 

“他就是无法接受我们是朋友的事实。”Harry叹了口气，“他总是说‘他是食死徒，他是食死徒！’不管我跟他说多少次你不接受这个，他还是一直说个不停。”

 

Draco咬了一口鸡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接不接受。”他边嚼边说。

 

Harry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接受的吧？”

 

“我当然不接受。”他回答，“纯粹主义教条是制造恐惧的偏见垃圾。我只是说你从来没有问过。你只是假设。”

 

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Draco情不自禁地笑了。他意识到，这就是人们交朋友的原因。朋友就是不假思索地认为你是最好的人，他们会捍卫你的荣誉，不为别的，只为你的荣誉对他们很重要。

 

“谢谢你。”Draco在Harry还没弄明白他上句话里的晦涩含义时就说。

 

“谢我——？你刚给了我一个我肯定贵得离谱的宇宙钟，你还要谢我？”

 

“那是天文表，不是宇宙钟，也没那么贵。”

 

“好吧，可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可能不知道贵不贵。”

 

“这就是我，被自己的特权蒙蔽了双眼。”他喝了一口橙汁。

 

Harry咧嘴一笑，绿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Draco。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很高的评价，考虑到你三天前才得到一件隐形斗篷。”Draco说。他还是不敢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那是我爸爸的，所以我觉得它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传家宝。”

 

“好极了，所以我的胜利在技术上是无懈可击的。”

 

Harry笑了，“圣诞快乐，Draco。”

 

这个朋友还是不错的，Draco决定，“圣诞快乐，新年快乐。让我们希望接下来的学期没有冒充教授的黑魔王支持者。”

 

“让我们……”

 

话题一转。他们聊着课程、家庭作业、宏观物理学和暗物质，当Harry提议他们出去打雪仗时，Draco说他很可笑又幼稚，但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