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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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合集指路→哈德中长篇译文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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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1991年10月07日

 

“好奇心比勇气更能战胜恐惧”
——詹姆斯·斯蒂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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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例如，他知道自己几乎总是最聪明那一个。他知道自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晦涩抽象的概念。他知道自己能横向思考，从局部看到整体，通过其他人忽略的细节推断出结论。他的速度也很快。

 

但他并不勇敢。他从未勇敢过。

 

所以他才会心跳加速。

 

他可能会死。一般来说，他随时都有可能死于任何事情，但三楼走廊的死亡几率显然高于平均水平。不幸的是，他的好奇多于害怕。

 

Draco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墓志铭。

 

他做了次呼吸，伸手去摸门把手。

 

锁住了。

 

他快速施放一个诊断咒语。没有魔法屏障，没有过滤装置。门上的锁根本没有魔法。他可以用咒语打开它。见鬼，撬锁也行。为什么这么简单？胆怯再次爆发，淹没了好奇心。

 

“Draco？”

 

他脚跟一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男孩，戴着大大的圆框眼镜，头发像死去的动物一样狂乱。

 

“你是谁？”Draco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孩默默地对他眨了眨眼睛。他不安地动了动，看起来很不自在。

 

“我们以前见过。”

 

“是吗？等等。”Draco眯起眼睛。他发现他的脸很熟悉，然后想起来了，“长袍店。”

 

他笑了，没错，肯定是长袍店男孩。Draco记得有人告诉过他的名字，但他不记得了，而且他很确定这无关紧要。

 

“你想起来了。”长袍店笑着说，仿佛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在这里干什么？”Draco问。

 

“我也可以这么问你。”长袍店往前走，把手插进长袍口袋里，抵御走廊里透来的寒气，“Dumbledore校长说过，这条走廊是禁地。你不能来这里。”

 

“可我还是来了。”Draco轻描淡写地说，“真是个奇迹。”

 

长袍店笑了，这是Draco一整天听到的最惊奇的事。他不习惯逗人笑——总之，不是让人发自内心地笑。但是长袍店在笑，而且是因为Draco说了一些有趣的话，Draco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所以不在乎规则？”长袍店笑够之后问道。

 

“恰恰相反，我把一生都献给了规则。”Draco回答道，假装得有模有样，看来他在社交方面并不是无药可救，“所以我才要打破它们。”

 

“这没有道理。”长袍店说。

 

“如果你对科学有所了解，就有道理了。”他转过身去，瞪着那扇门。一个简单的阿拉霍洞开就能把门打开，但Draco的手紧紧攥着魔杖，怎么也无法施咒。在他的脑海里，好奇心和胆怯争夺着主导权。

 

“巫师有科学吗？”

 

“每个人都有科学。自然法则不会因为你的不理解而停止运作。”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修正道：“好吧，有时候是这样，但那只是量子层面的。”

 

“你是什么天才吗？”长袍店问，声音里又带着敬畏。Draco很不喜欢“天才”一词，一直都是。他很庆幸自己还对着门，如此一来，长袍店便看不到什么。他决定换个话题。

 

“像Albus Dumbledore这样强大的巫师应该能够藏得很好。”

 

沉默片刻，然后：“什么？”

 

“这只是一扇门。”Draco说，“只是一扇普通的门，一把普通的锁。六岁小孩都能施法打开。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阻止人们进入，也没有任何过滤装置掩盖它的存在。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危险的地方能如此轻易地进入？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一边警告全校师生不要靠近它，一边又这样暴露它的存在？”

 

长袍店没有回答，这很好，因为他主要是在反问，不求什么回答。

 

他的手指蠢蠢欲动。Draco最基本的本能一直是“观察、学习、弄懂、理解”。随着每一次心跳在他的身体里流动，在他的神经里迸发出火花，点燃他的感官。

 

目前，这种本能正在与他的另一种求生本能交战。

 

“你要打开它吗？”

 

Draco吓了一跳。长袍店已经来到他身边，Draco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对方正好奇地盯着自己。Draco板起了脸。

 

“没有理由不打开。”他说，希望能说服自己，“我想没有人会因为开个门就丧命。”

 

“也许不会。”长袍店同意道。

 

“如果门后有什么危险，我可以随时再关上。它一定能控制住里面的东西。”

 

“是啊。”

 

Draco深吸一口气。他举起魔杖说了一声“阿拉霍洞开”，想到了好奇心与猫。

 

咔嗒一声，门开了，Draco来不及多想就抓住门把手拉开了门。

 

这似乎是一间废弃的教室，只是桌椅都被搬空了。窗户被木板封住，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只庞大的三头犬正酣睡在一扇活板门上。

 

Draco有一种奇异又上瘾的感觉，介于绝对的恐惧和诱人的着迷之间。这让他热血沸腾，感官敏锐。

 

“哇。”长袍店说。

 

其中一只狗头在睡梦中发出呼噜的声音，Draco关上门，又用一个咒语上了锁。

 

Draco从未如此想知道那扇活板门下面有什么。他在脑海的一角翻阅着城堡的地图，试图找出这个侧翼下面有什么。另一个角落里，他列出一份名单，也许可以问出更多的信息。

 

“我不知道狗会有三个脑袋。”长袍店说。

 

这句话如此平平无奇，远远落在Draco的后头，与他脑子里所有细致的图表和地图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惊讶地笑了起来。

 

然后，长袍店也笑了，因为Draco在笑，而且一直笑个不停，Draco还没搞清楚状况，就陡然意识到，原来友谊就是这样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