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双向暗恋

*甜丨酸涩丨搞笑

*傲罗Harry丨治疗师Draco

*嘴笨的Harry丨迟钝的Draco

*HE

*开放授翻

*原作：Lovesick

作者：corvuscrowned

原址：AO3

 

简介：人们不断给傲罗Harry Potter下爱情魔药。治疗师Draco Malfoy不断收拾残局。

但对Draco来说，看着Harry爱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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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爱上的第一个人是Romilda Vane。Weasley把Harry扔到Draco的办公室就离开了。Harry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睛里闪烁着略微黯淡的绿光，脸上挂着空洞又傻气的笑容。Draco不用成为魔法部的首席治疗师，也能一眼认出相思病的症状。他们走进他的办公室时，就差身后飘着一连串粉红色的卡通爱心了。

 

“等等。”Harry说，用力眨了眨眼睛，扫视着Draco的办公室，“这里不是Romilda的店。你说过要带我去Romilda那里的。”

 

Weasley叹气的时间如此之长，说明Harry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你真的认为Romilda Vane的刀剑店会在魔法部的医疗部门吗？”

 

“你招呼也不打就闯进来真是太好了，Weasley。”Draco说，把手里的病历本啪的一声合上，瞥了一眼似乎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Harry，“你一定是迷路了。医疗翼就在走廊尽头，左手边第一个。”

 

“我需要见她。”Harry说，声音变成了呜咽，“我得告诉她，我——”

 

“DMLE（魔法法律执行司）认为最好让Harry接受‘一对一’治疗。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甚至无法保证自己的傲罗免受该死的爱情魔药的袭击，尤其是当那个傲罗还是Harry Potter时，场面一定不好看。”

 

Harry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是我。”

 

DMLE目前正在收缴翻倒巷一家笑话商店里出售的大量粗制滥造的迷情剂，让医疗翼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每天至少有三四个相思病患者在部里的医务室出现，幸运的是，治愈方法很简单，只需服用一瓶稍稍难以下咽的解药，再监护一会儿症状即可。Harry被盲目的爱意蒙蔽了眼睛，再加上服用了大量改变情绪的魔药，他现在简直是一个教科书式的病例。

 

“拜托了，Malfoy。”Weasley说，“如果他嘴里的鬼话传到了《预言家日报》那里，他会很惨的。更不用提Romilda就该知道上哪儿来把他拐跑了。”

 

Draco耸耸肩说：“是吗，既然她自己会主动找上门来，傲罗不就能顺手抓走一个罪犯了吗。老实说，我看不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Weasley眯着眼睛，目光严厉到让Draco忘记了他在霍格沃茨时动辄大惊小怪的模样了，“听着，我知道你们俩现在是好朋友——”

 

Draco感到一丝温暖，“就因为我们没有一见面就下咒，Weasley——”

 

Weasley翻了个白眼，“哦，得了吧。我们都知道他不想写报告的时候就会躲在你这里。我知道这对他很重要——呃——”Weasley瞥了Harry一眼，“当他变回自己的时候。”

 

Harry看着Draco，像是才注意到他站在那儿。“你好呀。”他说，“你知道该去哪里找Romilda吗？”

 

“行。”Draco不爽地说道，“行！但你欠我的。”

 

“我以为来这里有治疗的理由就够了，给。”他说，把Harry的山楂木魔杖交给Draco，“我想如果病人没有武器，可能更容易控制住他。”

 

“哦，我敢肯定他现在人畜无害。”Draco说，看着Harry盯着Draco书架上的书脊，仿佛它们是用古希腊文写的一样。Weasley溜出办公室，Harry试图跟他一起逃走，却发现门砰的一声甩在了他脸上。Draco抽出魔杖，用咒语锁门。Harry尝试着拧了几下门把手，像是忘记了无杖魔法的存在。

 

“Malfoy。”Harry最终放弃，不听使唤的双脚踉跄了一下，“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该去哪里找Romilda吗？你还记得Romilda的，对吧？”他说，脑袋因为相思病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语速，“你知道——她和我们一起在霍格沃茨上过学。就是那个有着美丽卷发和不可思议的棕色眼睛的女孩？”

 

“我看她的作案手法从那时起就没怎么变过。”Draco嘀咕道。他把Harry驱赶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打开解药的瓶塞，“把这个喝了，我就告诉你。”

 

Harry研究了药瓶不到一秒钟，就把液体灌进嘴里，“她在哪里？我得——”

 

“梅林，这些魔药的暗示能力太不真实了。”Draco自言自语道。看到Harry如此脆弱又痴迷真是不可思议，至少为他深夜值班提供了一些乐子。

 

“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她。”Harry被Draco推到办公桌的座位上，说道，“你有过这种感觉吗？你就是无法停止想一个人？”他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窝进Draco的椅子里，“我得去见她。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弥补。等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说，“你为什么让我坐在你的办公桌前？你从不让我坐在你的办公桌前。”

 

“特殊情况。”Draco说，看着Harry脸上新显露的傻气，终是没有忍住微笑，“现在除了爱上Romilda Vane以外，你感觉怎么样？想吐吗？头疼不疼？我看你的头发还没有变成粉红色。”

 

“我感觉比以前好多了。”Harry倦怠地说，“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会更好。你知道的。Romilda。”

 

Draco嗤之以鼻，把手背贴在Harry的额头上，显然没有发烧。Harry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他问。

 

“没什么。”Draco无辜地说，“只是我个人觉得你是gay。”

 

Harry迟缓地眨了眨眼，“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很可能是因为你告诉我你是gay。”

 

“她不一样。”Harry说，但声音已经平静下来，惊慌失措地眯起眼睛，“不，我是说——我想我只是太爱她了——”

 

“当然，当然。”Draco说，“发现你是双性恋永远不晚。”

 

他握住Harry的手腕，两根手指按着柔软的皮肤。Harry的目光追随着Draco的手指，接着抬头与他对视。“你在做什么？”他低声问道。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迟钝，带着意识逐渐清醒的疲惫。

 

“魔药引发的相思病会加快心跳速率。”Draco说，瞥了一眼怀表，数着他的心跳，发现Harry的脉搏在变缓，“也就是说，我想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回你自己——”

 

Harry突然把手缩回去。Draco一眼便看出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锐利，并疑惑地眯起了眼睛，兴许还有一丝尴尬。当Harry开口说话时，迷糊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通常在下达DMLE的命令时保持的严肃口吻。

 

“我在这里做什么？”他问。他在Draco的椅子上微微向后靠去，用手揉着太阳穴，“还有——操！我怎么感觉我的头痛得快炸了？”

 

“哦，天哪，你回来了。”Draco语气平平，“我想你有什么问题最好去找Weasley，或者Romilda Vane。”

 

Harry一脸茫然地看着Draco把他的魔杖递了过来，“我怎么觉得你又把我从死线上救了回来？”

 

“哦，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Draco说，“不过，你要是不从我办公室离开可能真的会死得很惨。今晚我想睡个好觉。”

 

“好吧。”Harry说，“嗯，呃——那么，谢谢。”

 

Harry站起来，停顿一下，欲言又止地望向Draco。他无声地点点头，把魔杖揣进兜里，溜出了Draco的办公室。在他离开的那一刻，Draco发出了几周以来最长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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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还没过完，Harry就又回到了Draco的办公室。这一次，他被三楼飞路事务所的接待员迷得神魂颠倒。

 

“老实说，我不知道那个变态在想什么。”Weasley在午餐休息时，把一个迷离恍惚的Harry推进Draco的办公室，“不过这也不是Harry的蛋糕瘾第一次给他找麻烦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Weasley。”Draco叹了口气。

 

“再次感谢，伙计！”Weasley朝后面喊道，消失在走廊里。

 

“真他妈见鬼了！”Harry说，瞪圆了眼睛，眼里闪烁着痴迷的星星，“他亲了我。他妈的他亲了我！”他喘息道，手指拂过嘴唇，眼神呆愣愣的。他抬头看向Draco，“我想我现在可以幸福地死去了。我不敢相信他——”

 

“那会是谁呢？”Draco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另一瓶解药。

 

“嗯……”Harry说着，一屁股坐在Draco的桌子上，“我不太清楚他的名字，不过——嗯，知道他是我一生的挚爱还不够吗？”

 

Draco冷哼一声，“当然够了。”

 

他打开瓶塞递给Harry，Harry警惕地瞟了一眼，“这是什么？”

 

“呃。”Draco叹了口气说，“这是一种药水，能让你记住你可爱男友的名字。”

 

Harry的眼睛眯了一下，“药水没这功能。”

 

“你确定？”Draco说着，不怀好意地凑近他，“你不想知道吗？”

 

就这么简单。Harry把药水一口吞了下去，对嘴里的味道微微做了个鬼脸，眨了几下眼睛。“不，你看，我跟你说了没有用的。”他说，“也许是Connor。或者Rupert。或者——也许是Steven？是Steven吗？”

 

Harry从椅子上跳下来，像只紧张兮兮的猫一样在Draco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Draco坐在Harry刚刚霸占的座位上，看着他在地毯上沿着“Z”字走来走去。“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Harry说，“Ron说傲罗只是把他带走做个背景调查，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想是永远！我想我们会结婚。我们当然要结婚了！”

 

“希望他跟了你姓，这样你就不用记住他的名字了。”Draco说。

 

Harry一只手捂着胸口，仰头对天花板叹了口气。他的情绪总是来势汹汹——他的愤怒更炽烈，他的喜悦更有感染力。Draco从未见过他坠入爱河的样子，尽管他知道这是人为的，但他的爱意还是溢满了整个房间，不知何故，Draco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发酸。

 

“哦，Draco。”Harry坐在办公桌上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爱上某个人。我甚至无法解释。”他又发出一声如梦似幻的喟叹，睫毛因浓浓的情意而颤动，然后目光转向Draco，“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Draco微微向后退了退。显然，相思病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完全不尊重个人界限，“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从来没有过你现在的感觉。”

 

“有一天你一定要亲身体验一下。”Harry说着，进一步靠近他，“简直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感觉既困惑又疯狂，让人难以抗拒，但——这就是一切，Draco。”

 

“是啊。”Draco冷哼一声，“我觉得不应该是这种感觉。”

 

Harry闹起了情绪，“你怎么知道？”

 

Draco看到Harry的眼睛里闪烁着孩子气的恼怒，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毫无疑问，全伦敦的巫师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男人多看他们一眼。那个接待员可能认为，为了得到一个亲吻他的机会，失去工作的代价完全可以接受。

 

“你说得没错。”Draco说，“我不可能会知道。”他握住Harry的手腕，把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感觉到他的脉搏在他手下从激烈到逐渐恢复正常。

 

Harry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凝视着Draco贴在他皮肤上的手指，随后他微微张开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操。”这便是他说的一切。

 

“欢迎回来。”Draco说，推了一下桌子，忽然想尽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我不是想谴责受害者，但这段时间你可能要在吃喝方面多加小心。”

 

Harry的手习惯性地伸向自己的头发，胡乱地抓了抓，眼神慢慢变得清澈起来，“原谅我觉得魔法部食堂是个安全的地方。操，你有什么办法——”

 

“干了它。”Draco说，递给他一瓶头痛药水，他知道Harry会需要这个。

 

Harry把药水一口气灌进嘴里，仿佛那是撒哈拉沙漠里一杯清凉的甘泉。“谢谢。”他喃喃地说，刻意避开视线不看Draco，“抱歉让你看到我这样。”

 

“你道什么歉？”Draco说，“这可比神奇动物部门传开的五彩龙痘病例要有趣多了。”

 

Harry终于对上他的目光，哼了一声，“我想我是在用我的尊严为这些服务买单。我可以——嗯，我可以请你喝一杯什么的感谢你。”

 

“天哪，Harry。”Draco厉声道，“你不长记性的吗？在这些魔药消失之前，你不用考虑去酒吧请我喝酒来感谢我。”

 

“好吧。”Harry说，“嘿，我说了什么傻话吗？”

 

Draco得意地笑了，“你放心，我保证你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胡言乱语，我全都记在心里了。”

 

Harry勾起一边的嘴角。“也没指望别的。”他说，尽管脸微微有些泛红。他最后向Draco点了点头，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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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通常每周会在Draco的办公室出现一两次。通常都是打着DMLE例行检查的幌子，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Draco的办公室是魔法部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让他藏身的地方，不用被人纠缠案件或索要好处。Draco一直告诉自己Harry的来访毫无意义，他们的谈话通常是关于魔法部的最新八卦、Harry最近的任务，或者是Draco桌上那些有趣又离奇的病例，只是因为他们俩想让一周的工作过得更快一点。直到Harry在过去两次中了爱情魔药之后不再来找他，Draco才意识到这对他一周的节奏有多大的影响，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找谁聊有知觉的病毒和让受害者长出倒刺猫尾巴的新诅咒。

 

当Harry在下一周踏进他的办公室时，Draco认为他可能终于克服了自尊心——直到Weasley从他身后走了进来。Draco正在纳闷到底有多少人胆大到敢用爱情魔药袭击Harry Potter的时候，Harry就一个转身，把胳膊搭在Weasley的肩膀上。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Harry嘟哝道，声音小到Draco听不见，“我以为我们要去你那儿。”

 

Draco还没忍住就爆笑起来。Weasley狠狠瞪了他一眼。

 

“别他妈这么看着我。”Weasley对笑得前仰后合的Draco说，“都是他的主意。”

 

Draco抹了一把眼泪，“真是彻底疯了，这就说得通了。”

 

Weasley把Harry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扒拉开，惹来Harry一声幼稚的抱怨。“好吧，说真的，是他和Robards。”Weasley说，“所有这些魔药还在流通，Robards认为成为所有人目标的Harry会给工作带来负担。他们觉得让Harry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练习很有帮助，看看他能不能自己挣脱魔药的束缚。”

 

“挣脱什么？”Harry说。“等等——”他说，发出一声哽咽，“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他妈的见鬼。”Draco一时气哽，试图用手掩盖另一阵笑声，但没有成功。

 

“总之，他显然没有通过考验，老实说他有点烦人。”Weasley说，“我还有堆成山的报告要赶，有他挂在我肩膀上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要一起生几个孩子，我实在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

 

“六个。”Harry说，并没有针对哪一个人，“一个叫Lily的女孩，一个叫James的男孩，一个叫——”

 

“你知道吗，我可以给你点解药让你走人。”Draco开始说。

 

“谢了，伙计。”Weasley说。他把Harry轻轻推向Draco的办公桌，急忙在Harry反对之前夺门而出。

 

Harry茫然不解地发出几乎像啜泣的声音，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紧盯着门口，“他去哪了？”

 

这一切都太荒唐、太不真实了，但Harry声音里脆弱的温柔让Draco心脏一紧。“他会回来的。”他说着，把手搭在Harry的肩膀上，把他带到办公室角落的扶手椅上，那是他中午来访时经常坐的地方。“你知道吗，人们常说：距离可以让两颗心充满更多的爱。”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Harry发着牢骚，“我心里已经有很多的爱了。”他狐疑地低头看着Draco塞到他手里的一小瓶解药，“这是干什么用的？”

 

“哦，我不知道。”Draco不耐烦地回答，“这会让Weasley更爱你。”

 

“我不懂。”Harry将信将疑地盯着它，“你知道吗，使用爱情魔药是相当不道德的。”

 

“你有脸说。”Draco喃喃自语，“但他说他想让你喝下。”

 

“好吧，如果Ron想要我喝，那么——”Harry说。他把药水倒进嘴里，像是喝了一小杯烈酒一样，苦涩的味道立刻让他龇牙咧嘴。

 

“所以，这次是Ron？”Draco蹲在Harry身边，上下扫视着他，观察副作用。

 

“哦，真是太明显了！”Harry梦呓般地说，双眼呆滞地望着面前的虚空，脸上又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还能有谁？我想一直都是Ron。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点。”

 

“意识到这点。”Draco轻声重复。

 

“是啊。”Harry说，“意识到我已经爱上他好多年了。”

 

Draco心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你是说你——你在今天之前就已经爱上他了。”

 

“对啊，当然了。”Harry说，但皱起眉陷入了沉思，“嗯……我不太确定。但我想我一定是的，对吗？不可能一下子就发生了，对吧？”

 

无论如何，Harry可能已经暗恋谁很多年真的与他无关。“我想对你来说，没有什么不是一下子发生的。”Draco低声说。

 

Harry低头注视着他，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他毫不掩饰地打量着Draco，头歪向一边。Draco跪在地上，突然感到不自在。“你感觉怎么样？”他问，如果能让Harry不再那样盯着他看的话。

 

“嗯……很困惑。”Harry口齿清晰了一点，仿佛还停留在嗑药和清醒之间。“是啊，爱会让人感到困惑，不是吗？”他补充道，咬着大拇指若有所思。“不，该死的这太奇怪了——认识一个人这么久，突然……意识到你们注定要在一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Draco不确定是否是因为相思病才让Harry的眼神变得如此——他在扫视Draco的脸时，眼神是如此强烈，欲望是如此炽热。不过，Draco知道的是他无法忍受这种眼神太久。“我想我不知道。”他呢喃道，

 

Harry终于移开目光。Draco吸了一口气。“好吧。”Harry说，“是啊，我……”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他把脑袋埋进手里。

 

Draco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那里放着一瓶专为此刻准备的头痛药水。他转过身，看到Harry的眼神依旧迷离，看来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或者说他不可能清醒，因为如果他恢复了神志，就不会这样看着Draco了。

 

“你爱过谁吗？”Harry小声地问道，似乎舌头上的话语沉重无比。

 

Draco犹豫了一下，“天，你问得太私人了。”

 

“对不起。”Harry呆滞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Draco看着Harry慢慢恢复往日的神情。他用疲惫的目光扫了一眼Draco的办公室，然后抬起头看向Draco。“该死。”他说，没有了之前飘忽不定的语气，“我猜进展不太顺利。”

 

“一定对你的自尊心打击很大。”Draco不留情面地说，“可以抵抗夺魂咒，却挣脱不了冒牌的爱情魔药。”

 

Harry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谢谢。”他说，接过Draco递来的头痛药水，虽然他并没有喝。“Ron不应该送我来这里。”

 

Draco摇了摇头，“我不介意。”

 

“是的，我知道。”Harry说，一侧嘴角勾起半分微笑，“就是有点丢脸。”

 

“相信我。”Draco说，“你做过比向Ronald Weasley表白他是你一生挚爱更丢脸的事。”

 

“操。”Harry笑着说，“那么糟糕？”

 

“全世界都被你说服了。”

 

Harry拧着眉头，“我觉得Ron是个很好的试验对象，因为我很确定我对他没有真感情。”他说，“但这东西比我想的要厉害。”

 

Draco双手交叉，背靠着办公桌，“你绝对骗过了我。”

 

“不是的。”Harry说，眉毛一挑，“不，不是那样的——他就像我哥一样。”他对那种想法夸张地做了个厌恶的表情，然后对Draco扬起眉毛，“你真的认为——？”

 

Draco突然觉得自己很蠢，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这不关我的事。”他说，“不过说到正事，如果你在我办公室里做完了试验，我很乐意回去忙我自己的事。”

 

“哦。”Harry说，看起来有点受伤，“好的。你——呃。没什么，好的。”他转向门口，“我不打扰你了。”

 

“Harry。”Draco说，

 

Harry转过身，之前他的眼神还那般空洞，现在却充满了浓烈的期待，几乎令人难以置信。“怎么了？”

 

Draco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他不确定自己打算说什么。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决定：“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再喝自己没有准备的东西了。”

 

Harry轻声笑了。“是啊。”他说，“你说得没错。”他走进走廊，关上身后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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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Harry采取了什么预防措施来防止自己被灌下爱情药水，这两周以来似乎效果显著，在此期间，他在Draco办公室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甚至有点多此一举。有一次，他顺路去让Draco签收通常由魔法部快递过来的文件。还有一次，他肩膀上的伤口给他的傲罗长袍染上了更深的红色。

 

“真有趣。”Draco看着Harry把长袍拉到肩上露出光裸的肌肤好让他给自己治疗伤口，“我以为DMLE在治疗咒语的基础知识方面把你们教得很好。我觉得六年级的学生也能治好这些伤口。”他指出，并没有提到有一整个医疗翼的医疗师会很乐意偷看Harry Potter裸露的躯体。

 

“是啊。”Harry说，把手平放在长袍上，长袍微微闪烁着，血迹被魔法清理干净，“还真没想到。”他站起来，嘴唇微张，愣了片刻，然后颔首。Draco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着Harry消失在狭窄的走廊里，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次是Granger把他送到Draco的办公室，他立刻就知道Harry又一次突破了自己：Granger很少踏足魔法部。“哦，很好。”她拉着Harry的手说，“Ron说你会在这里。”

 

“我确实在这里工作。”Draco说，扫了一眼Harry精神不振的迷糊样子，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至少，在我没被要求带小孩的时候。”

 

“我很乐意亲自照顾他。”Granger不耐烦地说，“我只需要解药。”

 

“我们要照顾谁？”Harry问。他转向Granger，“Rami还在楼下吗？”

 

Draco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名字。等他想起来时，心脏一阵绞痛。“老实说，让这家伙这几个月不要喝可疑的饮料很难吗？”

 

Granger用脚把门关上，双臂交叉。“我们都知道Harry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她厉声说，“但我很难说Rami是可疑的！”

 

“Rami没什么可疑的。”Harry愤愤不平地说，“Rami是——Rami在哪里？！我们结婚了吗？”

 

Draco的目光投向Granger，Granger防备地举起了手。“好吧，是的，显然Rami比我想象的更可疑。”她说，“你到底要不要给我解药？”

 

Draco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把他留下。”他说，“最好由专业医生来监护他。”

 

“Malfoy。”Granger不屑一顾，“我认为我有能力看管他直到他清醒过来。”

 

“Harry。”Draco说，看着Harry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瞪圆了眼睛，就像一只兴奋的狗狗一样。“我会把你带回Rami身边，但前提是Granger必须离开。”

 

“说真的！”Granger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Harry转向她。“我真的很想见他，’Mione。他是我一生的挚爱。”

 

“行。”Granger不满地说道。她捏了捏Harry的胳膊。“等你结束了再来我这儿，好吗？梅林。”她叹了口气，拂去他眼角的头发。“你总是出事。”

 

“我会告诉他的。”Draco耐心地说，“如果他还记得你说的话，我会很惊讶。”

 

Granger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谢了，Draco。”她说着，把极易受暗示的Harry引到扶手椅上，然后转身离开。

 

Draco听着Granger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走到Harry身边，Harry似乎快要在扶手椅上睡着了。“所以，今天对你来说是个大日子，对吗？”

 

Harry一下子精神抖擞。“是的。”他说，“Rami和我结婚了。好吧，至少我觉得我们结婚了。就在我们准备签字的时候，Ron和Hermione出现了，一直在大喊大叫。”他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可能是因为他们太高兴了吧。”

 

“哦，我很肯定他们当时要高兴疯了。”Draco温和地说。

 

“这太明显了。”Harry说，“我们一直都很般配。他那么迷人，那么聪明，身材又好得离谱。”他像只精力充沛的小狗一样冲Draco使劲点头。“他对我来说是完美的。我们在一起很完美。”

 

“这听起来很浪漫。”Draco冷淡地说，“虽然我记得你们两个前段时间分手了。”

 

Harry眨了眨眼睛。“是的。”他说，“我想我们的确分手了，他……”

 

Draco从桌子上拿起最后一瓶解药递给Harry，Harry坐在那里冥思苦想。

 

“他劈腿了。”他小声说，“他说他在外面和红隼玩。实际上，他劈腿了很多次！”

 

看着Harry低垂的狗狗眼，Draco强迫自己忽略心口的异样疼痛。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在观察Harry的眼睛——瞳孔并不比平时扩散，绿色的眼眸晶莹剔透。就像Harry自己在抵抗魔药一样，这并不奇怪。毕竟他是Harry。

 

“这的确是一件丑事。”Draco说，“当然，《预言家日报》大肆报道了一番，但你在报道出来的时候，比平时更暴躁了。”

 

“嘿！”Harry轻轻地说。

 

“别担心。”Draco轻拍着他的膝盖，“你不会记得这次谈话。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不会记得我告诉过你，他根本配不上你。”

 

Harry凝视着Draco许久，久到Draco差点后退一步，仿佛Harry会从椅子上跳起来似的。“不。”Harry终于开口，用力眨了眨眼睛。“我没有。我对他来说是完美的。他对我来说是完美的。我们相爱了。”

 

“他真幸运。”Draco喃喃自语，打开解药的瓶塞。他无视Harry的抗议，捏住他的下巴，把药水轻轻倒进他的嘴里。

 

“梅林，真难喝。”Harry说，伸出舌头，“我做了什么要受这种惩罚？”

 

“我猜是对你完全无法抗拒魔药的惩罚吧。”Draco叹了口气。

 

Harry的脑袋歪在一边，“你把我照顾得真好。”

 

Draco沉吟一番，警惕地看着他，“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是的，我知道。”Harry说，声若蚊蝇，似乎完全没有精力说话，“我只是……”

 

他的声音断开，像是忘了自己起了个话头。尽管他注意力涣散，迷迷糊糊，但Draco越来越喜欢这个温顺、易摆弄的Harry了——魔药放大了他的真诚和冲动。他握住Harry的手腕，停顿了一下，转而把手伸向他下颌下柔软的皮肤，他的脉搏在Draco的指腹下剧烈跳动。Harry在他的触摸下身体一颤，

 

“你在做什么？”

 

“嘘。”Draco说，他数着心跳，低头盯着怀表，但他能感觉到Harry的目光一直逗留在他身上。“好了。”他把手抽离，“你随时都会回来。”

 

“回来。”Harry梦呓般地说，“Rami……”他的声音渐渐减弱。他的眼神变得恍惚，然后睁大眼睛，又扑闪着闭了起来，把头垂回扶手椅上。

 

“他妈的！”

 

“见到我别这么高兴。”Draco笑着说。

 

“那该死的——！”Harry开口，顿时站了起来，“那个肮脏阴险的小——”

 

“好了，好了。”Draco说。他把手搭在Harry的肩膀上，引导他回到座位上，Harry喘着粗气，好像刚刚险胜了一场决斗。“我相信你的朋友和魔法部都在照顾你的未婚夫。如果你再不放轻松，就真的需要我给你看病了。”

 

“我他妈是个白痴，居然相信他。”Harry痛苦地说。

 

“不。”Draco说，“他那样对你才真他妈的是个白痴。”

 

Harry的呼吸平稳下来。他的目光落在Draco身上，虽然他已经不再受魔药影响，但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在跟谁说话。“谢谢。”Harry说，用手捋了捋头发。“天哪，我告诉自己下次来这里一定要——”他瞪大了眼睛，中断了自己的话。“抱歉。”他说，“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Draco端详着他。“更强的剂量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排出体外。”他说。“如果魔药差带你让你走上婚礼红毯的话，我猜他用了双倍剂量。”

 

“差点什么？！”

 

“你得让Granger和Weasley给你讲讲经过。”Draco说，“我没有亲眼看到。”

 

Harry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想你一定很失望。”

 

“那当然。”Draco说，“我冥想盆里收藏了不少‘HarryPotter最尴尬时刻’的记忆，那将是一个很好的存货。”

 

“操。”Harry说，又站了起来。“谢谢你，Draco。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嗯，显然有点必要。”Draco说，“毕竟这是我的工作。”

 

“对。”Harry说，脸色一沉。然后他又变成了最近Draco经常看到的那个尴尬又不自在的模样，完全不像几分钟前还在这里相思成疾的Harry。

 

“但我还是很乐意这么做。”Draco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如果是为了看到Harry再次露出笑容，那就够了。

 

“所以，”Draco说，“你想在破釜酒吧请我喝一杯来报答我吗？”

 

Harry眨了眨眼睛。“哦，”他说，挪了挪脚，笑容蔓延到整张脸上，“是啊。当然了。其实我在想——”

 

Draco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看在上帝的份上，Harry，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这些魔药流出街头之前，不准喝任何你自己没准备的东西。”

 

Harry的眉头拧成一团，然后他笑了。“好吧。”他说，“魔药一清除干净，我就约你出去。”

 

Draco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发现一时间很难把气息吐出来，“知道你们傲罗部门的德行，看来要等一两年了。”

 

Harry笑了，虽然不像他相思病的笑声那样迷糊或梦幻，但有同样悦耳的旋律。“对。”他说，“我得拿鞭子赶他们干活了。现在，原谅我先走一步。”他说，拳头紧握，“我想我需要和我的前任聊几句。”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即又探出头来，用手指着Draco。“三个星期。”他说，“最多三个星期。给我空个时间。”

 

Draco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发现Harry看他的眼神瞬间过于强烈，让他无法与他对上目光。“我会给你清空我的日程。”他对着地板说，

 

Harry咧嘴一笑，点点头，然后走了。Draco的手指擅自伸到自己的脖子上，发现自己的脉搏在手下怦然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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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下一次在医疗翼亮相，不是由他的朋友而是由一位年轻的医务人员陪同。她紧张的眼神立刻告诉Draco，有比他正在治疗的缄默人的腮腺炎更紧急的事情。

 

“是Harry Potter，先生。”她说，“他们刚把他带到了私人病房。”

 

当Draco走进病房时，Harry床边的治疗师向他点了点头。他的长袍袖子被撕开了，头发比平时更凌乱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相思病的光泽。

 

“只是轻伤，没有严重魔法疾病的迹象。”Harry在床上无精打采地动来动去，治疗师对Draco说，“傲罗长要求你亲自为他治疗。似乎是《预言家日报》的一个记者在执行任务前，为了得到独家新闻，给他偷偷下了一种翻倒巷的爱情魔药。”她啧了几下，低头看着Harry。“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是忙着幻想爱情，没注意到向他袭来的诅咒。幸好只是擦伤。”

 

“哦，是Draco！”Harry站在床上雀跃地说，“Draco，你肯定不会相信，我遇到了全世界最棒的人——”

 

“我可以相信。”Draco说，并向治疗师点头，“这里交给我。”

 

治疗师带上了身后的门。Harry磨蹭着坐了起来。“我也许应该给他寄封猫头鹰信，你觉得呢？”他说，“让他知道我在医疗翼。我——”他瑟缩了一下，重心压到了他的手臂上，Draco轻轻地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引导他坐好。

 

“我们来看看。”Draco说，抓住Harry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拉到跟前。一条长长的裂口沿着他的前臂一直延伸到手掌中间。如果Harry还感到疼痛，那也被梦幻的感觉蒙蔽了。“好了。”他把魔杖沿着手臂向下滑去，嘴里念着咒语，伤口像拉链一样合上了。“通常你来这里情况会更糟糕。这种伤甚至不会留下疤痕。”

 

Harry长呼一口气，治疗咒语穿过他的手臂，最后在他手掌柔软的皮肤上轻微停留了一下。Draco瞥了他一眼，本以为那双空洞的眼睛会漫无目的地看着什么，却发现Harry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给他疗伤。

 

“这种时候你通常话更多。”

 

“什么时候？”Harry问。

 

Draco迟疑了。“我不知道。”他说，“我想，陷入爱情的时候。”

 

Harry垂下眼睛，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他说，“我想我是。”

 

“好吧。”Draco把魔杖放进口袋里说，“我可以给你一些止痛药，但恐怕你已经把我的解药用光了，所以你得像一般人一样等它自然消退。”他看了眼怀表，“我估计还有三十分钟左右。”

 

“爱情魔药？”Harry茫然地说，“这就是为什么——不，Raphael不会那么做的。”他的眼睛兴奋地瞪大了，猛地抬起来和Draco对视，“我一出院，他就会约我出去吃饭，你知道吗。他告诉我了。虽然我告诉他我不能去，因为今晚我想——”他的声音缓缓减弱，“我本来要和……”

 

“是吗，他听起来是个讨喜的人，肯定不会为了得到一个好头条而利用别人的信任。”Draco不咸不淡地说。

 

“他很聪明。”Harry说，“他好得不可思议！”

 

“Raphael。”Draco重复道，“你说他姓什么来着？”

 

“我——”Harry犹豫了一下。“好吧，我想我还没问过——”

 

Draco沉吟一声，“他来自哪里？”

 

Harry摇了摇头，“我肯定有时间去打听……”

 

“嗯，看来你已经尽力了。”Draco轻声笑了一下，“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Harry又一反常态陷入了沉默，不过他那琉璃般的眼神还是没变。“那好吧。”Draco说，拍了拍手，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既然《预言家日报》已经知道了，我会派一个医疗巫师来监护——”

 

“你想要我那样吗？”Harry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反常态的安静和犹疑。

 

Draco转过身，“想要什么？”

 

“爱上他。”Harry喃喃地说。

 

看到他这个样子，看到他迷茫脆弱的一面浮出水面，尽管可能有误导的成分在，他的心还是狠狠地揪了起来，几乎让他不堪忍受。他的状态会传染人。这是唯一能解释Draco产生这种感觉的理由，仿佛他平日里的沉着冷静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心脏的紧绷和喉咙里的堵塞。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乎你爱上了谁。”Draco终于听到自己开口，“这跟我没关系。”

 

Harry眨了眨眼睛，“当然没有。”

 

“反正不重要。”他说，“就算我在乎，也不重要了。”他顿了顿，凝望着Harry空洞的眼神，“就算我在乎，你也不会记得的。”

 

Harry眨了眨眼睛，闭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我会不记得？”

 

Harry的头发在后面翘了起来。他的长袍又皱又破，魔药的作用让人无法把目光从他眼睛上移开，他眼神里的情绪毫无保留，野性十足。Draco被一种熟悉的欲望所冲击，想抓着Harry的肩膀晃醒他，而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有时，Draco会想：你怎么总是跑到我的医疗翼来？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让我不用再为你担心？你知道你也会死的吗？但最近，他想说的更接近于：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每周爱上不同的人？

 

“你在生我的气。”Harry说，打断了Draco的思绪。他的声音里有一种Draco从未听过的闷闷不乐。“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Draco又走回Harry的床边，Harry慢慢地坐了起来。“我没有生你的气。”Draco说，懒得去探究这是否是真的。

 

这是一个新版本的相思成疾的Harry——同样的茫然，不过显然没有那么专注于当前的感情对象。Draco移开目光，拉着Harry的手，找到了他手腕上的脉搏。脉搏跳得很快，他甚至都不用看怀表就知道脉搏在相思病的高强度范围内。

 

Harry的目光落在Draco检查他脉搏的手上。他攥紧了拳头。“你总是生我的气。”他嘟哝道，像是在试图自己弄清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办了。”Draco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

 

Draco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不好说。”他回答，“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想明白。”

 

“哦。”Harry说。声音如此轻柔又悲伤，与他从Harry口中听到的任何声音都不一样。Draco咬着嘴唇内侧。

 

“也许我有点厌倦了。”Draco说，也许是因为Harry无论如何都不会记得，“厌倦看到一个相思成疾的Harry Potter。”他瞥了一眼Harry琉璃似的眼睛，“也许我有点厌倦了你所有沉醉和心动的眼神，还有——”厌倦了看着你爱上别人。Draco摇了摇头，“算了。”

 

“不是故意的。”Harry说。他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眉头却拧得很紧，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不大谈特谈他的新欢。“我在努力。”

 

在Draco的触摸下，Harry的脉搏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Draco把手抽走，这才意识到他的手指还停留在Harry的手腕上。

 

“梅林啊。”Draco嘀咕道，“你感觉还好吗？你的心跳……”测量心率有更准确的方法，但Draco还是用两根手指按住了Harry的脖子。Harry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不到一秒钟，Draco就找到了Harry的脉搏。在他的触摸下，跳动得像猫的脉搏一样快，速度愈发急促，直到——

 

Harry握着Draco的手，手掌温暖、有力且坚定。他的心跳稳定下来，节奏缓缓放缓，变得有规律。Draco意识到自己忘了呼吸。他抬头看向Harry，发现他的眼睛正凝望着自己，清澈见底。

 

“嗨。”Harry说。

 

“你挣脱了。”Draco结巴道，“你挣脱了魔药。你怎么——”

 

Harry握住Draco按在自己脖子上的上，这意味着Draco可以感受到他的脉搏再次加快，虽然只有一点，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揪住Draco长袍的衣领，把他拉进一个疯狂的吻中，尽管短暂且笨拙，但如饥似渴，几乎要在唇上留下痕迹。

 

Draco后退开来。Harry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游离。Draco的思绪就像一群杂乱无章的丘比特之箭，在他的大脑里四处飞射。“操！”他疯狂地说，“操。”

 

Harry的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很关切，“什么？”

 

Draco打量着他——眼神清澈，脉搏平稳，然而——“我不知道。”他喃喃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他把手指按在嘴唇上，一半是惊叹，一半是想捕捉唇上可能残留的余温。“我得告诉Robards。这可能是灾难性的。”

 

“Draco。”Harry说，把双腿甩到床边，“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得好像你没多少责任似的。”Draco嘲笑道，呼吸短促，嘴唇仍然温暖，“如果这些爱情魔药强大到能让你随随便便爱上任何人，那可能是灾难性的。”

 

Harry的笑声打断了他，他笑得很大声，带着一丝疯狂。“Draco。”他说，声音坚定不移，“我没有害相思病，好吧。”他搓了一把脸，“现在没有了。”

 

Draco口干舌燥，“你没有？”

 

“嗯，说实话，我觉得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了。”Harry说，“只是不是因为魔药。”

 

轮到Draco心跳加快了。他耳边的心跳声如此响亮，吞没了他任何的想法，他只能愣愣地看着Harry看他的眼神——

 

Harry蹙着眉头，“听着，如果我越界了，我很抱歉。”他的脸颊因为刚刚一吻泛着红晕，流露出Draco没有见过的羞怯。

 

“没有。”Draco强迫自己开口，“你没有。”

 

Harry试探性地对他微笑，显得不知所措，“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因为——Harry。”Draco厉声道，“亲吻病人违反了大约十五条行为准则，你现在让我很难办。”

 

Harry猛地站起来。这一次的吻不再仓促，Harry温暖的手地搭在Draco的腰上，他的嘴唇柔软而好奇，就像Draco一直想象的那样温柔。他突然抽身，Draco隐约觉得如果不是Harry的手支撑着他，他可能会摔倒在地。

 

然后，Harry笑了。再一次。

 

“干什么？”Draco没好气地说。

 

“没什么。”Harry说，没有把手从他身上拿开，“你刚刚都迷糊了。”

 

Draco觉得自己脸红了，“哦，你肯定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Harry咧嘴一笑，搂着Draco的腰拉近自己，“轮到我看着你像个傻瓜了。”

 

Draco轻轻推了推Harry的肩膀。“你还没醒呢。”他说，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狂热，“等你醒了，你就会——”

 

“Draco。”Harry说，声音平和舒缓，“我想给每个给我下药的人发一张感谢卡。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Draco只能兀自笑着，“只要你之后立即给他们发法庭传票就行。”

 

“听着，”Harry说，声音低沉。“我在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绿色的眼睛又凝视着他，Harry的手也放回了他的腰上，这一切都令Draco无法很好地思考。“当然。”他小声说，“什么都可以。”

 

“我最近被告知不能喝任何我自己没有准备的东西。”他说，“但我今晚真的很想喝一杯。”

 

Draco哼了一声，“好吧，你很幸运，因为我恰好有一个最引以为傲的家庭酒吧。”

 

“我敢肯定这很可怕。”

 

“你会讨厌它的。”

 

其实，亲吻病人违反了十七条行为准则。但Draco还是义无反顾地亲吻了他的病人。当他远离时，那毫无保留的、如痴如醉的爱意在Harry的眼睛里满溢，令人不由得腿脚发软。

 

这一次，他的爱是真实的，完完全全地给了Dra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