𝐁𝐥𝐮𝐞𝐛𝐮𝐛𝐛𝐥𝐢𝐧𝐠

*AU

*灵魂伴侣丨灵魂印记

*授权翻译

*原作：Everything a Word Can Mean

  作者：OTPshipper98

  原址：AO3

 

简介：这个世界里，有魔法之人生来就会印有灵魂伴侣给他们起的爱称……而Harry胸前的词是他最讨厌的称呼又意味着什么呢？

Dursley一家从不承认，从不解释。这不过是他身上又一件奇怪且不正常的事。

 

Harry喜欢在洗澡时低头盯着它看，幻想着位于胸口上的“救世主”的千百种不同理由。印记黑如墨染，字母锋利的边缘逐渐褪成金色。他想象着自己像校图书馆最高书架上的漫画里的超人一样飞行——想象自己徒手阻止彗星撞击地球，从熊熊大火中解救出婴儿。

 

在他的白日梦里，他是否受伤从来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没人会这么做。

   

一天晚上，Hagrid重重地踏进了他的人生——字面意义，他给出了解释。他解释了Voldemort，魔法世界，他的父母。还有闪电形伤疤。

 

以及印记。

 

“这是灵魂印记。”他道，“每个巫师都有，代表你们在一起时，你的灵魂伴侣会给你取的爱称。”

 

“你有灵魂印记吗？”

 

Hagrid苦涩一笑：“没有，反正我唯一的真爱是神奇动物。”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仿佛要告诉Harry一个秘密，“你必须谨慎地选择分享你灵魂印记的人。”他道，“知道的人太多可能会有危险。尤其是你，Harry Potter。你得知道，有各种的……猜测。”

 

“噢。”Harry皱起眉头，“人们以为它是什么？”

 

“嗯，常见的那些，你知道的。亲爱的，宝贝……许多人声称那就是他们女儿最爱的词。你要是问我，我会说这让人毛骨悚然。”

 

Harry点点头：“你觉得是什么？”

 

“我吗？”Hagrid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自在，“是这样……我们把你送到你姨妈家的时候，Dumbledore没有告诉我，所以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努力不去想。”

 

“我可以告诉你。”Harry道。

 

“真的吗？”Hagrid神色一亮，“你——你不必这么做，但——”

 

Harry偷偷一笑，告诉了他。

 

他不明白Hagrid为什么要擦去几滴眼泪。

 

 

他第一次被人叫做救世主是在二年级的时候。医院的病房里，Ginny在他身边醒来，身边围着她的家人，她小声说出了它，连自己也没察觉。

 

Ron在她床的另一边不解地看了Harry一眼。

 

Ron的脚踝上整齐地纹着“白痴”一词。Harry知道Neville的屁股上写有“Schnuckums*”。把Ginny从密室里救出来时，他在她手腕上发现了“Flitterby*”。

 

*（Schnuckums：一个亲昵的表达，就像“嘿，亲爱的。”通常是男朋友/丈夫/伴侣或者女朋友/妻子/伴侣来描述他们的伴侣。）

*（Flitterby：飞蛾，神奇动物的一种。有一对发光的橙色翅膀，飞行时会发出特有的轻柔而有趣的嗡鸣，几乎像是笑声。）

 

他认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说这种词。不过，对任何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他是Ginny的灵魂伴侣都会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推断，于是Harry花了两年的时间说服自己他和Ginny是命中注定。

 

后来，他把Fleur的妹妹从湖里救了出来，她称他是救世主。

 

老实说，Ron那时早已被数不清的人叫过白痴，其中就包括McGonagall、Hooch、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和半数格兰芬多同学，因此Harry理性地判断即使不是你的灵魂伴侣，其他人也可以用灵魂伴侣的爱称呼唤你。

 

然而，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给Sirius寄去令自己愈感困惑的信，最后才得出结论，他喜欢和Ginny一起打魁地奇，但不喜欢和她牵手。

 

 

Ron回到了森林。Hermione眼袋厚重，眼泪几乎要涌出，她骂他是个白痴，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吻了他。

 

她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她的灵魂印记，但那天晚上，Harry发现她脚踝上齐整地纹着“亲爱的”一词。

 

如此，和Ron的灵魂印记是同一位置。

 

 

Harry撕下那页《预言家日报》，一点点将其撕碎，直到他的照片不再移动，直到头条——救世主重返霍格沃茨——在他手里变成碎渣。

 

他把碎屑扔进火里，想起他的父母。从他第一次走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以来，这似乎是他第一千次想知道这里是否是他母亲称他父亲是个“浑蛋”，他称她是“公主”的地方。

 

他一直没有机会问Sirius。他们只聊过一次灵魂伴侣，Sirius曾对Harry说不论有多少人用他胸前的话语称呼他，只要遇上对的人，他会知道的。Harry问Sirius是否有过这种感觉，Sirius摇了摇头，表情阴沉下来。

 

现在，Harry想知道Sirius是否真的明白他的意思。一切是否都是月露风云：听完Sirius的描述，他脑海里幻化出的那些默契、蝴蝶和烟火，还有他在世间命定的那人——一个称他为救世主的人。是否真的存在灵魂伴侣，亦或者这是否只是一个拙劣的玩笑，让他不至于觉得一生孤独，即使周围人潮汹涌。

 

战后，事情本应该好转。Harry猜想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身边的世界都在重新振作。就像他的两位好友紧紧依附互相扶持一样，城堡逐渐恢复成了以往那个温馨的家，当中的住民亦是如此。

 

Harry感觉自己在下坠。就好像他已遍体鳞伤，无药可治，他的伤口藏得太深，以至无人察觉。

 

也许这就是Malfoy吸引他的原因。

 

Malfoy，看上去死气沉沉，疲惫不堪，和Harry一样裹了满身的悲伤。Malfoy，在Harry身边默不作声坐了几个月，经过霍格沃茨长廊的几次干架和不眠之夜，他终于敞开心扉，告诉Harry他的人生不再有意义。

 

Malfoy，在学年结束几个月后接过Harry的围巾，翻了个白眼，嘴里咕哝一句“该死的救世主”。他开始不停地打喷嚏，穿着与十一月多变的天气不相称的衣服。

 

许久过后，Harry才注意到——或者承认——Draco说这个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Draco会用它挑剔Harry做的最平凡的事，随后获得一抹Harry的笑颜。这总能让他内心充满温暖。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Draco是第一个让他不再厌恶这个词的人。

 

 

不久，这个词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笑谈。不久，就带来手与手之间的触碰，秘密分享的恶作剧与共谋。不久，Draco就会在Harry把糖碗递给他时称他为救世主，Harry会把头埋进Draco的脖颈微笑，Draco则会靠近几分，让Harry暂时掩藏自己的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告诉Draco他的灵魂印记是救世主，他是第一个让他接受这个词的人。

 

他想要他。在他身边像呼吸一样容易。

 

好吧，也许他的确知道为什么，即使他努力不去想。

 

他害怕。他害怕一切都会结束——怕他是错的，Draco并不是他的命中注定。毕竟如果是真的，Harry不应该早就用某个俗气的名字呼唤他了吗？他们不应该早就提起它了吗？

 

“有人用你的灵魂印记叫过你吗？”一天晚上，Harry问。他们慵懒地躺在Harry简陋公寓里的沙发上，就像他们最近常做的那样看着毫无营养的节目，时不时回看电视。

 

他们从不谈论灵魂印记。合情合理。Harry知道的——在知道别人的印记后，便开始用其称呼对方这种事，感觉像是作弊。

 

然而，他的心从不肯放过他，不停地告诉他，他与Draco之间的一切随时会如风沙一般消散。

 

“很多。”Draco道，眼睛不自然地盯着电视。通常，他们看彼此的时间比屏幕还多，会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双腿纠缠在一起。

 

Harry知道，他只是想掩饰反应。

 

“我也是。”Harry也盯着屏幕，却没提起半分兴趣。他又看了看Draco，“有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Draco迎上Harry的目光，然后看了一眼时钟：“我该走了。”

 

那晚Harry睡得不是很好，沉浸在Draco离开的想法里，Draco肌肤上被人称呼的词语——一个Harry从来没有说过也永远不会想到说的词——被很多人呼唤过。如果Draco是Harry的命中注定，而Draco的命中注定另有其人呢？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电梯。Draco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摸索着钥匙，而Draco在他耳边喃喃道：“你真是个救世主，不是么？”

 

“你也真的喝醉了。”Harry说着推开门，“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整理沙发床。”

 

“和我一起睡。”

 

Harry慌张地语无伦次——Draco从椅子上危险地探出身子，想抓住他的外套，Harry把他拽了回去。“在这等着，”他有点喘不过气，接着消失进客厅里。

 

但当他回到厨房时，心提到嗓子眼，Draco的话还在他的脑海里回响，Draco已经不在那了。

 

Harry在卧室里找到了他，他坐在床上，蹙着眉试图解开衬衫扣子。他已经解开了一半，Harry大步走上前，尽管这副光景让他心中一阵荡漾。

 

“嘿，别——”他道。但Draco一发现Harry回来，就站了起来，朝后踉跄几步，使劲一扯衬衫衣领，仿佛要给Harry看——

 

“是的，我知道。真是可笑，不是么。”Draco道。尽管Harry看到的并无可笑之处，“你把我的灵魂印记分成了两半，然后成为了唯一一个让我的名字对我有意义的人。”他自嘲地笑笑。

 

Draco。

 

纹在轮廓分明的锁骨下方的“C”，被一道狰狞的伤疤一分为二，使得它几乎不复存在。

 

“我们……”Harry道，不敢说下去。

 

Draco不满地哼了一声，酒精加剧他的嘲讽：“别傻了，Potty。就因为你偶尔叫我的名字，才不代表我会说你漂亮屁股上印的愚蠢低俗的胡话——”

 

Harry扯了扯衬衫领口，推开敞着的牛仔夹克衫的衣襟，让Draco看清他锁骨下的那个词。

 

“不在我屁股上。”他低声道，而Draco正盯着他的胸膛。

 

过了一会儿，Draco摇摇头：“但，我、不——”

 

“你不认为那个词是我的灵魂印记？”Harry问，“欢迎来到我失望的世界。”

 

“我——”他又摇了摇头，上前几步，“这么叫你只是因为你……你开始叫我的名字，感觉非常……”Draco摸了摸Harry的胸膛，本意是温柔，但由于脚步不稳，最终闭着眼前倾身体，将重量全部压在了触碰Harry肌肤的手掌上，“我非常害怕，怕你会……你会发现。不可能是你。我——”Draco皱起眉头，仿佛痛苦，“不可能是你的，所以我只是——想了一个最荒谬的称呼，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现在你皮肤上的称呼，所以我才开始这么叫你，而不会是别的什么。”

 

Harry发出一声嘲弄，为他们的幸运，为他感到的如释重负。“真不错。”他低声道。Draco发出一声微弱的痛苦呻吟，把身子完全压到他身上，下巴搁上Harry肩头。

 

“这意味着我可以睡你的床了吗？”过了许久，他问道。

 

“你不会想要的。”Harry的嘴角几乎扯出一个痛苦的笑，带着满腹牢骚的Draco回到沙发上。

 

 

“嘿，你好啊。”Harry道。床上只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哝，Draco转过身来，他脱掉了工作服，却懒得穿上睡衣，眼睛迷迷瞪瞪的。“工作了一整天？”

 

“好像你不会自己想似的。”Draco小声道，尽管Harry很快就会知道，“嗯哼，等不及要退休了。”

 

Harry坐在床边，脱掉鞋子：“我可可怜怜的Draco。”他温柔地笑笑，用鼻尖蹭了蹭盖着床单的Draco的脖子。Draco瞬间抓过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上。“恐怕还得等几年。”

 

“嗯哼……”Draco重复一遍以作回答。他轻嗅着Harry的头发，

 

“要我做晚饭吗？”

 

“也许。”

 

“也许？”Harry反问，被逗笑。

 

“不及我想你陪我在床上躺一整晚。”Draco轻声道。

 

“有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Harry道，拿出手机。“披萨还是寿司？”

 

“寿司。”Draco贴得更近了些，然后皱起眉头，“把那条难看的牛仔裤脱了。”

 

“好的，好的，等一下。”Harry笑着被Draco拖进了被子里。他重新订购了他们最近的一份订单，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脱掉衣服，“给我一只脚。”

 

Draco在床上挪动了一下，一条腿搭在Harry胸前。当Harry开始为他按摩脚底时，他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脸上终于展露了一抹Harry最爱的笑。

 

“好的，我的救世主。”

 

Harry微笑着吻了吻Draco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