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授翻】一定要爱魁地奇（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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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他们四目相接，Harry在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他感到无地自容。想看我的皮礼士糖果盒吗？天哪，他刚刚真是这么说的？Harry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成千上万句其他的话——他本来可以说的——当即涌进了他的脑海。但他没有，一如既往，他只是脱口而出了他脑袋里浮现的第一句话。
想看我皮礼士糖果盒吗。真棒。Harry差点要懊恼地喊出声来，而他没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气都喘不上来。他又忘了呼吸。Draco警惕地盯着Potter，手还好好地放在膝盖上，只是与Harry保持着距离。显然Potter就是过去两个月里一直和他交换邮件的人。
Draco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经意地发现Potter的脸涨得通红，漠然地注意到对面的格兰芬多好像根本没在呼吸。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比如Potter是格兰芬，比如他向Potter坦白了自己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事情。
哦，见鬼。
“Harry？”一个熟悉得刺耳的声音喊道，Harry咬紧了牙关。完美。
“Zach。”他应道，语气冷冷地向走上前来的巫师微微鞠了一躬。
“我一直在找你来着。”那人接着道，斜睨着Harry，眼神里的某种暗示让Harry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敢发誓那人说的是真的。所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Harry一直和Hermione合住在一套公寓里——而不是单独住在格里莫广场，所以他的住处对这个赫奇帕奇来说一直是个谜。但这并没有阻止Zach竭尽所能在公共场合里跟踪他，也没能阻止他隔三岔五就派猫头鹰送来复合信。
“我还有事。”Harry说着想尽量有礼貌地从他身边穿过去。Malfoy和Pansy不见了，但他看到了他们离开的那扇门。如果他能走开，他就有机会追上他们。
“别傻了。”Smith*慢悠悠地说，Harry强忍着没有怒吼出来。他讨厌这个人的一切——尤其是自己还把第一次给了他。“你是伴郎，你不能走。”
*（以防误解，Smith全名Zach Smith，是同一个人）
Hannah注意到了Harry身上涌起的怒火，迅速站起来用一只手臂环住Harry的腰。他想知道她这是在护着谁，是他还是她的赫奇帕奇同学。
“Harry不舒服。”她说着轻轻地把他从桌子旁推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Zach的靠近，朝他倾斜身子好让Harry有空间离开，“我们觉得是流感。他只是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弄到治头痛的药水。”
Harry点点头，感激地对Hannah的帮助报以微笑。他匆匆离开桌子，听到Smith的抗议声越来越大，穿过人群传到他耳朵里。他惊讶地发现Neville在走廊里追上了他，然后抓住他的手臂。
“Harry——”
黑发巫师转过身来，看到Neville后下巴都要惊掉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什么还是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什么，他震惊地意识到Neville完全知道发生的一切。
“你知道我和Malfoy互发邮件多久了？”
Neville脸色一青，把目光移开了，但还坚持不懈地抓着Harry的胳膊。
“几个星期。”Neville承认道。
“几个星期。”Harry没有感情地重复道，又一阵愤怒涌上心头，“还有谁？”
他很了解Neville，从对方不安的神情中准确地猜到了原因。
“Ginny，Ron。”
“Ron？”Harry简直不敢相信。Ron知道了，而他居然没有把Malfoy咒死到下个世纪？
“他意识到——我们都意识到——你们很适合彼此。”Neville说道，目光终于落在Harry身上。
Neville不知道Harry是否意识到自己爱上了Draco。当然，Harry现在知道斯莱和Draco是同一个人了，但他真的把他们俩看作是同一个人了吗？Ron跟他说过Harry在单身派对上对Draco的反应，Neville也目睹了两人在大庭广众下偶然相遇时彼此之间明显的吸引。Neville心想如果Harry能迈出这一步，他将会意识到他们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在对方身边兜兜转转。
“适合彼此。”Harry重复道，Neville开始担心对方被吓坏了。
“嗯，是的。”Neville听到有脚步声走近，猛地抬头。Draco和Pansy从拐角处走来，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就停下了脚步。
“Draco。”Neville对他的朋友点点头，“Pans。”
女巫看见Harry后似乎愣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她没有看Draco，只是朝他们试探性地笑了笑，拉近他们的距离。
“Neville。”她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打招呼。她犹豫地看了看Harry，咬紧牙关，把冰冷的嘴唇也凑近了他的脸颊。“Harry。”
Harry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思绪万千。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他需要时间把事情想清楚，不然他很可能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比如，求Malfoy把自己带回家然后和他上床。
“Pansy。”Harry说着回了她一个吻，“我们最好在被人发现前回去。”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他们，穿过通往舞池的雕刻华丽的门。他绕过自己的桌子，径直朝Ron和Hermione走去，他们才刚切完蛋糕走向舞池。
Ron脸上的微笑有些犹豫，看到他最好的朋友回来了，想知道走廊那边发生了什么。显然——至少对知情的人来说——Harry和Malfoy终于发现了真相。他很想亲自去找Harry，但他知道那只会让人们更加注意到Harry的不在场。已经有人在议论了，尤其是在Oliver威胁要给Smith下毒咒之后，因为那个蠢货试图尾随Harry离开。
Harry深吸了一口气，决心不破坏他最好的朋友的宴会。他看到Ron双手搂着Hermione笨拙地在舞池里移动，明显是在小心地避免踩脏Hermione的裙子，一抹真心的笑悄悄浮现在他脸上。他见Hermione瑟缩了一下，被Ron不小心踩到了脚，于是他偷偷给她漂亮的鞋子施了一个护甲咒，这让他们都大笑了起来，满脸的感激。
一曲终了，Ron惊喜地发现Harry带着灿烂的笑容走进舞池，抢走了和Hermione跳下一支舞的机会。Ginny出现在他手边，他僵硬地搂着她，舞跳得比和新娘在一起还要笨拙。
“他看上去还行。”Ron悄咪咪道，眼睛盯着Harry和Hermione，他们正娴熟而优雅地转着圈圈。
他听到了舞池里其他人的笑声，兴许是在嘲笑他目光一刻也离不开他的新娘。
“Nev说他什么都不想谈。”Ginny小声道，把声音压得很低以免被人听去，“Pansy说Draco也说了一样的话。”
“你觉得会没事吗？”
Ginny犹豫了，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发现后会大闹一场。大喊大叫，互扔咒语，扭打在一起。不是现在这种——这种礼貌的疏离。”
Ron点点头，在歌曲结束后不情愿地松开了她，这时Fluer凭空出现，准备和Ginny交换。
“我想我们会知道的。”
Draco看着Potter和在场的每一位80岁以下的女性跳舞，在舞池里礼貌地交谈，展现着出人意料的优雅气质和卓越舞技，与多年前他在圣诞舞会上的笨手笨脚大不相同。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走。切蛋糕的时候、跳第一支舞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里，出于礼节的考虑，他需要回到宴会厅，来向这对幸福的夫妇致意，尽责地见证他们里程碑式的婚礼。然而一种无形的东西将他留在了这里，不知是因为渴望看到Potter最终爆发，还是对这个曾经反复无常现在却冷静自信的人感到钦慕。他不确定是哪一个。
Potter整个晚上都表现得绅士十足，谈笑风生，穿梭于人群当中，仿佛这里就是他的最好去处。但Draco知道不是的——或者更确切地说，他知道格兰芬不是这样的。Potter的面具和他的一样天衣无缝。Draco相信没有人——甚至是Pansy——能看穿他肩膀的紧绷，或是眼睛里小心遮掩的恐慌。
他应该在一个多小时前就离开，许多古老家族的成员都已经离开了。时间不早了，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溜走。但他留了下来，与提出邀约的人共舞，礼貌地与多年未见的人交换只言片语。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想看着Potter。
几个小时前Potter就脱掉了燕尾服外套，Draco看着那人卷着衬衫袖口的前臂，暴露出的皮肤有被阳光微微晒黑的痕迹，肌肉随着手臂动作起起伏伏，他的心不由得一紧。整个晚上他都在看着这双手臂搂过无数的人，每当Potter搂着女巫贴到地面或是拥抱某个朋友或熟人时，他都会困惑又不安地感受到一股嫉妒。
Draco摇了摇头，打定主意找到新婚夫妇后就离开。对Potter念念不忘实在荒唐——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可当他想到他再也不能和格兰芬轻松地交谈时，他就感到一阵痛苦，但他是个现实的人。Harry Potter不会和Draco Malfoy在一起，即使他想，Draco Malfoy自己身上也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让他不会这么做。他知道格兰芬有一定的名气，他以为他们能够应对的。可Harry Potter？他根本不可能将他们的关系掩于媒体之下，他也不可能把Cal置于那种危险的境地。如果他和Potter在一起了，媒体会对他的一举一动进行调查，最终顺藤摸瓜发现他儿子的存在。
Draco环顾着舞厅，寻找Weasley和Hermione的踪影。他没在舞池里看到他们，不过他发现了一扇半掩着通向阳台的门。Draco心想他们一定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于是不动声色地朝那扇法式门走去，打算给他们送完祝福就离开。
他的呼吸哽在喉咙里，嘴里想说的祝福消失在唇齿间。新婚Weasley夫妇不在阳台上，但Potter在。黑发巫师坐在一张躺椅上，怀里抱着他的教子，他表情温柔地在熟睡的男孩额头上落下一吻。Teddy四肢修长，轮廓棱角分明，显然疯玩过后已经筋疲力尽了，在教父温柔的爱抚下一动不动。霎那间，Draco意识到他和格兰芬会失去如此多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有多期待将这个人带进Cal的生活。Draco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于是往阴影里靠拢了几分，还没准备好背离这迷人的景象，毫无防备的Harry Potter抱着一个熟睡的教子，眼睛在柔和的月光下熠熠生辉。Draco完全可以想象Harry将Caleum抱在怀里的样子。
Harry听到皮鞋底滑过粗糙石地板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意识到是Malfoy后，心脏疯狂跳动。他们目光相接了片刻，Harry被那双灰色眼眸深处潜藏的渴望动容了。他张开嘴——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当他看到Malfoy的表情扭曲成了某种极度痛苦的神情时，他停了下来。Malfoy摇摇头，动作快到Harry几乎以为这是他凭空想象的，然后对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舞池的人群之中。
Harry把Teddy温暖的身体抱在怀里，脸贴着熟睡的教子的肩颈处。他不知道Malfoy为什么突然离开，但他唯一能确信的是：那是一种决绝的气场。这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引发一阵抽痛。Harry眨着眼睛，感觉滚烫的泪水刺痛了眼睑，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愿去想他胸口火辣辣的感觉不同于Malfoy以往任何时候在他身上挑动起的情绪。他不愿去想当他看到阴影里的斯莱特林时，他的心是如何剧烈地跳动，而当他到那雾气氤氲的灰色眼眸中赤裸裸的饥渴时，心中的喜悦又转变成了一种复杂得多的东西。最重要的是，Harry不愿去想Malfoy转身离去时他胸口那种灼烧般的撕裂感，就好像他的心都变得支离破碎了。因为考虑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用处，Harry的理智坚持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被Malfoy吸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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